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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國之燕歌

第三章 被盯上了

戰(zhàn)國之燕歌 鯤鵬翼 3298 2019-12-17 08:41:51

    燕蠻兒還是第一次這樣對自己的母親說話,鼓了很大的勇氣。

  他奔出去,吹了一個口哨,一匹全身沒有一絲雜毛的紅色駿馬不知從哪里猛地竄出來,停在燕蠻兒的身前,然后親昵的用頭抵了抵燕蠻兒的臉,嘴里還噗噗的像是在說話一樣。

  燕蠻兒伸出細長的手摸了摸馬頭,然后翻身上馬,沿著白狼水向西南方向而去。

  燕蠻兒家養(yǎng)了八匹馬、兩百多頭羊,在山戎部落里算得上是養(yǎng)的比較好的了。燕蠻兒腰間挎著一把彎刀,這把彎刀和其他武器不同,材質(zhì)并非當時通用的青銅,而是精鐵所制。彎刀長約一米左右,刀身稍窄,刀刃鋒利無比,刀柄上鑲有一顆紅色的寶石。這是燕蠻兒母親給燕蠻兒的一把刀,自小燕蠻兒便將這把刀帶在身上,他記得母親曾說過:“無論什么時候,都要保證刀不離身,刀在人在。”

  燕蠻兒將刀系在腰上,然后從馬背上取下一張弓,背在背上,提起馬韁,朝馬群和羊群走去。

  ······

  秦無衣坐在馬車里,馬車里面裝飾非常豪華,也裝備齊全。秦無衣穿著一件淡灰色的衫子,斜靠在一張軟榻上,手中拿著一本《詩》,另一只手支在頭上,閉著眼假寐。

  這一幕,若是外人看到一定會疑惑,到底是看書呢,還是淺睡呢?

  “雁兒,你覺得我們有機會找到他嗎?”秦無衣的聲音很輕,但很好聽。語氣中有些緊張,或許對她來說,她也沒有勇氣去詢問這個問題的答案吧。

  春雁是秦無衣的貼身丫鬟,從小和她一起長大,名為主仆,實際上就如姐妹一般親密。在春雁旁邊,也跪坐著一個丫鬟,正是和南宮燁說話的淡綠色衣衫的俏婢,名叫依蘭。馬車上的依蘭,沒有前番在草原上在南宮燁和秦管家面前那般羞澀,反而多了幾分冷冽。

  春雁跪坐在旁邊,手里拿著一支短弩,拆拆卸卸,不知在研究什么。

  春雁抬起頭,深深的望了自己主子一眼,良久才搖了搖頭。

  依蘭手里拿著一支毛筆,不知在記著什么,看見春雁的樣子,低聲道:“小姐,你放心吧,總有一天我們能找到他的。”身為秦無衣的貼身侍女,她知道這些年來大人和小姐在這方面做了多少努力,付出了多少心血。

  秦無衣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依蘭接著道:“相比這件事,恐怕還有一件事更加急迫?!?p>  “莫非是孤竹邑那邊有什么動靜?”秦無衣淡淡的道,她將書隨手放在身側(cè),從軟榻上坐起來,揉了揉發(fā)脹的眼睛,臉上露出些許愁容來。

  “小姐說的不錯,據(jù)我們的密探傳來的消息,孤竹邑上大夫姬樾派他的的兒子姬穎也帶了一支商隊北上,朝東胡而來?!?p>  秦無衣冷笑一聲,聲音已沒有女子的輕柔,反而泛著點點冷厲。

  “前番東胡南侵,破城十余數(shù),姬樾眼睜睜的看著那群盜賊揚長而去,大王已經(jīng)下令呵斥,他倒是自在,不修戰(zhàn)備也就罷了,眼巴巴的要跟東胡去做生意,看來是想和東胡人搞好關(guān)系,把兵鋒引到我們令支去。”

