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交車上下來,走進補習班,此時教室里早已經(jīng)坐滿了人,隨著城市階層的生活越來越好,家長對于教育的投資比例也是越來越大,像補習班這樣的公司組織,在如今的海安市可謂是如百花盛開一樣,到處都是,舒翰趕緊找一個位置坐下,拿出手機看一眼時間,距離開課還剩下五分鐘的時間,而手機上已經(jīng)是一整排蘇宇發(fā)來的消息。
舒翰見時間還有所充裕,便點開微信,回復(fù)道:“什么事?!?p> 沒過幾秒鐘,蘇宇的回復(fù)便打過來:“這不是擔心你嗎,一早上就沒聯(lián)系,怎么吃醋啦。”
“什么鬼,找我什么事兒?”舒翰看著蘇宇打來的文字,心中不由一暖,在末世又是十天的時間,如今跟蘇宇聊起天,他才又有一種現(xiàn)代高中生的感覺。
”沒什么事,就是關(guān)心你,你現(xiàn)在在補習班?“蘇宇。
舒翰:”是啊,你呢?在酒店?
蘇宇:沒呢,今天早上我就退房了,現(xiàn)在在宏興網(wǎng)咖呢。
舒翰:羨慕ing
蘇宇:羨慕,那要不你也來啊,上網(wǎng)費我給你付
舒翰:謝謝嘞,我還得補習,不像你,隨便動動腦子就行
蘇宇:呵,那你就好好補習吧,等下課之后聯(lián)系,咱們?nèi)コ燥?p> 舒翰想了想,便寫道:算了,現(xiàn)在課業(yè)有點重,我下課之后,估計還得回家繼續(xù)寫,咱們就明天上學見吧。
打完之后,舒翰看了一眼,便發(fā)出去,他名義上只是過一天的時間,但實際上,十天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對于書本上的知識,他的腦海里,許多知識都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模糊,尤其是像數(shù)學這樣的理科知識,只要長時間不復(fù)習,許多方程,算術(shù)式,都會慢慢記不清,他得多花點時間,把他重新捋順才行。
蘇宇:你真是越來越用功嘞,干嘛,要考北大清華?。ɑ砬榘?p> 舒翰:站著說話不腰疼,富二代自然不懂我等的煩惱
蘇宇:好吧,盲生,你看到了華點,那就明天上學見(拜拜表情包)
舒翰:拜拜
兩個人聊完,老師也從教室外面走進來,兩個小時的數(shù)學補習課上下來,舒翰心里的壓力就變得愈發(fā)沉重,許多知識他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都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模糊,以前這些算術(shù)題早已經(jīng)得心應(yīng)手,但此時做起來,卻得想一想,甚至要翻書才能夠記起來具體的做法。
這讓舒翰不得不用更多的精力去應(yīng)付這些題目,之后的物理,化學補習課,也都是如此,等到下午放學的時候,舒翰整個人都像是即將枯敗的花朵一般,耷拉著腦袋從教室里走出來,不過教室里像他這樣的人并不少,因此他倒也不顯得突出。
從教室回到家,舒翰也沒來得及多想其他的事情,一回到自己的房間,便開始重新復(fù)習,整理自己腦海中的習題,中間匆匆出來吃了一個飯,便又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復(fù)習。
但復(fù)習的效果并不好,他幾乎讀著讀著,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到末日,想到那邊正在發(fā)生的事情,以及自己什么時候會回去,他的精神無疑在抗拒著回去,而回去之后又該怎么做,這是他如今最大的壓力,這種不確定性和即將到來的挑戰(zhàn),讓他怎么看那些教科書和練習冊,都無法真的靜下心來閱讀。
