第九十二章雨中化石
轟隆。
雷聲爆響,雨如珠簾。
凌凡返回醫(yī)館,沒來得及進屋,便透過雨簾,隱隱看到一道身影,一瘸一拐的朝村外走去。
不是徐大騷包,還能是誰?
這熊娘們兒~!
凌凡把藥箱往屋檐下一放,急追了上去,當看到徐大騷包駐足在村外那片深達幾十米的石坑時,頓時預感到了什么。
人未到,聲先至:“徐大騷包,你干嘛?”
聞聲。
徐大騷包回過頭,神色凄楚的望著凌凡道:“小王八蛋,你別過來,再過來,老娘真跳下去了。”
凌凡知道他說的出做得到,立刻停了下來,急聲道:“好端端,你這是唱的哪一出?
小太爺親了你兩下,就要尋死覓活?”
徐大騷包慘然一笑:“小王八蛋,你別說沒用的,只有我死了,你才能踏踏實實的娶曉曉……”
凌凡又氣又急,直接爆了粗口:“放屁,你要死了,小太爺會傷心難過一輩子。
而且。
在爺爺墳前,發(fā)生了什么,你心里跟明鏡似的,為啥不敢面對,反而處處逃避?”
徐大騷包搖了搖頭道:“那不一樣,我已經(jīng)嫁過人,我不配……”
犟驢!
通常情況下,男的脾氣倔,性子犟,一句犟驢的帽子妥妥的能扣在腦袋上,殊不知,這女的一旦犟起來,比男的猶有過之……
公犟驢,你還能用開棍子砸砸他的脾氣。
母犟驢?
別說敲打了,就算千方百計的哄,都未必能夠讓她回頭,眼下的徐大騷包顯然就是母犟驢中的犟驢。
這女人一旦鉆了牛角尖兒,你八頭驢都拽不回來,除了干著急瞎瞪眼之外,是半點轍都沒有。
凌凡摘下斗笠,隨手一丟,頃刻間便淋了個通透,沖同樣落湯雞似的徐大騷包吼道:“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的。
小太爺喜歡,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讓小太爺改變心思。
行——
你不是尋死么?
那小太爺陪你,今天咱倆一起死在這兒,省的你這臭脾氣在黃泉路上,跟孤魂野鬼干仗,身邊都沒個幫手。
跳。
你倒是跳啊~!
跳下去,小太爺緊跟著就跳,摔成肉泥,一了百了?!?p> 話落。
凌凡一步步朝徐大騷包走了過去,嘴上厲害,心里卻不停的吶喊:就差幾米了,千萬別跳,千萬別跳……
此時。
凌凡距離徐大騷包尚有近三十多米的距離,以他一躍之力,只要再三十米之內(nèi),便能以電光石火般的速度,將徐大騷包從是坑前拽回來。
徐大騷包哭道:“難道,我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凌凡回道:“你還真沒有,每個人的命都不只是屬于自己,每個人都有牽絆,每個人都有活在世上的意義。
哪怕——
活的不痛快,活的憋屈,但身邊總有關心你的人,你死了,魂歸酆都,那喜歡你的人呢?
你要讓他日日夜夜備受煎熬?
你這是自私。
不是成全!”
徐大騷包搖了搖頭,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大聲喊道:“小凡,我跟你說真的。
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不會把你讓給曉曉。
你別在往前了……”
凌凡每往前一步,徐大騷包就后退一步,但顯然凌凡的話讓她亂了方寸,后退的步伐,明顯跟不上凌凡的節(jié)奏。
就是現(xiàn)在……
凌凡突然一躍而起,將速度提至極限,閃電般朝徐大騷包撲了過去,轉(zhuǎn)瞬即至。
然而——
就在凌凡伸手即將攬住徐大騷包腰肢的時候,徐大騷包腳下突然一滑,身體后仰,頓時朝石坑中墜落下去。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甚至。
在那一瞬間,凌凡的手指,已經(jīng)觸及到了徐大騷包的身體,眼看著徐大騷包急速墜落,凌凡嘶吼一聲:“秀兒……”
隨之,一躍而下。
性命攸關之際,什么奇門秘術通通不管用,眼看著徐大騷包的身影,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
凌凡情急之下,氣出丹田,力灌全身,在習武之人眼里最普通不過的千斤墜,此時卻發(fā)揮了難以想象的作用。
呼——
風聲呼嘯,雨簾飛濺。
凌凡仿佛一顆人形巨石,下墜的速度瞬間快了不止一倍,在他堪堪抓住徐大騷包的右手時……
噗通、噗通!
連日來的山雨,讓坑底形成了一個足有數(shù)米深的水潭,兩人幾乎同時入水,徐大騷包雖然性子潑辣,卻是個實打?qū)嵉暮跌喿印?p> 落水之后,嗆了幾口水之后,立刻失去了意識。
凌凡一手將她口鼻拖出水面,一手劃水,迅速朝村民采石時開出了一條石道游了過去。
抱起徐大騷包上了石道,走了七八米,一個采石時挖出的山洞映入眼簾,凌凡毫不猶豫了鉆了進去。
這石洞,十來個平方,平時作為采石時,村民累了休息、吃飯打瞌睡的地方,地面很是平整,撲著一層厚厚的干草,角落里更堆著一些柴火……
以前,凌凡偷個地瓜,摘個玉米棒子,大多都是跑這兒來烤著吃,所以對這山洞很是熟悉。
此時。
徐大騷包面色紫青,雙眼緊閉,凌凡罵了句‘熊娘們兒,就會作妖’,急忙將她放下……
凌凡怔了怔,下意識的將目光落在渾身濕透的徐大騷包身上,夏衫本薄,浸濕后緊緊的貼在身上,將曼妙無雙的曲線展現(xiàn)的一覽無余。
一股燥熱,如烈火,在體內(nèi)熊熊燃燒。
凌凡頓時一激靈,急忙眼觀鼻、鼻觀心,默念靜心咒,然而體內(nèi)的那股烈火,卻如燎原之勢,
由丹田蔓延至四肢百骸,直沖頭頂。
轟~!
