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牛群！牛群！

　　貓頭鷹的智商林實沒有了解過。后世看到相關(guān)的視頻短片，也基本只有這貨蠢萌的樣子。林實知道這貨和智慧有關(guān)唯一的一點是，它是智慧女神雅典娜的寵物。但這和它的智慧有什么關(guān)系他也不知道。

　　今晚這只貓頭鷹的表現(xiàn)著實讓他驚艷了一把。

　　所以，這貨的智商是鳥中第一？林實伸手去摸它的頭以示嘉獎。同時上上下下對這貨仔細打量。

　　這只貓頭鷹站立著的身高大約有半米，羽毛灰綠，模樣蠢萌，公母……分辨不出，種類……分辨不出。

　　“以后跟著我，除了捉老鼠外好好表現(xiàn)。虧待不了你?！绷謱嵁?dāng)即下象，割下一塊豺狗肉給它喂食。這貨叼著肉，站在象背上把頭扭來扭去，仿佛在四下展示一般，得意得不行。

　　當(dāng)然，老虎和狗表現(xiàn)也不錯，也都有獎勵。

　　眾人將豺狗分別掛到象背上，準(zhǔn)備將它們帶回去剝皮吃肉。這些豺狗肉不怎么好吃，但皮毛已經(jīng)開始變得厚實起來，可以弄成過冬的皮毛了。

　　收拾好重新跳上象背，老虎和狗再次對外低吼起來。這回眾人卻沒有聽到沙沙聲，向他們這里靠近的仿佛是幽靈。

　　“誰？”領(lǐng)椿奪過烏雕手里的火把丟出去，隨手按著烏雕壓住林實，然后張弓搭箭。

　　“老首領(lǐng)，我是及鷂?！奔苞_垂著弓箭，緩緩從黑暗里走到火光之下，撿起丟在地上的火把。

　　“及鷂？你沒事吧？”

　　“我沒事?！?p>　　“那堆火是你放的？”

　　“是。我看到了牛群，不想讓它們走了，所以點了堆火讓你們過來。你們只來了這么點人？”

　　“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你那些傷現(xiàn)在沒事吧？”彎月兒從象背上跳了下去，奪過及鷂的火把去看他的舊傷。

　　享受過萬千女人寵愛的及鷂站著不動，半天才回應(yīng)道：“傷沒事?！?p>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睆澰聝汉鋈幌褡儜蚍ㄒ话愣顺鲆粋€陶碗：“那你一定餓了。我從部落給你裝的肉羹，你快吃?！?p>　　火光下，那碗肉羹還飄著幾片菜葉子，似乎連湯水都沒有灑掉多少。

　　氣氛立刻就顯得不對了。剛才不少人沒吃東西，都是啃冰冷的肉干或者那些冷蒸肉的，也不見她把這碗肉羹拿出來?，F(xiàn)在及鷂一出現(xiàn)，她便送上肉羹。

　　“這是真被迷暈了?！惫醇自谶h處嘀咕：“走這么遠都還帶著，也不知道她怎么弄的?！?p>　　及鷂看著那碗肉羹，神情茫然了一下，他再抬頭看看眼前滿是關(guān)切的少女，立刻就變得冷漠猙獰起來。

　　他一把打掉了那個碗：“誰讓你這樣的？”

　　碗翻在空中，彎月兒急忙去搶，但只拿回了一個碗，肉羹已經(jīng)跌落到塵埃里了。

　　她看著狗搖著尾巴上來吃，哇一下哭了，拿著碗就要往森林里跑。勾甲急忙跳下來拉著她，抱著她，透過她的肩膀大罵：“及鷂你個混蛋，你個象屎生的糞蟲，你不識好人心?！?p>　　混蛋這樣的詞是他跟著林實學(xué)的，已經(jīng)可以很流利使用了。

　　及鷂生硬轉(zhuǎn)移著話題：“牛群就在前面那個山谷里。它們應(yīng)該會在山谷里過夜。我?guī)銈內(nèi)タ纯??！?p>　　月亮慢慢浮出地面，光華灑落。秋風(fēng)吹過人群，帶來微微涼意。眾人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還是林實先反應(yīng)過來：“寒勇，你帶著幾個人在附近找個避風(fēng)的地方先安頓下來。我們幾個人過去看看。老虎跟著我們，狗和大象留下?！?p>　　一群人在及鷂的帶領(lǐng)下踏著月光出發(fā)，貓頭鷹無聲無息在眾人頭頂上方飛行著。

　　走出去差不多一公里遠，林實回頭依稀還能見到遠處的火光，明白及鷂是看到火光過來的。

　　大約又走了幾百米，及鷂帶著大家兜到了下風(fēng)位置爬到一個小山丘頂上，在山頂探出頭去，頓時一股熱烈的騷臭味撲面而來。眾人定睛一看，下面百十米寬的山谷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都是野牛。

