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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弦

第七十五章 伉儷情深

五弦 憂思夢鈴 6196 2020-11-20 17:57:58

  “活人進來了,便出不去了?!崩险呖攘丝?,眊著雙眼,倚在木拐上,時不時的打著哈欠。

  五弦木然地站著,蘇楚陽知道此地不易出去,他也知道她毫無自保能力,待在此處就是等死,但若是將唐煜禾留下,那么他們二人就有生還的可能,她知道他的所有過去,蘇楚陽不愿承擔這樣的風險,于是,將唐煜禾引開了。

  這個老狐貍,狡猾又心狠。

  既然如此,那小憐可能連進都沒有進來,在禁地口直接被人割喉了?

  “看來小娃娃想通了?!崩险吆咂鹆诵≌{(diào),把黑漆漆的一團黑氣在膝上架成二郎腿。

  “前輩,關(guān)于蘇家人的事跡,全部都是如實記載,并無遺漏吧?”五弦慢慢的蹲下身來。

  “嗐,這么大把年紀還干那事,不知羞嗎?”老者拉好衣襟,開始打盹。

  五弦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好似嗅到一種奇香,很淡很淡,卻很好聞,也就是在這種極其安靜的環(huán)境下,人的感官才會格外敏感,五弦不斷的嗅著,“前輩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五弦四下望了望,老者的聲音像飄過來似的,“嗐,這不就來了嗎?”

  五弦心驚血沉,連忙捂住口鼻,這便是為何活人出不去的原因,淡香無孔不入,好似抓撓著五弦,五弦覺著很癢,特別癢,露在外面的皮膚開始泛起一顆顆的紅疹,昂起頭來,偌大的橋冢,一眼望不到邊,這么多座橋,敢情連不起眼的下人都配了一座。

  到處飄著香。

  就著老者不著調(diào)的小曲,五弦的意識開始模糊,老者的身影也開始逐漸變胖,胖到?jīng)]了邊界,不能……就這么睡過去,五弦一口咬住唇邊,“嘶”,痛感并著血腥氣,將五弦的思緒一點一點的拉回。

  老者還是瞇瞪著雙眼,悠悠的說道,“有傷口死得會更快,老頭兒忘了提點小娃娃了?!?p>  你!

  五弦翻身下橋,腦袋重的如同扛著千斤頂,在蘇楚陽的畫像上摩挲了好半天才摸到一處凹凸,朝里一壓,畫像就這么慢慢朝外打開來,五弦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飛快鉆了進去,畫像隨后闔上。

  左右皆是暗道,右邊泛著白光,左邊漆黑一片,別說飛蛾,人也有一定的趨光性,就比如此刻,五弦果斷的選擇了右邊,白色,應該象征著光明與希望。五弦這么想著,在走了幾步后忽的站定,眼角似是被什么牽了一下,墻上清晰的刻著蘇楚陽這一生的光輝與榮耀,五弦大體上看了看,有些語句真的晦澀難懂,但大概也就是三件事,都是少年時期發(fā)生的,一,為民除害,徒手制服黑水蛇怪,二,災荒之年,天寒地凍,路有凍死骨,救下快要凍死的少年——玉非花,三,狼峰谷,與一名女子合力擊殺數(shù)十只狼,終而逃出,兩人一見鐘情,不介意女子山匪身份,沒多久便結(jié)為連理。這……是于婉婷。

  意氣風發(fā)的少年到底是如何變成這副虛偽狠絕的樣子的,說不定,五弦回身看向左邊,扯開嘴角,那里應該就是答案。

  轉(zhuǎn)過身來,有暖風拂過,五弦覺得很舒適,再抬起眼,便出現(xiàn)在了湖邊,一輪圓月映照在湖面上,泛著冷冷的銀光,募地,一聲大喘息聲驚得五弦心下一顫,她連忙找了一處躲藏,如果沒猜錯,這里便是第一處,黑水蛇怪。

