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她留在身邊……辰翎這么想,且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
要怎么樣才能把她留在身邊呢?
突然叩門聲響起,掌事恭恭敬敬的問道:“帝君,您起了嗎?星淵大人和雪吻大人來請安……”
是來請安嗎?其實他也不大確定,這倆人一大早的個頂個的來得早,但又好像沒什么要緊事的樣子。
可是在紫宸殿這樣玩鬧總歸是有些不合規(guī)矩的,剛好現(xiàn)在天色也不算早了,辰翎到現(xiàn)在還沒起來著實不太合理,于是他才想著問一問。
“嗯,讓他們進來吧?!?p> 掌事松了口氣,不過聽辰翎的聲音一點剛睡醒的倦意都沒有……他回頭看了看院內(nèi)的兩人,無奈的嘆了口氣。
雪吻和星淵一起進去,辰翎穿戴整齊,面無表情地坐在書案旁,左手壓在桌面,右手執(zhí)筆,關節(jié)抵在下巴,好像在思考,聽到他們進來的動靜也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
雪吻被這一眼看的有點莫名的心慌。
“有事?”
辰翎放棄了繼續(xù)寫東西,把筆放下,看了眼面前兩個一言不發(fā)的人。
“不說話是?”他的目光在面前兩人身上逡巡一圈,“闖禍了么?讓我來給你們收拾殘局的意思?”
這話說的有點莫名的嘲諷,雪吻不知道他現(xiàn)在為什么陰陽怪氣的,本來還想報喜的雀躍心情一掃而光。
星淵大概明白他陰陽怪氣的原因,本來他是有正事要匯報,看他這副樣子,心里竟然生出些扭曲的快意。
各有心思,又都一言不發(fā),雪吻和星淵的樣子就像是來示威的。
辰翎的目光冷下來,竟然還能開出玩笑:“你們兩個,是來向我示威的還是請安的?”
示威?雪吻看了眼星淵,慌忙解釋:“不是,本來是有事情要跟你說……”
“帝君,臣有事要稟。”星淵不慌不忙開口。
辰翎掃了他倆一眼,“公事私事?”
雪吻也看了眼星淵,原來他真的有事兒啊,那還是正事重要,于是她往后退了一步道:“我沒什么事,正事要緊你們先聊,我在外面等你們。”
辰翎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沒說什么,她抿抿唇轉身出去了。
房間里只剩辰翎和星淵兩人,涌動著一絲劍拔弩張的氣氛,這是之前從未出現(xiàn)過的。
辰翎等著他開口。
“帝君,天璇星陣有異動,具體的還看不太真切,但是北方和東方角落有幾顆星星變得暗了許多,臣一早去浮光殿看過,錦墨尊上并無異常。所以臣懷疑是另一半靈犀可能有動靜了。”
辰翎神色也凝重起來:“你確定么?”
“確定,星痕在那邊監(jiān)視,如此情況非突然出現(xiàn),至今已有差不多三日了,所以才能確定下來向您稟報。”
“夜傾還在臨天閣,會是他暗中操作么?”
星淵想了下說:“不好說,夜傾公子雖然尚且年幼,但畢竟是魔界的小太子,魔王后肯這么輕易的把自己兒子放出來,估計也是留有后手也說不定呢?畢竟當時我們?nèi)サ臅r候,魔王后一口咬定沒有見過靈犀?!?p> “走吧,去會會他?!背紧崞鹕?,“他和他那個從不曾露面的姐姐不和是事實,可不論那一半靈犀是被夜闌給了女兒還是兒子,現(xiàn)在天璇星陣有異動只能說明有人動了那一半靈犀。也許這位小太子并非完全不知情呢。”
二人一齊出門,雪吻聽到聲音立馬站起來,看到他倆一臉凝重有點遲疑:“聊完了嗎?是出什么事了嗎?”
辰翎剛想說話,星淵就率先開口:“你先回去,直接回西鷺宮,不要貪玩亂跑,知道嗎?”
雪吻:“……哦?!?p> 辰翎抿著唇,臉色比剛才看到更陰沉了。
他看著星淵過去,抬手幫她理了理鬢邊的發(fā)絲:“可能是有點事情,但是現(xiàn)在不好直接告訴你,所以你先回去,不要亂跑,注意安全,等我回來就去找你,好不好?”
不知道是因為在人前這么親昵有點不好意思,還是辰翎看著讓她覺得無比不自在,總之雪吻感覺如芒在背,竟然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辰翎。
在對上他的目光的時候,辰翎面無表情的移開了視線。
“又不是生離死別,有話快說,說完跟上來?!?p> 辰翎丟下這么一句就快步走出紫宸殿。
雪吻就這么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可是辰翎的離開并沒有讓她覺得輕松,反而覺得心里像是壓了一座山,重的喘不過氣來。
她不自在的表情和心不在焉的樣子全部落在了星淵眼里,星淵握著她肩膀的手不自覺地加重了些力道,雪吻吃痛,跟著辰翎走了的神智才稍稍回籠了些。
她往后退了半步有余,離開了星淵的掌控,說:“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是不是有大事發(fā)生了?”
星淵神色如常:“是,具體是什么現(xiàn)在不好跟你說,但是最近不要去臨天閣,不論夜傾找不找你,如果他一定要找你,你一定要先跟我或者帝君說,不要擅自去見他,明白?”
“嗯嗯,你快去吧,不然辰翎等久了要生氣。”雪吻往外推他,星淵還絮絮叨叨的在叮囑:“還有,沒事不要去一些沒去過的地方,去也要讓扶?;蛘咝B神官陪著你……”
“嗯嗯嗯,我知道的,你快去吧?!?p> 星淵想了想,的確沒什么要叮囑的了,才揉了揉她的發(fā)頂然后離開了紫宸殿。
雪吻松了口氣,環(huán)視整個紫宸殿,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偌大的宮殿顯得冷冰冰的,她覺得奇怪,為什么辰翎在的時候她不這么覺得呢?
這么想著,她輕輕推開了辰翎房間的門。
她是可以隨意出入紫宸殿的任何一個地方的,而辰翎的房間,從她還是鳥的時候就已經(jīng)打滾兒打遍了的,只是自從后院隱靈湖的事情過后,這道門她反而很少進來了。
房間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沒有那么金碧輝煌的裝飾。書案上攤著一張紙,被壓在鎮(zhèn)尺下,上面只有寥寥幾行字,筆隨意的放在一旁還沒來得及收起來。
看樣子確實是有事情發(fā)生,因為辰翎從不會允許東西這樣隨意的攤開就離開的。
她慢慢走過去,想幫他收拾一下書案,當看見紙上的內(nèi)容的時候,當即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