　　這些野牛并沒有安靜休息。它們公牛在外，母牛和牛犢子在內(nèi)，圍成一個大圈，也不知道下面有什么動物在侵擾牛群，外圈的公牛不時幾頭十幾頭一起轟隆隆繞著牛群跑動，它們的蹄子下便會出現(xiàn)一些動物的哀嚎。

　　“臥槽?！绷謱嵏袊@，其他人也用各自的方式感嘆著。

　　這些都是冬糧，是皮毛，是牛筋，是畜牧的希望，是部落的未來！

　　“三百頭以上?！绷謱嵈致詳?shù)了數(shù)，只覺得自己心跳得厲害，和后世見到了漂亮姑娘一個感覺。

　　“怎么弄？”幾人縮回來，在小山后小聲商議。

　　“我們?nèi)松伲行╇y辦?！奔苞_覺得人真的來少了。就算幾頭大象能幫忙，自己等人也獵不了多少回去。

　　“我們可以先射殺，然后讓部落的人過來搬運?！?p>　　“很難?！奔苞_搖頭。他拿出箭頭跟大家示意了一下，“我下午試過，好幾箭都沒有射死。那頭牛還在里面沒有倒下，也許明天才會倒下?！?p>　　這個時候獵殺大型動物的原則其實并不勇武，遇到獵物很少會直接上去剛的。一般是用投槍長矛弓箭將獵物傷了之后慢慢跟著，讓它力竭或者流血而死。

　　這種狩獵方式進行了數(shù)百萬年了。人的體毛也是因此退化掉的。

　　對吃飯的態(tài)度現(xiàn)代和史前都是差不多了：除了特殊情況，一般很少為了一頓飯就把命搭上。

　　眼前的野牛群雖然巨大，依照原來的方法，大家的收獲可能不會太多，何況這里人手確實不足。

　　“林實，你怎么看？”烏雕和領(lǐng)椿都把目光看向林實。

　　林實趴著看。

　　他探頭探腦再看了一會兒，縮回身子道：“我們明天試試看能不能把它們都趕回去?！?p>　　“都趕回去？”幾個人一起驚了。滿山滿谷的野牛，說趕就趕？

　　烏雕和及鷂等見過林實在象群前的樣子的，吃驚是因為：還能這樣？

　　領(lǐng)椿等幾個沒有見過林實站在象群前的，吃驚就是因為：能夠這樣？

　　林實在老虎腦袋上打鍵盤般敲敲手指，決定道：“先回去，我們策劃一下看看再說。今晚可能有的忙?！?p>　　老虎人立而起找到了遠處火光的位置，晃晃腦袋走在前面。

　　眾人在疏林之中踏著月光而走，林實靠近及鷂，有些語重心長道：“你剛才那一下做得不太好。”

　　說話間他做了一個打翻碗的動作。

　　及鷂臉上的表情變得淡漠。涉及私人問題，誰都不喜歡聽人勸。史前也不例外。

　　“你可能有點誤會她的意思了?！绷謱崒苞_的反應(yīng)并不在意，自顧自說著，“你是不是以為她對你關(guān)懷備至，是因為她仰慕你，和其他女人和以前的露珠一樣？”

　　及鷂看看林實，沒有答話。臉上分明寫著：難道不是？

　　林實對他的自信也是無語的，也深感露珠對他的打擊確實不輕，所以決定繼續(xù)打擊一下他：“當(dāng)然不是。你可能對她了解不多。她雖然年紀不大，不過已經(jīng)是生過一個孩子的人了?！?p>　　及鷂終于動容了：“她孩子呢？”

　　“死了。出生后沒有多久，便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死了?！绷謱崝倲偸郑骸八?，她得知我曾救過烏雕的命，就很想學(xué)會這些本事。我將之稱之為醫(yī)術(shù)。雖然我在這方面會的一知半解，但基本的道理還是比你們懂一點的。我也希望她在這方面能夠深入研究，成為專業(yè)的醫(yī)生。就是專門治病療傷的人?！?p>　　“她這兩個月來學(xué)的很認真，也把自己投入到了這個角色里去了。你是她接觸的最多的一個病人。她學(xué)的那點東西，也只能在你身上檢驗，所以，她非常在意你的康復(fù)情況，也很擔(dān)心你這些傷引起其他可怕的后果?！?p>　　“醫(yī)生對病人有一種天然的責(zé)任心，她對你的關(guān)心，就是這種責(zé)任心而已。她給你帶來食物，那是因為我說過，吃飽穿暖，是傷病恢復(fù)的基本條件。如果你不理解的話，我這么說吧，你在她這里治傷這段時間，她把你當(dāng)成了她的孩子了?！?p>　　“你想一想，你這么做對嗎？”林實抬手在及鷂粗胳膊上拍了拍。

　　及鷂看看遠處微微亮起的火光站住了。

　　所以，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樣，真不是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