看了一會兒,舒翰便只能夠無奈放棄,重新打開電腦,開始復(fù)述有關(guān)于礦洞的技巧,他也不知道是哪天會重新回到末日時代,只能夠每天晚上看一遍,以防止隨時會產(chǎn)生的意外,等到晚上十一點左右的時候,舒翰洗漱一番之后,便躺倒在床上,可怎么也睡不著。
他對于末日有天然的恐懼,因此也害怕睡覺,深怕一個不小心便回到那個時代,但困意總是不自覺而來,等到他清醒的時候,睜開眼睛,已然是那破舊的小屋房,眼前也變成了那批肝膽相照的弟兄們。
舒翰輕嘆一口氣,既有哀怨,也有輕松,起碼他不需要整天去想那些有的沒的,船到橋頭自然直,既然這么詭異的事情就發(fā)生在自己身上,自己能怎么辦,只能夠盡量走下去唄。
舒翰伸個懶腰,從床上走下來,發(fā)現(xiàn)宿舍里其他人都還沒醒,抬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太陽,已經(jīng)隱隱然要冒出頭,舒翰不免覺得要遭,顯然昨天晚上,大家都有些亢奮,無論是為未來激動還是擔憂,這都讓他們比平常要晚睡很多,此時一下子還有些醒不過來。
舒翰只能夠一個個的去叫,等把眾人叫醒,距離外面餐車開進來,也沒多少的時間給眾人,此時眾人臉上都是非常的沉重,恨不得把完蛋兩個字直接刻在臉上,倒是舒翰,因為心中有了辦法,倒是輕松不少,他的眼睛不停的看向餐車的方向,他現(xiàn)在就想趕緊吃飯,然后到工地上去實踐一下自己的辦法,看看到底行不行。
雖然說那些論文之中,十分詳盡的記載了這一個辦法,且舒翰也相信,幾千年古代先民們的智慧,應(yīng)該不會騙自己,但實際應(yīng)用和理論方法畢竟有著很大的差距,誰知道這種方法在那種情況下可以使用,在自己這一片礦區(qū)還能不能夠使用呢?
舒翰畢竟不是真的礦工,對于這些方法的實際論證,他也一點經(jīng)驗也沒有,但他畢竟是知識分子家庭出生,他的父親還是一位大學教授,從事科學實驗的工作,舒翰從他身上其他沒學會,實踐是檢驗真理唯一的方式,這句話,他卻是記在了心里,他必須要親自試驗過,才能夠肯定,這辦法到底有沒有用,因此在眾人眼里,他就顯得有些過于興奮。
王吉正好此時巡視到舒翰這一組,見舒翰宿舍的人一個個臉上都是濃濃的黑眼圈,堪比前世的大熊貓,再一看舒翰卻興奮到不行,便以為舒翰是被壓力給逼瘋了,心里開心的不行,同時暗暗鄙視了一把舒翰。
‘哼,就這種貨色,也陪跟我爭?!谛睦锉梢曇话阎螅跫銕е约旱墓纷邢蚱渌犖樽呷?,所到之處,一片歌功頌德的聲音,而眼光卻都不敢向舒翰等人看來,顯然舒翰等人被王吉針對這件事,在一個晚上的功夫,早已經(jīng)傳遍整個33工程隊。
這就更加打擊了舒翰宿舍的積極性,本身他們還能夠保有一定的精神,便是因為心中那股氣,可如今被這么多人疏遠,這種被集體排斥的感覺,讓他們對自己的未來更加感到迷茫,除了石坪和張松尚且還十分鎮(zhèn)定之外,也就只剩下朱澤,因為年紀小,初生牛犢不畏虎,依舊保持著樂觀的精神,其他人都是兩股顫顫。
好像即將去的不是礦場,而是刑場,對此,舒翰倒是沒有注意到,他如今全部的心神都在自己的實驗上,等餐車一進來,舒翰第一個沖上去開搶,一個接著一個的饅頭塞進自己的嘴巴。
經(jīng)過這么多天的適應(yīng),如今舒翰已經(jīng)能夠非常快的適應(yīng)現(xiàn)代與末日兩種生活所帶來的物質(zhì)享受的不同,吃著嘴里黑麥做成的饅頭,舒翰不停的在腦海里把他想象成三明治,雞蛋灌餅,千層餅,豬肉饅頭等早餐,一口口咽下去,連嗝都不打一個。
舒翰心想,若是再繼續(xù)這么吃下去,恐怕很快自己就能夠唱高音了。
為什么呢?因為嗓子眼,都快要被這饅頭給捅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