  五弦躬在石后,大氣不敢出,猛地,一道劍光閃過,黑水蛇怪發(fā)出一聲怪異的驚叫,似要穿透人的耳膜,然后便是劍與怪纏斗的聲音,五弦壯壯膽子,扒著石沿,看了過去。

  著華服的少年身手著實靈巧,這邊一敲那邊一刺,惹得蛇怪怒火中燒,它立起龐大的腦袋,整個身軀都快擋住高懸的明月,整座潭水嘩嘩作響,好似激起千層浪。

  那種如野獸般的嘶吼震動了整片大地,五弦禁不住的抖了三抖,惡臭的冷風呼嘯而過,五弦一邊捂住口鼻,一邊還忍不住睜開雙眼,少年雙手握住劍柄,直直朝著水怪的腹中扎去,水怪渾身都是堅硬無比,只有那一塊是柔軟的,劇痛折磨著水怪,它拼了命的開始甩尾巴,將少年硬生生的甩了出去,少年連續(xù)撞斷四五棵樹,最終趴在了地上,五弦知道劇情,所以也知道下面少年佯裝死絕,騙得水怪掉以輕心,而后一劍扎在七寸處,水怪最終慘死劍下。

  來了一大幫的人,簇擁著,歡呼著,將少年拋起,口中不斷的叫喚著少年的名字。

  “蘇儀!”

  “蘇儀!”

  “蘇儀!”

  待他們走后許久,五弦才從石后慢慢爬了出去,如果只是為了體驗劇情,那自己應該是回去了才對,怎會還會在此?一定還有未被觸發(fā)的條件,一定與水怪有關(guān),五弦捏住鼻子,輕手輕腳的朝湖邊走去。

  水怪身首異處,雙目瞪圓,金色的瞳孔在清冷的月光下格外詭異,又似有凄凄切切的哭聲,五弦晃了晃腦袋,禁不住的伸手去觸,她不知道為何要做這樣的舉動,就算讓它死個瞑目,讓它合眼,但它的一只眼睛都快趕上她的身高了,這不是白費力氣嗎?

  但下一秒,一只泛著暖光的小珠子從眼里飄了出來,立在五弦的指尖,五弦正欲觸碰,突然,珠子在五弦半開的嘴唇里直接鉆了進去。

  “唔!”

  五弦瞬間清醒了過來,她方才是被控制了嗎?這是……啥???五弦干嘔了半天,但是卻毫無動靜。

  再抬起眼簾,那金色倏地熄滅,空洞的眼神里宛如深不見底的淵水,這清冷的夜,湖中的月光扭來扭去,如同一條逶迤的盤蛇。

  再一眼,五弦便回到了暗道中,左邊的墻上忽的閃了下,五弦覺得有些刺眼,而后更怪異的事情發(fā)生了,那敘述水怪的那段故事就這么消失了,原本刻著字的墻面干凈無暇,五弦一驚又一怔,下一刻,又出現(xiàn)在了一條漆黑的胡同里,墻邊旁橫七豎八,分不清是生是死的人們,發(fā)出輕微的嘆息聲。

  天冷的不像話,五弦一邊捂著長衣,一邊哆嗦的朝前走去,大戶人家的門口懸著紅色的絳紗燈,門前的白雪覆了厚厚的一層。

  “少爺,走吧!”這一聲在冰涼的夜里,抖得格外厲害。

  “不行,得救他!”

  “少爺,死這么多人,你哪救得來?”

  “少爺!”下人輕呼一聲,五弦連忙蹲在一旁,抖著身子的同時眼睛不斷的掃向斜對面。

  這段劇情應該是蘇儀救了玉非花,那為何多年后,以至于蘇儀如此痛恨玉非花,非要置其于此地呢?

  期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還有氣!阿莊,快,快!”

  “啊,來了!”

  兩人架著玉非花繼續(xù)朝前走去,白茫茫的小路上留下三排腳印,兩排較重,一排極為淺,墻內(nèi)的狗吠聲始終不停,叫得著實發(fā)毛。

  五弦蹲在墻角,看著那三人,蘇儀忽地停下腳步,“少爺,怎么了?”

  蘇儀沒由來的昂起頭來,少年時期的蘇儀果真是生得一副好容貌,雪花輕輕落在他的發(fā)梢,肩頭,定格成一幅絕美的畫作,“無礙,只是,天城好久沒下過這么久的雪了,走吧!”

