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有見二寶和大白了,玉衡甚是想念,如今在林府日子過得尚可,林硯也同意大白送給她,不如把二寶和大白也帶去林府。
聞著淡淡的書香,林硯睡得格外舒適。
一覺無夢,醒來已是午后。
“哎,老夫人派人來催過了,還在二門外等著呢?!?p> 玉衡對著半倚在靠枕上的林硯說道。
一臉緋紅慵懶地半躺著的林硯,俊美無雙,看得玉衡心里砰砰直跳,這廝也太帥了……
“哦,那準(zhǔn)備回家吧?!绷殖幍途彍喓瘢瑤еc漫不經(jīng)心。
兩人結(jié)伴向老夫人和梁氏辭行,又帶了一車子回禮上路。
來的時候兩輛馬車,回去時后面多了匹通體雪白威風(fēng)凜凜的馬,還有一頭灰不溜秋昂昂直叫喚的小毛驢。
七筒跳起來,一手拍向毛驢二寶的頭,“瞎喊啥子,你要搬新家了?!?p> “昂?”二寶偏頭對著七筒。
“才好久不見,你是不是變憨了?”七筒嘴巴嘀嘀咕咕,操著別人似懂非懂的方言。
“昂昂!”不是,俺是問為啥子要搬新家?
七筒湊到二寶尖尖長長的耳朵旁,“因為姑娘嫁人啦,你是姑娘的私人財產(chǎn),當(dāng)然要跟著搬家啦?!?p> “昂!”二寶懂了。
七筒夸贊道,“不錯?!?p> 二寶耳朵豎得更直了,咧開一張大嘴,白花花的牙排列整整齊齊。
“吁!”
車夫一聲清斥后,前面的馬車忽然停了。
七筒將二寶交給特意趕到侯府接大白的趙光,噔噔跑到前面去。
好幾個逢頭垢面破破爛爛的乞丐跌坐在馬車前面哀嚎。
車夫坐在車緣旁邊,無可奈何地看著眼前寫幾個乞丐。
七筒見狀,大喝一聲,接著道,“干什么你們!想訛人呀!”
幾個乞丐跪坐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祈求,“求大人好心收留,小人幾個身強力壯,干什么都行!”
車廂里,玉衡睜大了眼看著林硯,一臉不可置信。
“又撞到人了?”
林硯理了理皺起來的衣服,低著頭掀開簾子走出去,“我去看看,你在里面不要出來?!?p> 玉衡正想反駁,車廂外傳來采月的聲音。
“姑娘,好幾個乞丐跪在外面呢,訛上我們了?!?p> “哦?!辈皇亲驳饺?,她就不出去了,反正林硯已經(jīng)去解決了。
很快,外面的喧鬧聲結(jié)束,林硯提著衣擺躬身進(jìn)來。
“以后遇到這種事情,直接去報官?!?p> “為什么?”玉衡疑惑。
“北方雪災(zāi)嚴(yán)重,很多人逃難聚集到京城了?!?p> “朝廷不是有派人賑災(zāi)嗎?”
“光派了人去賑災(zāi)怎么夠?!绷殖幝曇舻途彛[隱帶著無奈。
玉衡呀了一聲,立馬反應(yīng)過來,“你是說朝廷沒這個?”
一只纖纖玉手在林硯面前比了比,沒錢?沒物資?