這一刻,凌凡感覺自己如同一座久未爆發(fā)的火山,而徐大騷包便是點燃他這座火山的引子,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呼呼——
咕咚~!
凌凡猶如失去了理智,雙眼緊緊盯著徐大騷包的身體,雙手顫抖著伸出,解開了她上衣的第一顆紐扣。
緊接著,是第二顆……
呼呼——
凌凡呼吸越來越粗重,明明腦海中有個聲音,在不斷的告訴他‘停下來、停下來’……
但,體內(nèi)燃燒的火焰,卻讓那聲音顯得如此的渺小,直到徹底消失在腦海之中。
轟~!
當凌凡顫抖著雙手,雙眼中充滿野獸一般的紅色光芒時,丹田內(nèi)又是一股原始熱浪轟然爆出。
啊——
凌凡突然爆吼一聲,熱浪如針,在四肢百骸和周身經(jīng)脈中,四處亂躥,身體如同被割裂一般,痛不可言。
然而。
也正是這突如起來的劇痛,讓凌凡的頭腦清醒過來,緊咬牙關,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徐大騷包。
在失去知覺前,用盡全身力氣,用力按壓了幾次,看著徐大騷包吐出幾口濁水……
凌凡渾身一軟,仿佛被抽盡了氣力,倒地昏厥。
熱~!
如深處烈焰炙烤之中。
哪怕是在昏迷中,凌凡依舊時不時的發(fā)出一聲痛哼,隨著呼吸,鼻孔中兩道灼熱氣息噴出,在冰冷的空氣中滋滋作響,詭異無比。
但。
與體內(nèi)如烈焰一般的灼熱不同的是,凌凡的體表,卻冰冷異常,體內(nèi)體外猶若冰火兩重天……
冰與火——
不停交替,不停的炙烤和冰凍著凌凡的身體,就在這詭異的氛圍下,時間一點點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
烈焰消散,身體卻愈發(fā)的寒冷,意識漸漸清醒的凌凡,下意識的蜷縮成了一團,瑟瑟發(fā)抖。
凌凡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極為荒謬的夢。
夢中。
一條美女蛇,緊緊的纏繞著他……
不。
或許并不是夢!
他真切的感覺到,一具火熱的軀體正用力將他抱住,那感覺就和夢中被美女蛇纏繞住,一般無二。
隨之,一道熟悉的體香,傳入鼻端。
這是……
凌凡一驚,驀然睜開了雙眼,入眼處是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篝火很旺盛,傳來絲絲暖意。
但。
更暖的卻是貼在他身后的……
不對~!
凌凡低頭,瞬間傻眼。
此時。
轟~!
凌凡腦袋一懵,一動不敢動,暗暗咬了下舌尖,舌尖上傳來的劇烈痛楚,讓他意識到這不是夢。
那在身后,緊緊摟著她的是……
徐大騷包~!
這一驚,使得凌凡體內(nèi)的原始火焰,再次熊熊燃燒了起來,沒有那刀割一般的痛楚,只是純粹的原始本能。
呼吸——
變得再次濃重起來。
與此同時。
身后響起徐大騷包滿是驚喜的聲音:“小王八蛋,是你醒了么?”
“嗯!”
聽到徐大騷包的聲音,凌凡百感交集,一是自己昏迷之前,救回了嗆水昏迷的徐大騷包;
然而——
在他昏迷,徐大騷包蘇醒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小太爺身上只剩下一條大褲衩子可以解釋……
但,摟著自己的徐大騷包,顯然也沒有穿衣服……
再聯(lián)想到,夢中情形……
臥槽~!
小太爺不是在昏迷的時候,被徐大騷包給……
不行!
凌凡正準備翻身,將徐大騷包抱在懷里,冷不丁抱著自己的手臂,觸電般的縮了回去;
而,緊貼著自己的軟糯身軀,也同時離開。
凌凡翻身而起時,就見徐大騷包手中抱著衣服,擋在身前,目露嬌羞的道:“小王八蛋,你別想歪了,老娘醒來后,見你抽羊癲瘋,身體冷的嚇人,這才點了火,用身體幫你驅(qū)寒……
咱、咱倆可是啥都沒發(fā)生。”
聞言。
凌凡失笑道:“傻娘們兒,你家抽羊癲瘋,身子發(fā)冷?”
說著。
一股淡淡的血氣,傳入鼻端,循著血氣望去,凌凡赫然在散亂的干草上,竟然有著點點血滴,獨屬于女子的陰氣,濃郁怏然。
靠~!
小太爺真的被……
凌凡抬頭,望著羞臊不已的徐大騷包,大吼一聲:“徐大騷包,你壞了小太爺?shù)那灏?,得賠……
賠~!”
張牙舞爪,撲了上去。
徐大騷包羞不可抑,邊多邊罵道:“小王八蛋,你不要臉,昏迷了都不老實,哎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