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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將軍寡婦妻

第五十二章 酸甜的往事

卸甲將軍寡婦妻 東峪山下客 3080 2020-04-18 21:11:44

  劉王氏聽的直恨得牙癢癢的,大聲道:

  “那就那樣了,后來呢?你大嫂沒鬧?”

  劉二女拉了拉母親,小聲道:“當然不行了,這不僵上了嗎。后來老三回來說孫家那邊退了一步,聘銀改三十兩了,房子卻照舊咬死了不松口。

  公爹能怎么辦?只能認了。

  大嫂倒是沒鬧,可宋家不興,來家一趟,最后硬是把聘禮差價補齊了?!?p>  劉王氏唾了一口,該!

  她不禁在心里暗罵張老五夫妻,見過疼兒女的,沒見過這么疼的。

  這恐怕不是疼,是蠢吧?

  真后悔以前沒看出來親家是這種人。

  明明未來小兒媳一看就不是個省油的燈,不趁機踹了還捧上了。

  還三十兩聘銀,呸!

  嫡親的兒媳間還分個三六九等?

  要不是女母子過繼出去了,看她們娘家人不鬧她一場。

  還是宋氏想得開趁機把嫁銀補齊了,倒是因禍得福了。

  哼!

  她本來還不想把信拿出來,誰知道里面有啥好事?

  可如今聽聽張家辦的這些事,再想想那孫月月,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將來有婆媳兩個攪家不閑,女能撐得住?

  過繼了怎樣?骨肉血緣在哪兒擺著呢。真要鬧騰怎么著也有歪理。

  得了,還是給吧。

  糾結(jié)個啥?

  說不得這信里就是一條路呢?

  多條路多條道,有準備總比沒準備強。

  屋里很快熱起來,她摸了摸信剛要拿出來。

  張伯書跑進來了,偎依在外婆身上。

  “娘,大哥大嫂可好?秀蘭好不好?胖了沒有?”

  劉秀蘭是石舅媽剛生沒兩月的閨女。

  劉王氏一聽提起小孫女來,立刻晴轉(zhuǎn)多云止不住的笑:

  “好著呢,都好!胖了,她小嘴能吃著呢,將來一定健康平安?!?p>  自家兒子那身子骨,她別的也不求了,不管男女只要有一個下一代、身體健康就好。

  劉王氏太高興了,不免手舞足蹈。一不小心被藏在腰間的信皮膈應了一下,又讓想起她的目的來。

  她摩挲著外孫:“有沒有聽話,識了幾個字了?”

  張伯書得意又認真的回答:“有,我很聽娘的話。百家姓、三字經(jīng)快背完了。”

  這可是個好孩子!

  劉王氏又糾結(jié)了:信交還是不交?

  不看其他,她至少顧及著外孫呢。

  左思右想還是交吧。

  不管咋回事,女也得知道。

  自己的日子自己過,有時候你的好意也不一定是對的。

  何況這幾面不定有啥事呢,若耽誤了,可不是罪過?

  唉!

  也不知是好是歹!

  不過外孫還在呢,遂先打發(fā)了張伯書去外面玩去。

  “娘!”

  劉二女不知怎么了,只覺得心怦怦直跳,她直覺有大事發(fā)生了。

  “你看看!”

  劉王氏將那封藏在腰間綁的嚴嚴實實絕對掉不了發(fā)現(xiàn)不了的信拿出來遞給閨女。

  劉二女打量了片刻堅定的母親,才咬咬牙哆嗦著手接過那封在她看來有如千金重的信。

  信表面看只是封普通的信,沒啥看頭。一拿正,信皮上兩個字慷鏘有力的橫在那兒。

  劉二女看著清晰的映入眼簾的名字,心里早就翻起了滔天巨浪。

  周——毅

  當這個名字再一次出現(xiàn)在她面前時,那早就被她深埋心間準備這輩子都不再提起的往事一下子涌上腦海,清晰的仿佛就發(fā)生在昨日。

  時間往前推六年。

  那一年她剛出嫁,可還不等她順應新嫁娘的生活,一堆兒苦難已向她席卷而來:

  相親時看著人模人樣的夫婿變成了懶貨無賴,婆婆無理都不饒人,更別說有理了。

  她在婆家根本孤立無援。

  偏偏娘家也不安穩(wěn)。

  那時祖母還在世,明明病重在床卻使勁鬧騰,比好人還能鬧騰。

  母親光伺候她一個都伺候不過來。

  家里的一切都堆到哥嫂身上,結(jié)果累的哥哥舊疾復發(fā),嫂子小產(chǎn)了。

  眼看家中過不下去了。

  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這個情況懂禮的人家早打發(fā)兒子兒媳回去幫忙了。

  可婆婆倒好,她再三苦苦相求這才準她回去,還一點東西銀錢都沒有給她帶回去。

  至于夫婿?她有嘛?

