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徐大騷包心疼了
血。
淋漓而下。
曾成自己都不明白,為啥會被一群兇悍的狗子們攻擊。
咻——
一聲呼哨,狗子們立刻撤退。
幾個小年輕則抱著臂膀,斜倚在醫(yī)館門口,看著疼的滿屋亂竄的曾成,逐漸將目光瞄準(zhǔn)杜小仙人:“哥們兒,五十萬吶,事兒成之后,記得分我們點(diǎn),一點(diǎn)點(diǎn)就成哈……”
臥槽~!
這他么是進(jìn)土匪窩還是咋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七個壯小伙,外加七條啃人不償命的狗子,這筆賬算下來,起碼得出去幾萬塊吧?
杜小仙人一陣肉疼,跑到醫(yī)館門口,沖幾個小伙道:“哥幾個,多謝你們仗義出手。
說吧,要多少?
仙兒爺保證沒二話,不過這錢得等我跟小凡凡二一添作五之后,才能動自己的腰包給你們。
呵呵,我和小凡凡的關(guān)系,你們也看到了,你們是他的兄弟,那自然也是我的兄弟,仙兒爺肯定不會虧待你們……”
“你屬泥鰍的,挺滑溜??!”
一小伙兒看起來賊精賊精的,一聽杜小仙人這話,立馬掰著手指頭道,“咱也沒出啥力氣。
這么著吧。
狗子們每條十斤牛羊肉,得頓成肉湯……
然后嘛……”
小伙兒突然一把揪住杜小仙人的脖領(lǐng)子,惡狠狠的道,“小瘦子,這蓮花村你打聽打聽,除了長輩們,同齡的一輩兒除了凡哥,誰他么的敢稱爺?
你皮癢了?
在我們哥幾個面前,仙兒爺仙兒爺?shù)?,????p> “兄Dei……”
杜小仙人立刻慫了,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好漢不打自家人,我可是你們凡哥的好哥們兒。
咱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狗子們的十斤牛羊肉,我應(yīng)了,那咱哥幾個……”
啪!
話音一落,杜小仙人腦袋上立刻挨了一巴掌,下手的小伙兒義正言辭的道:“你他么想啥呢?
我們哥幾個又不是土匪,你老老實(shí)實(shí)的事兒后,分給凡哥錢就得了,敢少一分,活剮了你~!
走,咱繼續(xù)去跟那老娘們兒嘮嗑去。
媽的。
一個騷里騷氣的老娘們兒,居然也把咱們當(dāng)傻逼套話,不玩她玩誰,一個個的都精神著點(diǎn),別給咱蓮花村丟人?!?p> 我……
杜小仙人簡直要崩潰,這他么合著山旮旯里出來的都是妖孽,就他一人傻逼了?
彼時(shí)。
曾成依舊疼的滿屋亂竄,杜小仙人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厲叱道:“還他么的蹦跶,打擾了小凡凡個龍老板治療,你他么擔(dān)待的起?
想被開除,當(dāng)二孫子是不是?
我特么……”
曾成啥時(shí)候受過這窩囊氣,哪怕只剩下左拳,也有把握分分鐘將杜小仙人干趴下。
可隨之一想,自己一拳下去,解了恨。
但。
一個月上萬塊的工作,肯定要丟了。
人不跟錢斗!
哪怕老子牛逼的不行,在錢面前,也得服軟,古有秦瓊賣馬,今有老子受辱,一切都是為了錢。
嘿嘿——
忍著右臂鉆心的疼,曾成換上一副笑臉,沖杜小仙人道:“小仙人,您這哪兒的話,剛剛狗子們跟我開了個玩笑。
一時(shí)失口,擦破了點(diǎn)皮,回頭我打兩針狂犬疫苗就完事兒了?!?p> 上道~!
杜小仙人裝逼道:“打個屁的狂犬疫苗,等小凡凡給你老板治療完,讓他幫你止血,治療……
不過,小凡凡的止血咒,有點(diǎn)費(fèi)錢啊?!?p> “多少?”