  待他們身影完全消失,五弦才抖落了身子,腿腳已然發(fā)麻,五弦扶著墻,慢慢的起了身,原來蘇家并不是一開始就住在幻靈宮那種幾近隔絕人世的地方,起初也是大戶人家,emm現(xiàn)在……也是。

  五弦的雙手搓成了一團,佝僂著背,苦哈哈的,這鬼天氣,也實在冷了些,但……燈下的角落里好似有什么東西,想來便是觸發(fā)條件了,五弦緩緩的挪了過去。

  一柄……劍?

  劍被輕而易舉的拔出來了,有極小的小篆刻著“儀和”,蘇儀的佩劍?這也能丟?還是剛才忘了拿?那是不是該還回去,蘇儀一定會來尋……正欲如此,五弦的眼前一晃,重又回到暗道中,如剛才那般,這段故事又被無聲的抹去,五弦提著劍,不知進或退,只自顧自的看著手中的劍,這是一把通體全黑的劍,只有劍穗的尾端呈慘淡的白,五弦嘆了口氣,將劍厝在墻角,下一個場景,便出現(xiàn)在山腰處,遠遠的山頭,頭狼發(fā)出厚重的一聲嚎,月輪好似就貼在他的另一面,然后便是“咚咚咚”急促的聲響,五弦順著頭狼看去,幾十只狼跟著頭狼朝著山谷下去,五弦快速趴在山沿,有兩人背靠著背,各握緊一把劍。

  這里應該就是蘇儀和于婉婷的定情之地——狼峰谷。

  戰(zhàn)斗極其緊張激烈,五弦安靜的等著,這怕不是游戲里典型的……“拾荒”嗎?五弦搖了搖頭,“拾荒”不可恥,不可恥。

  五弦有些不安,事事順利反有妖,如果這邊只要揀些裝備,那左邊呢……

  晚風拂過,五弦順著坡朝下跑去,這種斜度的坡,稍微不控制力道,可能就會重心不穩(wěn)滾個狗吃屎,待在狼群中站定,五弦還有些心有余悸,到處橫著狼的尸體,鮮血將整片綠油油的草地染了個墨綠,血腥味充斥著她的整個大腦,五弦憋著一口氣,翻找了半天,終于在一頭狼的懷里找到了“條件”,是一只被侵染鮮血的香囊,香囊上還刺著出淤泥而不白染的蓮,剛要去觸碰,身后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五弦一驚,弓著身子不敢動了。

  “你是誰?”成年后的蘇儀腿了些稚氣,多了些沉穩(wěn),命五弦轉(zhuǎn)過身來。

  五弦雙手做投降狀,靜靜的看向他,于婉婷站在他身后,握住被血染紅的衣袖,滿臉的驚懼,蘇儀拔出了劍,五弦默的一瞬,這不是那把劍嗎?怎么會在這里?

  風不知何時大了起來,他的衣袖在晚風中獵獵作響。

  “是誰派你來的?”

  五弦忽地笑了,悠兒悠兒的,“我……我順道經(jīng)過?!?p>  “撒謊!”

  就在二人商量如何處置五弦的時候,五弦忙不迭的撿起香囊,側(cè)身的一瞬間,“儀和”劍便刺了過來,五弦嚇得跌坐在地,劍從她的耳邊呼嘯而過,再看過去,重又回到蘇儀的手中,蘇儀指著她,若再不從實招來,必讓她不能活著出去。

  難道不對?但是剛才找了好一會兒,不可能錯了,五弦其實是不愿承認,因為她害怕,劇情的男女主居然回來了,她還不知道如何去處理。

  “你手里是什么?”

  “啊,我的香囊……”于婉婷驚呼一聲,就在他二人沖過來之際,五弦?guī)еp微的無望,正欲打開香囊,倏地重回到暗道中,她坐在冰涼的青石板上,驚魂未定,萬一她什么都交代不出來,她無法想象,半開的香囊被她緊緊捏在手心,既然這是觸發(fā)條件,那么現(xiàn)在還不是打開的時間點,不然她不會被急著送回來。