  從那時起他在她心里雖生尤死。

  也不知是不是這樣,沒幾年他真的死了。

  她與周毅便是在她回娘家后認識的。

  她還記得那天是個大陰天,烏云密布、又冷又黑,出門后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她身上又累又冷一點也不想出來,可家里一點水都沒了,祖母躺床上鬧騰著要喝水、要洗漱。

  她只能像往常一樣挑著擔子去凈水池塘打水,那知剛挑上岸,頭卻發(fā)黑發(fā)昏,她一個踉蹌就要掉進池塘里。

  便在這時,有人把她扶住了。

  那人還不吭聲的硬是幫她把水挑回去了。

  這人便是周毅了。

  后來熟悉了她才知道他是原世平大將軍摩下六品百戶,那天他是來給駐扎在劉家莊的姜將軍送信。

  但他頭一次來,又正好那天就她一個人在外面,他便想向她打聽一下路,那知那么巧的救了她們母子兩命——

  她那時就懷孕了。所以才會發(fā)昏?

  止那往后一段時間她一直待在娘家,他又一直往返縣城劉家莊送信,有那份交情兩人再不經(jīng)意的相遇幾次,他們自然越來越熟。

  真的是不經(jīng)意,她敢發(fā)誓她們沒故意去偶遇,但這劉家莊就那么大,她也不能不出門。

  后來兒子出生了,他也接到調(diào)令要出征了。

  九曲縣到底留不住他們這些心懷天下的有志之士。

  她雖然心有惆悵但也希望他們得勝歸來加官進爵。

  她沒想到他竟然摸黑趕夜路來找她。

  也沒想到他想讓她跟他走。

  待以妻位啊!

  她動心了嗎?動了!

  她一個討飯丫頭能再嫁給一個還能再升官的六品官,那是多大的體面?

  她敢說她拒了這次這輩子再也不會有這好事了。

  她何德何能?

  可她還是忍痛拒了。

  她沒忘記她還是別人的媳婦。她還有嗷嗷待哺的兒子,還有一個吃了半輩子苦的母親,她不能光自己痛快給他們摸黑。

  她真的是將這一切深埋心底不再提及了。

  那知命運竟是這么無常呢?

  劉二女沒想到又聽到他的消息,一時間只覺得百感交集。

  劉二女輕輕的摸著信怔怔遲疑了片刻,倏忽鼓起勇氣手腳麻利的將信打開了。

  里面只有兩張十兩面值的銀票和一張紙,上面寫著彰安府富順客棧七個字。

  這是什么意思?

  劉二女狐疑了。

  劉王氏適時的插了一嘴:“送信那人還傳了一句話,‘我只等這個月’?!?p>  劉二女猶如醍醐灌頂還有啥不明白的?

  這人想讓她去呢。

  她心不在焉了一會兒,抬頭卻見老娘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只看得她忍不住心懷竊羞。

  “娘,你都知道了?”

  問雖問可她到底不好意思,不免問的底虛。

  劉王氏有心戲謔幾句,只是挨著閨女臉皮薄只得算了。

  她正色道:“看出來了,愿不愿意跟我好好說說?”

  劉二女定了定神,她真覺得沒臉說。

  只是‘姜還是老的辣’,只看老娘的神色遮遮掩掩已沒必要,何況她有些拿不定主意也想找人說說呢。

  于是低著頭紅著臉忍羞待澀、磕磕絆絆的說了前因后果。

  劉王氏雖然猜到了一些,但她有自知自明一直告誡自己不可能,結(jié)果竟然是真的。

  一時她也有些茫茫然了。

  只是她到底經(jīng)的事多很快她反醒過來:“你準備怎么辦?去還是不去?”

  “我?”

  劉二女遲疑了:

  她想說不去,可她愣是說不出口。她想說去,可到底顧慮良多。

  她瞻前顧后、猶豫不絕半響,顧左右而言他:“我早就嫁人了,還有伯書……”

  劉王氏沒好氣的打斷她:“嫁人咋了?他要嫌棄還來信干嘛?他未娶你能再嫁不是挺好?

  至于伯書,你心疼他,我還心疼你呢。

  你別的都不用顧及只管說你想不想去吧。”

  劉二女不敢說。

  劉王氏看她這幅樣就生氣。

  她自小就硬氣。

  五歲時就因為爹娘不識字導致大姐被買火坑,她一個娘家窮的叮當響,每天干不完話的丫頭,硬是想方設(shè)法的學著認了字。

  長大后更別說了,可以說她如今的日子都是自己闖出來的。

  那知生的三個兒女竟只有大女有幾分她的性子。

  劉王氏本來不想跟人拿主意的,即使這個人是她的兒女,畢竟鞋合不合腳只有自己知道。

  但看閨女這樣,她真是不放心不忍心。

  唉!沒生的時候想要,生了兒女那就是債啊!

  “你知道娘怎么知道伯書他叔要說親的?”

  對??!劉二女剛才就疑惑過。

  “娘是聽媒婆說的?!?p>  劉王氏也不推三阻四,干脆直言:

  “這些天咱家來了好多做媒的,都是跟你說媒的。那些人的嘴就沒有個緊的時候,他們能說張知少的八卦自然就能說你的閑話。

  天下哪有透風的墻?這些事遲早傳到這家里,到時候你那前婆婆能不挑事?

  這也是趕著了。反正我是贊同你再走一門的,與其跟她攪和不如先下手為強挑一個好的。

  再一個這周毅你比我了解,他如今是信先上門了,若你這兒沒音兒下一步他人會不會直接上門?”

  劉二女被問住了。

  自從分別后,她以為兩人沒交集了,可現(xiàn)實卻是另一回事。

  她真不敢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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