“五千!”
“成交?!?p> “嗯,你低頭瞅瞅,看看手臂是不是不流血了……”
“咦,真不流血了……”
“給錢~!”
“……”
這邊扯皮胡鬧,凌凡那邊卻神色凝重?zé)o比,每一針下去,邪氣都會隨之增加一重。
尤其。
當(dāng)凌凡的銀針,刺到龍老虎胸前蟒頭衍生出的雙角時(shí),黑氣翻涌愈發(fā)強(qiáng)烈,常言道:打蛇打七寸。
但是,龍老虎所中的邪術(shù),蟒蛇的要害卻在兩角。
刺~!
凌凡心無旁騖,閃電般一針刺下。
咣~!
咣咣~!
咣咣咣~!
里間的門,突然一陣劇烈的搖晃,仿佛有人在撞門,要破門而出,凌凡頓時(shí)皺了皺眉,厲聲道:“就知道不會消停,小太爺待會兒在收拾你們?!?p> 隨后。
一聲爆喝,響徹醫(yī)館:“蛟又如何,你敗在我爺爺手下,如今,依舊要輸給小太爺。
破~!”
爆喝聲中,凌凡雙手齊出,指間各捻著一枚銀針,分刺龍老虎胸前蟒蛇化蛟的關(guān)鍵兩角!
與此同時(shí)。
一直旁觀的杜小仙人,突然鼻子一抽,一松。
嗖!
左鼻孔頓時(shí)飛出一粒鼻屎,啪的一聲印在了龍老虎的胸口正中間,緊接著手勢一變……
右鼻孔又飛出一粒鼻屎……
啪~!
凌凡抬手一揮,望向杜小仙人道:“你他么能不能瞄準(zhǔn)點(diǎn),小太爺都快要被你惡心死了?!?p> “好嘞~!”
杜小仙人痛快應(yīng)了一聲,鼻孔齊放。
擤——
兩道鼻涕屎飚射而出的同時(shí),杜小仙人大喊道:“小凡凡,沒讓你真正見識過仙兒爺?shù)谋臼隆?p> 你讓開。
看仙兒爺怎么整的。
鼻屎——
射~!”
擤——
擤——
再擤——
沃日!
鼻涕用光了?
咱村里誰感冒了,趕緊傳給仙兒爺下,仙兒爺重金收鼻涕,大量收,恰好路過一個牽牛的大嬸兒。
小伙子,牛鼻涕收不?
杜小仙人咧著嘴,湊上前笑道:“大嬸兒,牛鼻涕不行,人鼻涕才成,要不您哭兩嗓子,擠點(diǎn)鼻涕出來?”
大嬸兒立刻發(fā)飆:“你找死啊。俺家老頭子還沒死呢,你讓我哭啥,那站在凡小子門口的小子們,趕緊給我過來,有人咒你們海叔死了啊~!”
海叔。
侯友海!
村里無人不服,無人不敬~!
咒海叔死?
誰?
幾個小伙一扭頭,第一眼看到的是倚著車門,賣弄風(fēng)騷的中年美婦,目光再一轉(zhuǎn),盯住了杜小仙人。
此時(shí)。
老嬸兒早已松開韁繩,牙口正值壯年的黃牛,低著腦袋,翹著倆角,正跟在拼命奔逃的杜小仙人屁股后頭,一路猛追。
“就那小子……”
“敢咒海叔,干他~!”
“狗子們,上~!”
