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關系錯綜復雜,皇宮中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關系網(wǎng)?!绷殖幰庥兴?。
“查不到全福的其它信息嗎?”玉衡繼續(xù)追問。
林硯對上玉衡的目光,清冷幽深的眸子含著不可思議,你是傻子嗎?
“我只是個小小的將軍府公子,怎么查得到皇后宮中一個小宮女的事情?”
玉衡撇撇嘴,“是你自己主動攬事情的?!?p> 之前不是說得很厲害嘛。
現(xiàn)在又不行了?
林硯:我什么時候說過我不行了?
“我暫時沒這個能力?!?p> 林硯理語氣淡淡,嘴里吐出一句話。玉衡只覺得他說的理直氣壯,沒能力還能說得這么拽?
“行了行了,不用查我也知道。”
林硯抿了抿唇,眼里劃過一抹暗淡,隨即垂下眸子來,又恢復了之前清清冷冷的樣子。
玉衡不欲多說,想了一晚上,就得出一個結論,動腦子費財力去查那么多干嘛,直接將這筆賬記在最大的嫌疑人頭上就行了。
不糾結這個問題,玉衡轉向另外一件事情。
“你還去不去我家了?實在不行就別去了,也不在乎這么幾天?!?p> 玉衡看了看他精瘦的腰腹,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這種情況最好是不去了,但是如果他堅持,她也非常樂意。
“去?!绷殖幰谎劬涂闯鏊僖馍平馊艘獾臉幼?,也不拆穿她。
“好,那我去準備。”玉衡圓圓的眼睛帶著笑意,先站了起來。
“嗯?!绷殖幧n白的臉面無表情。
玉衡也不管他,推門出了書房去叫采月和七筒做準備。
“姑娘,已經(jīng)派人先去侯府知會了?!辈稍抡f道。
“那就好?!?p> 玉衡帶著人,又去寧宜君那邊說了一聲,寧宜君拉著玉衡看了又看,左檢查右檢查,確認無事后才放心,派了馬車候在門口。
昨天摔的一跤真是嚇到她了。
這算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回門,寧宜君準備了很多東西。
“娘,不用帶這么多東西吧?!庇窈饪戳硕训臐M滿一車廂禮品,嘴角抽了抽,都滿了,我們坐哪里?
“不打緊,這是硯哥兒第一次陪你回門,也是他第一次見侯府的長輩,自然要隆重些?!?p> 寧宜君笑了笑,外面?zhèn)餮圆缓寐?,她也知道,禮數(shù)上自然要周全些,讓人挑不出錯。
“再備一輛馬車就是了?!?p> 婆婆一片心意,玉衡自然不好拒絕,笑著應下。
不多時,一切準備就緒,林硯那邊派人來催促玉衡。
玉衡帶著采月和七筒出了門,林硯已經(jīng)等在正門口。
“走吧?!?p> 玉衡圓圓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淺笑著說道。
林硯點點頭,修長的手掀開袍子,自顧上了前頭一輛馬車。
轎夫視線落在玉衡身上,手依舊保持著拉來轎簾的狀態(tài)。
瞟了一眼后面貨物堆得滿滿馬車,玉衡抿了抿唇,也提步進了前一輛馬車。
林硯個頭很高,林府的馬車車廂不大,林硯一坐進去,就占據(jù)了整個空間的三分之二。
林硯往右邊挪了挪,空出一個位置,玉衡剛好坐到林硯的左邊。
車夫放下轎簾,一聲吆喝,“坐好咯!”
話音剛落,一道鞭子甩動的聲音傳來,車輪咕嚕咕嚕轉動起來。
林硯半靠在車廂壁旁,眼眸微微垂下,似是在閉目養(yǎng)神。
這么近的距離,玉衡能聞到他身上特有的氣息,淡淡的清香一縷縷,縈繞在鼻尖。
車廂空間封閉狹小,氣溫漸漸升高,玉衡有些熱了,掀開簾子一角,朝外看去。
馬車在城中行使,很穩(wěn),也很慢,街道兩旁的鋪子,三三兩兩的人群慢慢往后退去,微風拂來,吹散了玉衡臉上因為悶熱而泛起的紅暈。
車身突然一個咯噔,劇烈晃蕩了一下。
玉衡手中的簾子隨著來回晃悠而松開,身體重心不穩(wěn),左搖右擺,手連忙抵住車壁,不料身體倏然向后倒去。
預料的疼痛感沒有傳來,后背突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撐住,眨眼間,玉衡整個上半身就被帶入溫熱的懷抱中。
“大公子,大奶奶,剛才路面滾過來一塊石頭,沒事吧?”
馬車還在繼續(xù)往前,車夫在外頭轉頭朝里面說道。
“無事?!?p> 車身平穩(wěn)后,林硯一把推開懷里的玉衡,聲音平淡無波。
玉衡來不及自己坐直身體,就被一雙大手推坐好。
三條隱形黑線豎在玉衡額頭上,這廝是有多嫌棄女人?
“謝謝?!?p> 鑒于他一臉嫌棄迫不及待推開她的樣子,玉衡硬邦邦的道了一句謝。
她長的不是傾國傾城,也算是個小美人吧,起碼拿的出手不丟人,可是居然明晃晃的被嫌棄了。
雖然他喜歡男人。
可只要是人,不都會對美的東西格外關照欣賞嗎?
就像她一樣,盡管知道林硯喜歡男人,但是她依舊喜歡看他那張冷冷清清的禁欲臉。
換到她這里就不一樣了,是她不夠美嗎?
“自己坐好。”林硯面無表情的回了四個字。
玉衡更加懷疑自己的容貌了。
伸手摸上自己的還在發(fā)燙的臉,這段時間老是病怏怏的,所以顏值有下降?
還是林硯不會欣賞異性之美?
玉衡從懷里掏出手掌大小的隨身鏡,照了照。
眼睛很大很圓很有神,臉雖然圓,但是很小,鼻子翹挺,菱形唇瓣粉潤光澤,兩頰白里透紅,肌膚白嫩吹彈可破,如渡了一層薄薄的熒光。
很漂亮啊!
玉衡朝著鏡子中的人兒眨眨眼,就是林硯不會欣賞什么是美。
玉衡也不糾結,高高興興的收起小鏡子。
林硯看著她一系列小動作,甚是不解。
旁邊的姑娘一會皺眉冥思,一會兒坦然自若,最后滿意的點點頭,朝著鏡子中的自己笑了起來。
現(xiàn)在京城中的姑娘都這么奇怪了?
玉衡也不管林硯,照著他之前的樣子,靠在車壁上假寐起來。
林府離壽安侯府不算近,也不算遠,要繞小半個京城。
上午,攤販都出街了,街道兩旁慢慢熱鬧起來。
“吁!”
車夫大聲呵斥,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玉衡慣性往前傾倒,一下子驚醒過來,連忙扶住東西,坐直了身體。
林硯依舊老神在在的坐得好好兒的。
“怎么了?”玉衡掀開簾子,朝外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