  “儀和”劍靜靜的躺在角落里,五弦嘆了口氣,走過去,將它握在手中。

  而那幅畫就像被死死焊住了一樣,五弦花了好大的力氣,依舊沒辦法將它打開,只好又嘆著氣走向左邊。

  伸手不見五指的地兒,看來如果不通過,便出不去。

  五弦掏出了那顆夜明珠,珠子的光亮已然弱了些,但看清墻面上的字還是綽綽有余,事件一,蘇儀親手殺了自己的娘,事件二,蘇萑日日笙歌,最終死在了溫柔鄉(xiāng)里,事件三,大婚大日,奸污了于婉曐,事件四,陷害玉非花,事件五,錯殺婢女小憐。

  錯殺?五弦還沒反應過來,便一頭栽在地,這又是哪里?雖是一片黑,但時不時有細碎的光透進來。

  男子與女子的調(diào)笑聲不絕于耳,五弦尷尬的都快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這是現(xiàn)場看活春宮?

  隔著一道厚厚的紗簾,都能體會兩人如何的顛鸞倒鳳,五弦的眉頭都快堆成一坨土丘。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響起,五弦捂住嘴巴,輕輕用食指挑開一角,門被人猛地撞開了。

  蘇儀?

  “阿娘,方才在做什么?”

  “沒做什么呀?這么晚還不睡?睡不著嗎?”

  “阿娘,爹下江南,一月后才能回來?!?p>  “阿娘知道?。≡趺戳??想他了?”女子重躺回去,淡淡的應了聲。

  “阿娘,沒人可以取代爹,若是讓我發(fā)現(xiàn),我定廢了他!”

  女子嗤笑道,“乖兒子,長大了?。 ?p>  蘇儀甩袖離去,門被“鐺”的一聲關(guān)上,女子拍拍床板,魅惑的笑了笑,“瞧你怕的,自己生的,怎么,還怕他殺了你?”

  男子從床底慢慢的鉆了出來,光著身子趴在床沿,大手輕輕捏著她的臉蛋,“你啊你,真是個騷蹄子,我想來想去,還是很劃算的?!?p>  “哦?”

  “蘇萑要是知道我睡了他的女人,我光是想到他的表情,就特別想笑,”男子不知想到什么,忽地正色道,“明明是我先看上你的,是他……”

  “提那些做什么?當年騙我嫁他,沒幾日便到處風流,每天啊還要與他裝作伉儷情深,著實惡心的要死!”

  “我見這孩子,挺招人歡喜?!?p>  “哼,我看他那個樣子,就想到蘇萑,假清高!”女子輕抬起男子的下顎,“還是你這樣的,我最心悅!”

  兩人又開始起來,五弦突然有些同情蘇儀,正想著,門又猛然被推開,蘇儀的雙眼通紅,手里提著“儀和”劍,一步步的走了進來,“阿娘原來這么嫌棄阿儀,那當初為何生下阿儀?”

  “不準停,繼續(xù)!”

  “可……”男子有些躊躇,但腦子很快被下半身給支配。

  “你不配做我阿娘!你不配!”

  “我……我不配?額……那那……額……那蘇萑他配嗎?他配做你爹嗎?”

  “阿儀知道阿娘不喜歡阿儀,阿儀以為……以為是自己不夠乖不夠努力,惹得阿娘生氣,阿儀每日練武,每日用功讀書,可……阿娘從未多看阿儀一眼,阿娘……”

  淚水在他無辜又懵懂的眼角滑落,好似有什么東西,碎了。

  前一秒,五弦還沉浸在他的悲傷中,下一秒,那把“儀和”劍便穩(wěn)穩(wěn)的穿過狗男女的身體,兩人都沒怎么掙扎,保持著亠父人一口的姿勢,死了個徹底,血如鮮花般綻開,噴濺四處。

  五弦懵懵怔怔之際,被人一把拖了出來,“跪下!”

 ?????

  膝彎被人狠狠踹了一腳,五弦“叭”的一聲跪在了地毯上,不,聽個墻角而已,至于要動刑嗎?動……動刑?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今日你能弒母,他日便能滅蘇氏一族,來人,拖到地下水牢,家法伺候!”

  “我……我沒……”

  五弦連這些人的臉都沒看清,便被拖了出去。

  這是第幾鞭了?五弦被打得皮開肉綻,虛弱的抬起眼簾,眼前的打手繼續(xù)揮舞著鞭子,一下又一下,方才說話的男人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蘇儀,你可知錯?”

  “???什么?”

  “打!”