  燕國北疆,目前共駐守兵馬六萬,令支邑和孤竹邑各三萬人馬,共同負責燕國北境及東北境的防御事宜。但幾十年來,令支城的秦家和孤竹邑的姬家為了爭奪燕國北境的指揮權(quán),明爭暗斗,從未停歇。

  姬樾仗著自己是宗室子弟,又交好權(quán)傾燕國的相國子之,這幾年來,壓得秦家?guī)缀醮贿^氣來。

  若不是幾個月前,東胡南侵,姬樾戰(zhàn)敗,損失慘重,燕王下旨申斥,姬樾的囂張氣焰還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

  秦尚上一戰(zhàn)雖然未敗,但也損失不小。雙方戰(zhàn)罷,邊境又恢復(fù)了和平。

  戰(zhàn)戰(zhàn)和和,這是邊境的常態(tài)。

  秦無衣這次擔任和東胡人議和通商的重要使命,此行并不輕松,更何況還有那個不能為外人道的的隱性目的。秦無衣此行,要先去拜會山戎王,然后繼續(xù)北上,面見東胡大單于,將秦尚此次和東胡互市的意愿表達出來。

  在明面上,秦管家是此行使團的頭領(lǐng),而實際上,秦無衣才是真正的幕后指揮。

  依蘭臉上也不輕松,道:“目前來看確實如此,現(xiàn)在就看我們和姬家誰能先趕到饒樂水畔的東胡大單于庭了。誰要能和東胡大單于搞好關(guān)系,也就拿到了主動權(quán)?!?p>  秦無衣點了點頭,這一點她何嘗不知。只不過,和姬樾能給的東西相比,他們秦家似乎少了點分量。據(jù)說姬樾將自己的獨生愛女都送出去了,一旦和東胡和談成功,便以燕國公主的名義出嫁和親,這可不是一般的付出。

  與戎狄和親,亙古未有!

  秦無衣忽而宛然一笑,道:“不過,朝廷之上,對于姬樾的這個提議是頗多非議的,我大燕乃禮儀之邦,豈有以公主和親戎狄之理。他姬樾未免是小看了王上的城府了?!?p>  依蘭手里的筆不停,一筆漂亮的燕篆在竹簡上顯得異常耀眼,實在沒法想象這么漂亮的字會出自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妮子之手。

  秦無衣揭開馬車上的簾子,望著遠處迷蒙的山意,聽著白狼水刺耳的流淌聲,一對漂亮而幽深的眸子變得更加明亮了。

  數(shù)百年來,燕國苦于北邊東胡的騷擾擄掠,力不能逮。自己的父親秦尚有意為燕國除此北境之患,身為父親的愛女,她必然竭盡心力輔佐之。不然,也對不起令支城中“生子當如南宮燁,生女當如秦無衣?!钡拿雷u了。

  陽光有些耀眼,南宮燁這兩天心里總覺得不太踏實,但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所以就加派了斥候,刺探周圍的情況。

  傍晚時分,有兩撥斥候還沒有回來報信,南宮燁心里的不安愈發(fā)的濃烈起來。他帳下的三百輕騎雖然是百戰(zhàn)精兵,但在這廣袤的草原上,三百人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他得格外的小心再小心。

  “張亮,你再派兩名斥候去西邊瞧一瞧,看看出了何事?”

  張亮是南宮燁的得力副手,忙應(yīng)了一聲“喏”,正準備安排人手時,張亮忽然大叫一聲,“不好,有敵人?!?p>  順著張亮所指的方向,在他們商隊的西面草丘上,遠遠地看見有騎兵的影子,他們的距離比較遠,似乎只是慢慢的跟在后面。

  南宮燁眉頭大皺,忙大喝一聲,“快去傳令,改變陣型,將小姐和秦管家的馬車圍在中心,全軍戒備?!?p>  “喏?!?p>  急促的馬蹄聲響了起來,陣中傳令的聲音此起彼伏。南宮燁意識到,必須盡快將這個消息告訴小姐,于是一勒馬韁,朝秦無衣的馬車奔跑過來。