七狗子一黃牛,發(fā)了瘋似的,一路把杜小仙人攆出了蓮花村。
彼時(shí)。
醫(yī)館內(nèi),已然到了治療的最后關(guān)頭,杜小仙人的鼻屎雖然看起來惡心無比,但這家伙全部本事,都在鼻子上。
所以。
以穢物克制邪氣,竟然也發(fā)揮了奇效。
凌凡下針如電。
蟒身已除,只剩蟒頭。
然而——
即便如此,凌凡依舊不敢有半點(diǎn)分神,概因邪氣并未隨著蟒身祛除而消散,反而凝聚在了蟒頭上。
似乎——
這滾滾邪氣,是想要被凌凡徹底化解之前,強(qiáng)行蟒蛇化蛟,要了龍老虎的性命。
徐大騷包手拿一條浸濕了的毛巾,試了幾次,想要幫凌凡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可最終怕打擾到他,只好默默的站在一旁。
看著凌凡的目光中,滿是擔(dān)憂。
醫(yī)者救人,分內(nèi)之事,但眼前的情形卻似乎有些不同,這些年來,她從未見過凌凡如此認(rèn)真去對待一件事。
以往。
老爺子去世之后,村里但凡有村民來瞧病,哪怕是再難的頑疾,凌凡都能輕松治愈。
可,現(xiàn)在……
唉!
徐大騷包暗暗嘆了口氣,用力攥了攥手中的毛巾,在看著凌凡的時(shí)候,心神卻有些恍惚。
自己的心,亂了。
亂如麻!
想著想著,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徐大騷包竟然無聲的流下了兩行清淚:死小子,老娘有什么好。
殘花敗柳而已。
曉曉那丫頭,才是你命中注定的女人。
嗷——
陡然間,一聲類似龍吟的嚎叫聲,響徹醫(yī)館,驚的一旁的徐大騷包嬌軀一顫,下意識的就要將凌凡拽開。
然而——
不等她有所動作,凌凡突然爆喝一聲:“九針連環(huán)~!”
嗖嗖嗖~!
疾風(fēng)一般的銀光,接連閃過,只聽龍老虎悶哼一聲,牙齒咬的咯咯直響,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龍老虎和徐大騷包看不見,那團(tuán)濃如黑煙的邪氣。
但。
凌凡看得到。
此時(shí),龍老虎的胸前,仿佛一個黑潭,翻騰不止的邪氣便如同譚中之水,水中一條初具蛟龍形狀的黑色蟒蛇,欲要沖天而起,化蛟傷人。
然而——
在黑潭四周,卻立有九根銀柱,銀柱之上華光如匹練,形成一個肉眼不可見的銀白光罩,死死的壓制著黑蟒。
“散!”
彼時(shí),凌凡并指如劍,默誦法訣,迅速在九枚銀針圈繞而成的中間位置,一指點(diǎn)下。
嗷——
又是一聲龍吟響起,但只是須臾間便徹底消失。
嘭!
龍老虎脫力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呼呼粗喘,艱難開口道:“小神醫(yī),我、我的病好了?”
凌凡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手將龍老虎胸前和眉心上的銀針收回,臉色有些蒼白的看向徐大騷包,道:“帶他去后院,打些水,讓他沖洗一下。”
徐大騷包不依,一臉心疼的擦拭著凌凡額頭上密集的汗珠,道:“以后,這種病咱不治了。
給別人治好了病,自己卻弄成了這幅樣子……
你這個死胖子,病好了,趕緊滾,以后別再來蓮花村,也別再找小凡治你這古怪的病了?!?p> 龍老虎滿臉苦笑,誰他娘的愿意得這種怪病了,簡直疼的要死,話在心里,卻不敢說出來。
用盡全身的力氣站起身,龍老虎神色恭敬的沖凌凡道:“小神醫(yī),您解除了我的痛苦,救了我一命。
之前答應(yīng)杜小仙人的診金,一分錢都不會少。
多謝……”
深深一躬,龍老虎在那中年美婦的攙扶下,緩緩朝醫(yī)館外走去。
“龍老板,病好了?別忘了錢……
哎喲我去,別追啦,仙兒爺腿都要跑斷啦~!
媽媽哎,救命啊~!”
哞——
汪汪汪——
一人七狗一黃牛,在蓮花村頓時(shí)展開了一場無休無止的追逐戰(zhà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