  “??!”五弦氣力不足,耷著腦袋,任由他又抽了一鞭。

  “你可知錯?”

  錯個鬼!

  “無錯為何要認?”

  “不孝子,鞭子上沾鹽水,繼續(xù)打!”

  “?。 边@一下格外的疼,這個狗男人,實在太狠了!

  男子一把抓住五弦的頭發(fā),強迫她抬起頭來,“阿儀,認錯!”

  阿儀?他叫自己阿儀?五弦腦子里的亂七八糟的思緒瞬間清朗了,呵,原來如此。既能承受你的榮光,又要承擔你的痛楚,這便是能出去的秘訣,五關(guān),五弦有些絕望,她能撐多久?

  “阿爹,我錯了!”五弦立馬滑跪的模樣反倒惹怒了男子,“你!不知悔改!給我打,朝死里打!”

 ???????

  “?。 ?p>  “唔!”

  男子似是不解恨,把鞭子一下子搶過來,對著五弦就是抽,抽到五弦昏厥過去,又用水潑醒,接著抽,這一來一回,五弦不知過了多久,一口氣喘上來時,眼前一片漆黑,這……是回來了?

  不對啊!觸發(fā)條件呢?

  五弦渾身摸了摸,一點傷口都沒有,真只是一場感官上的痛苦?

  墻壁上閃過一道金光,五弦看都不用看就知道,第一關(guān)算是過了。

  好似有陣陣熱浪的舔舐,空氣中彌漫著香甜味,從腳面一路看上去,一條紅色的地毯蔓延到頂樓,周圍又是讓人起疙瘩的調(diào)笑與嬉笑聲,男男女女時不時的跟喝醉了酒似得,撞到五弦,男人還想上來擁住五弦,五弦靈巧一躲,快步上了樓,直覺告訴她,馬上就會有大事發(fā)生。

  果不其然,三樓雅間里發(fā)出一聲驚叫,醉生夢死的人們倏地驚醒,衣衫不整的幾名女子從房里沖出,面露驚懼,高呼“死人了死人了!”

  人群亂成一團。

  五弦在一片混亂中居然一眼看到了蘇儀,他懷抱“儀和”,漠然的沿著紅毯朝下走,與旁人的慌亂格格不入,五弦跟了上去。

  蘇儀一拐進了一條小巷中,五弦貼在墻邊,大氣不敢出。

  “出來吧!”

  五弦知道藏不了多久,剛要邁腳,就聽到另一處傳來了腳步聲,“幫了公子這么大的忙,公子給的未免太少了!”

  “那你要多少?”

  “至少這個數(shù)吧!”

  “做人不能太貪心!”

  “嗐,那藥量我下的可猛,想不到公子居然……弒父!蘇萑也真是,聽說你娘還沒過頭七……”

  “接著!”

  “欸,好嘞!我一定牢牢的把嘴閉上!這么多……”男子嘿嘿樂了起來,“謝公子!”

  男子哼著小調(diào)往回走,五弦忽地聽到一聲“啊”,什么東西砸了下去。

  五弦頭痛欲裂,接著便出現(xiàn)在一塊塊洼水旁,蒸騰的熱氣欲將五弦給烤干,還散發(fā)著陣陣惡臭,五弦拔腿就跑,水洼里開始伸出白骨,忽然抓住五弦的腳踝,五弦失了重,“撲通”一聲栽了下去,臉正對著另一處水洼,五弦就眼睜睜的看著長長的手骨覆在她的臉上,而后四肢皆被纏住,耳邊還有陸陸續(xù)續(xù)的哀嚎,“兒啊,來陪娘啊!娘太孤單了……”

  “阿儀,我是你阿爹啊,你不記得了嗎?”

  “蘇公子,為什么殺我??!”

  五弦被慢慢的朝下拖拽,與熱水接觸的瞬間,五弦拼了命的去掙扎,好燙!

  身上好像被壓了千斤銅,不時有東西爬上來坐著,還不斷的重復,“來啊來啊,一起去死??!”

  就在這時,有東西一屁股坐在五弦的腦袋上,五弦的臉直接被灼傷,最痛苦的不是這個,而是那種處在水里,無法呼吸的窒息感,疼……好疼……我好疼……

  秦羽……你在哪……我……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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