  秦無衣早已經(jīng)聽到動靜,她不等南宮燁下來,徑自揭開馬車上的遮簾,從馬車上出來,站在馬車前沿上,冷眼看著西邊那若隱若現(xiàn)的人影。

  南宮燁疾馳過來,看見秦無衣站在馬車外面,穿著一件灰色的袍子,梳著一個男子的發(fā)髻,腳蹬馬靴,肌白若雪的皮膚比他還要白上幾分,完全是一個俊俏小公子。

  南宮燁只覺得眼前一亮,忙道:“小姐”

  秦無衣看都沒看南宮燁,低聲道:“叫我公子吧?!?p>  “喏,公子,有敵蹤出現(xiàn),恐怕來者不善。”南宮燁并不覺得秦無衣對他無禮,反而眼眸深處多了幾分柔情。

  “他們?yōu)槭裁催€不進攻?”看那些騎士的距離,也就幾分鐘的時間,便能靠著馬力的沖勁沖到商團面前,可看他們情況,并沒有現(xiàn)在就進攻的意思。

  南宮燁也有些疑惑,沉聲道:“我們此行的時間極其保密,而且離開邊境后又多繞了好幾條路,按說不應(yīng)該會泄露行蹤啊?!?p>  南宮燁說的不錯,此行極其隱秘,知曉此事的在整個令支邑不會超過五個人,就連商隊的護衛(wèi)長南宮燁都不知道此行的真實目的。

  到底是誰泄露了秘密?

  又是誰欲對他們心懷鬼胎?

  秦無衣抬起手搭在下巴上,問道:“會不會是草原上的馬匪?”

  草原和中原地區(qū)一樣,也有不受部落管束的山賊盜匪,中原稱之為盜賊,而草原上稱之為馬匪,專門襲擊來往于草原上的商隊和那些散落的小部落。

  人數(shù)雖然不多,但梟悍無比。

  南宮燁最初也有這樣的懷疑,三百多人的商隊,又有幾大車財物寶貨,雖然遮蓋的嚴實,但明眼人一看,不用想都能猜得出里面裝的不是平凡貨物。

  只是,南宮燁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設(shè)想。

  “不會,此地已經(jīng)距離白狼山山戎王帳很近了,再兇悍的馬匪也不敢在離山戎王帳這么近的地方出沒。再者,這群人雖然人數(shù)不多,但看他們走走停停的調(diào)度,非常整齊,并非尋常馬匪可比,絕對不是馬匪?!蹦蠈m燁堅定的說道,多年和東胡人的較量,讓他篤定了自己的判斷。

  秦無衣皺了皺好看的眉,道:“那我們能不能用速度擺脫他們?”

  南宮燁搖搖頭,對方是輕騎,而己方除了騎兵,還有兩輛馬車和運輸貨物的馬車,跑是肯定跑不過的。

  “不好,公子,他們的人似乎越來越多了。”

  南宮燁清晰地看到有一股人馬匯進了對方的馬群,看上去人數(shù)已經(jīng)和自己一方相當了。

  “他們在等人!”南宮燁暗叫一聲不好,“公子,他們遲遲不肯攻擊,是因為他們的人手還不齊。我們得盡快擺脫他們,這里距離白狼山還有一天的路程,離白狼山越近,我們就會越安全。”無論如何,山戎王是不會容許有人在他的地盤上撒野的。

  秦無衣道:“戰(zhàn)陣之事,我不懂。一切有賴南宮校尉調(diào)度了。”

  南宮燁心中一喜,低頭道:“喏,末將定會保護公子安全無恙抵達東胡?!?p>  能在秦無衣心中加深印象,這種機會南宮燁怎么會放過?

鯤鵬翼

夢想不易,希望大家多多支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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