白皙修長的手指晃花了林硯的眼,林硯神色復(fù)雜淡淡的嗯了一聲。
西寧的軍餉已經(jīng)拖欠有兩三年了。
當(dāng)兵的日子都不好過,一邊挨餓受凍,連養(yǎng)家糊口都滿足不了,一邊還要刀口舔血抵御外敵,這不是把人放火上烤嗎。
“不會吧,去年就在建避暑行宮了,怎么會沒錢?!庇窈鈮旱土寺曇簦康搅殖幍那懊媲那恼f道。
如此近距離靠近,鼻息間都是玉衡身上散發(fā)的陣陣好聞的清香,夾雜一藥材的氣味。
林硯耳朵頓時燙了起來,一下子紅到耳根子。
“不知道?!绷殖帗u了搖頭。
玉衡嘆了口氣,半靠到軟枕上默默不語。
一進(jìn)林府,林硯就被老夫人方氏院子里的人請去了,特意吩咐不用玉衡過去,玉衡倒是樂得清閑。
把大白送到原來居住的地方,順便交代了二寶的事情,才回雪松院。
玉衡想了想,把七筒叫到面前,吩咐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采月在外間聽到主仆二人在內(nèi)室嘀嘀咕咕,冷哼一聲,拿起雞毛撣子就開始撣多寶閣上的灰塵。
撣兩下,眼瞅內(nèi)室門簾一下。
到底交給七筒什么重要的事兒?要說這么久。
心癢癢的如被貓爪子一下一下?lián)线^,怎么還不出來?
許久,啪的一聲,七筒一臉嚴(yán)肅的打開簾子,稚嫩的臉上滿是鄭重。
一手緊緊捂住那瓶小小的價值千金的香露。
姑娘交給她這么大的事情,不嚴(yán)肅點不行啊。
聽到聲響,采月連忙轉(zhuǎn)過頭,一臉認(rèn)真專注的清理多寶閣。
“采月姐姐,姑娘叫你呢?!?p> 七筒端著樣子,一臉肅穆。
“啊,哦,哦?!辈稍乱脖凰@個樣子弄的有點懵,連忙回應(yīng),一手抓著雞毛撣子就走進(jìn)內(nèi)室。
玉衡一見挽著袖子,拿著雞毛撣子走進(jìn)來的采月,噗嗤一笑。
這是要干什么?
采月朝自己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還拿著東西呢,連忙把東西放下,走到玉衡跟前。
“姑娘,您找奴婢什么事兒?”
玉衡笑著嗯了一聲,“聽說京城這一段時間涌進(jìn)很多逃難的人,你找人去外面探一探是什么情況,我和林繁的新鋪子開張也需要人,看一下有沒有能用的,招十來個,最好是一家子的?!?p> 采月一聽,這是大事兒啊,連忙歡喜應(yīng)下,福了福身,迫不及待的轉(zhuǎn)身去辦了。
剛走出門,不對呀,姑娘才這么幾句話就說完了,跟七筒嘀嘀咕咕差不多半小時不能比呀。
一定是吩咐了七筒很多瑣碎的輕微小事,才需要細(xì)細(xì)叮囑。
一定是這樣的,采月內(nèi)心完全被自己說服,心情轉(zhuǎn)瞬又好了起來。
存了跟七筒比較的心思,采月心下憋了一口氣,一定要把姑娘吩咐的事辦得漂漂亮亮,又快又好。
晚上,不等玉衡開口,林硯就自發(fā)的睡在了東廂房。
玉衡驚喜不已,這也太貼心了吧,她還沒開口長篇大論諄諄善誘,就達(dá)成目的了?
簡直是意外之喜!
只是第二日一起吃早點時,林硯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異,有復(fù)雜,同情,似乎還有憐憫。
玉衡剛想開口問,趙于界就來找他了,兩人就這樣毫無避諱相攜而去。
玉衡只好收住話。
早點剛吃完,就見林繁一陣風(fēng)似的跑進(jìn)來。
“嫂嫂,楊姐姐約我們?nèi)セ礂钔√で嘤魏??!?p> 因為小跑過來,林繁的臉上顯得紅撲撲的。
“哦,約誰?你和我?”玉衡詫異的問道。
“對,帖子上都寫得清清楚楚呢,今天一早帖子就送過來了?!?p> 林繁翻開手里拿著的做工精美的壓花請?zhí)?,放到玉衡面前?p> “好啊?!庇窈饪戳丝矗χ鴳?yīng)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