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公子的妹妹也叫玥兒?”
“玥兒姑娘在進(jìn)幻靈宮前,只是街頭乞討中的一人。當(dāng)年,主上,南宮璟和我三人同坐一駕馬車,從江南回幻靈宮的路上,在經(jīng)過她面前的時候,主上掀開簾子往外不經(jīng)意的一瞥,便瞧見了她,用主上的話來說,即便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的她站在人群中也格外的顯眼,她就這樣直直站著,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主上,眼神清亮。主上還說,看到她似乎看到了少時的自己。主上下了馬車,將她領(lǐng)了上來,本就擁擠的馬車上又上來了一個人,她很有禮貌,看到我二人,恭恭敬敬的叫了聲‘兩位公子好’,然后就安安靜靜坐在一旁,主上對她很有興趣,不斷的打聽著她的事情,然后我們得知她叫‘玥兒’,剛過金釵之年,除了自己叫什么,多大年紀(jì),其他的一概不知,主上也就作罷,她也很是孤單,有一人相陪倒是不錯。后來我們四人也算是度過了美好的三年,讓人頗為難忘。玥兒出走,南宮璟易主,主上昏睡,那便是后話了?!?p> “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蔽逑覍@個玥兒本就疑惑,現(xiàn)在腦海里卻滿是浮現(xiàn)著“南宮璟”的名字,陳一航與沈碧昭的虐戀里,南宮璟是重要的一環(huán),當(dāng)時居然把這事忘了,待玥兒的事情解決,一定要把這個南宮璟好好的查一遍。
秦羽的嘴角輕揚,“是又怎樣,不是又當(dāng)如何?”
五弦朝上翻了個白眼,我就知道,這個人,沒句真心。
秦羽倒也不惱,只是默默地端起五弦面前的碗,看看白粥是否還熱著,拉五弦過來趕緊進(jìn)食。
昨夜乃至凌晨的雨,已然停了,空氣中散發(fā)著泥土的香味,五弦很想出去走走,卻被秦羽告知喝了藥之后方能出門,五弦硬著頭皮灌下了一碗湯藥,如打了一場勝仗般的跑出了門。
秦羽搖搖頭,趕緊讓小二過來收拾下便跟了出去。
站在樓上的玄逸,看到街上的那二人,如同出游一般,半天憋出一句“你們二人,還真是惡心”后便關(guān)上了窗戶,接著睡去。
集市都是這般大同小異,賣著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小點心,五弦很是新奇,左摸摸右看看,小販熱切的招呼著他們,有五弦很是中意的,秦羽都毫不猶豫的買了下來,這讓五弦很是欣賞,現(xiàn)在這樣大方的男人真的不多了。若是讓他給自己在這里買棟樓,那就更好了,到時候以這個為資本,開間最棒的青樓,自己要當(dāng)最牛逼的老板,每天只要坐著數(shù)錢就好,想著想著,不禁就笑出聲來。
“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一件頗為開心的事情,等以后有機會了,一定說與你聽?!卞X啊,都是錢啊,自己果是有做老板的潛質(zhì)的,看來要先實現(xiàn)一個小目標(biāo),比如先問問這邊的物價和房價,看看能不能買下一塊地?錢嘛,先跟秦羽借著,賺錢了一定雙倍還他,他若沒有,大不了從幻靈宮搞點,實在不行,自己在這里做個長工,賺個茅房大小的地也是好的。真是越想越開心。
秦羽提著大把的東西,五弦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抬不動了,自己似乎有點喪心病狂,趕緊假裝體貼般的拿走幾樣輕的,可秦羽沒有應(yīng)允,五弦也就沒那么羞愧了。
到了客棧,剛打算進(jìn)房間,就聽到走廊有爭吵聲傳來,原來是玥公子與一女子在爭執(zhí),女子著一身素雅的白衣,梳著最常見的發(fā)髻,似乎要爭吵完了,只聽到女子說“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后轉(zhuǎn)身沖了出去,五弦本就八卦,還勾著脖子,拉長耳朵在聽著,而她連頭都沒抬就那樣撞上了五弦,這一撞,五弦一個沒站穩(wěn),朝后仰了下去,摔了個大跟頭,“哎呦喂,疼死我了……”
話沒說完,五弦便瞧見,此人不是別人,便是見了幾次后又活在臺詞里的“玥兒”,五弦有些許訝異,卻立刻反應(yīng)過來,“你這一撞,撞得我心肝脾胃疼,扶我一下唄!”五弦朝她伸手示意。
不動,安然不動,時間似是靜止了般,自己的手舉的有些酸。
五弦看著玥兒,她本是片刻的驚詫,接著就是,睥睨。
五弦頗為奇怪,貌似自己才是受害者吧,她這個眼神是幾個意思?
看著主上興奮的樣子,秦羽沒有打擾便進(jìn)了屋,剛準(zhǔn)備收拾東西,便聽到了主上的呼叫,立刻放下手里的吃的,玩的,快步走了出去。然后就是看到主上坐在地上,一手捂住屁股,一手伸向面前的姑娘。
這個姑娘并未有扶她的意思,再一細(xì)看,哦,原來是玥兒。
秦羽將五弦打橫抱起,看都沒看一眼的說道,“玥兒此番離宮不過數(shù)日,已經(jīng)這般沒規(guī)矩了嗎?”
玥兒咬緊嘴唇,立刻開始楚楚可憐起來,“主上,玥兒知錯了,方才是玥兒不知禮數(shù),惹怒了主上,還請主上不要怪罪。”
柔聲細(xì)語,和剛才的樣子截然不同,五弦不禁汗毛直立,瞪了秦羽一眼,示意放她下去,這么多人,多難看,自己也沒摔成智障。
秦羽輕手輕腳的將她放了下來。
玥公子對著玥兒腦袋一拍,“行什么禮?又不是老爹老娘來了,我說蘇芩,這些禮數(shù)可以免了嗎?”
“呵,玥公子說笑了,大家都是朋友,行禮太見外了,而且我時時刻刻掛念著玥兒,擔(dān)心她出什么意外,這下看來,沒事就是最好的?!?p> “你,給我回房間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出門,什么阿元阿狗的,都不許去見?!鲍h兒一聽到“阿元”的名字,眼淚頓時如長線般流了下來。
“阿元是好人,我不許你這么說他。”
“?。 ?p> 踩了玥公子一腳后,玥兒哭著跑回了屋。
“額,讓二位見笑了,與舍妹分離了太久,有些隔閡。誒?秦羽,帶著相好出門買什么了?我方才跟你說幫我?guī)K桂花糕,帶了嗎?”
秦羽微笑,“帶了,但是喂狗了?!?p> “誒?你怎么這樣的?我銀子都給你了,你說說,你要不要賠我?我不管的,我是生意人,一絲一毫都要分得清的,你趕緊賠我,快點!”玥公子似乎要賴上秦羽了,秦羽理都沒理似的拖著五弦回了房。
“你慢點,老子手被扭斷了!”五弦低聲道。
“這兩人,真賴皮,無趣!”玥公子剛抬起腳步,便瞧見那個幾乎一天都沒出門的船家,他戴著草帽,倚在門前,雙手環(huán)胸,經(jīng)過他身前時,便聽到他的一句冷嘲熱諷,“這二人,還真是惡心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