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頭既痛惜周全又憎恨他的絕情，還覺得虧了林曉玉，更對不住老同事、老領導，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無法用語言表達此時心情，見誰都是三個字：“對不起！”
“老王，你沒必要太自責，不管你的事！是他自己選的路！”林海晨安慰老王頭。然而，他何嘗不自責？“早聽來寶的建議，也許會避免悲劇的發(fā)生！”
公安人員按照程序分別調(diào)查記錄。
林曉玉作為周全的妻子，理當調(diào)查得更加詳細。時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幾位公安同志已經(jīng)基本排除林曉玉與案子的直接聯(lián)系，最后問：“最近周全有沒有對你說過什么暗示的話？”
“春節(jié)以后俺們就很少說話了，不過他八月十五前給俺寫過一封信，俺認字不多，沒看，是俺妹妹讀給念的，俺沒上心！”
“信呢？”
“在老家的行李包里，走得趕得急，沒帶！”
……
林海晨非常配合公安對案子的調(diào)查，擔心公安派警車去老家，會給林富和林娟娟造成負面影響，便請求公安：“公安同志，能不能讓他們來黃港配合調(diào)查？”
正值特殊時期，公安局人手和車輛緊缺，案情并不崎嶇復雜，便同意了林海晨的請求。
林海晨火速電話通知老家。
林富陪著林娟娟吃過早餐，把去黃港的全部經(jīng)歷回想了一遍。林富對林娟娟說：“你把曉玉姐的行李全部拿出來，咱們找找需要該帶過去的東西，提前準備好，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p> “咱倆非去不中？”林娟娟連續(xù)跑了幾趟黃港，開始興趣盎然，現(xiàn)在卻煩言愁相。
“別給她翻動了，就這點東西，全部帶著不中？”林娟娟提出自己的建意。
“也行！”
林富一股腦想的是路上越輕越好，林娟娟的想法更好：全部帶著絕對不會有漏落。周全寫的信是重點，林富還是把它單獨夾在物理書里。
接到林海晨的電話正好是中午，看來他是特意這樣安排的，這個時段人們都在家吃午飯，找人找車都好辦。
林紅章本打算晚上去醫(yī)院看望李大爺，拖拉機白天用于農(nóng)忙，不舍得占用拖拉機的工作時間。既然有急事，那就先應急，他親自全程服務，還替林富買好車票，囑咐了一番才去了醫(yī)院。
林紅章把林富乘坐的火車車次和時間，電話告CB知研究所值班人，值班人不敢怠慢，隨即轉(zhuǎn)告林海晨。
林海晨，莊素貞及林曉玉，接受完初次調(diào)查詢問，回到了宿舍。
“來寶和秀兒坐三點的火車?！绷趾３糠畔码娫?，對莊素貞說。
“俺的行李帶了嗎？”曉玉問。
“放心吧，林富做事細著呢！不會落下?！鼻f素貞此時對林富越發(fā)惜愛。
林曉玉鎮(zhèn)靜自若，出奇地平靜，這讓林海晨更加擔心，眼神總圍繞著曉玉轉(zhuǎn)，時刻觀察她的表情變化。
“曉玉??！有啥想法別憋著！給爹娘說說！”莊素貞從林海晨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痛惜和擔心。
林曉玉向后捋了捋眼前的劉海，抬起頭說：“俺沒啥說的了。俺已經(jīng)用心拉了，拉不回來是他的命。遇上這事也是俺的命，等事處理完了，該上班就上班，該咋過咋過。您和俺爹不用擔心俺，俺不會胡思亂想。”
“你這樣想俺們就放心了！唉！周全這孩子真傻呀！”莊素貞強韌淚水。
“爹，娘，咱不談這事了。咱們一天都沒吃飯，俺做飯去了?！绷謺杂窈螄L不難受？她不愿意讓父母過分傷心罷了。
……
第二天一早，林海晨帶著全家人去了專案組。
林富和林娟娟被一位老五十多歲的老公安，領進一間辦公室，讓坐于對面沙發(fā)上。老公安說話慢騰騰的，笑容滿面，和藹可親，“你倆誰大呀？”
“她！”林富指指林娟娟。
林娟娟那點膽氣，哪能經(jīng)得起這陣勢？渾身僵直，驚恐不安，兩只大眼傻乎乎地望著老公安，不敢說一句話。
“小姑娘，不要緊張，我問啥問題，你倆照直說就行！”老公安笑呵呵地站起來，為他們每人倒了一杯水。
“是誰為你姐姐讀的那封信?。俊?p> “是俺…俺！”林娟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
“公安伯伯，俺也看過信，從字里行間可以看出那家伙會做點啥，沒想到他采取這種極端方式，真是愚蠢之極！”林富搶話說。
“呵呵！你叫林富？”
“嗯！”
林富鎮(zhèn)靜自若的說話姿態(tài)，引起老公安的興趣，“你為啥這樣說？”
“不就是和初戀女人舊情復燃，婚內(nèi)出軌了嘛。兩方好好談談，愿意跟老婆過，就決斷舊情；愿意跟初戀合，那就跟老婆離婚。一個大男人，鉆啥牛角尖？何況俺姐沒和他要死要活地鬧騰，俺看到的都是俺姐細心呵護他，他又不是個‘彪子’（傻子），估計是被逼無奈，同歸于盡吧？他道是解脫了，凈給家人留下永遠的傷痛！給公安部門留下謎團，浪費人力財力，害人害己害社會！”
老公安愣愣地看著林富，臉上的笑容隨著林富說話，一點點消失。
“你…你小朋友喝點水！”老公安裝滿煙斗，劃了兩次火柴都沒點著，索性一次性摳出兩根，狠勁一劃，“嗤！”
“吧嗒！吧嗒！……”老公安口里吐出的煙一口比一口多，當煙鍋子被他一口氣吸得像火爐，他才來了一個深呼吸，隨后兩道濃煙從他鼻孔里噴出。
“小朋友，你上幾年級？”又是問這個問題。
“五年級。”林娟娟回答這個極其順溜！
沉默中。
老公安吧嗒幾口煙斗，“小朋友，你為啥說周全是被逼的？”
“伯伯，俺推測的。您想，俺周全哥，有固定的工作，還算是新婚，如果他不好的話，俺曉玉姐不會愿意跟他的。這說明他以前在廠里一直很好。那么為啥突然就走絕路了呢？肯定有人逼他去干壞事，他又不想干，但是又解脫不了，于是鉆了死胡同，選擇同歸于盡，一了百了！”
……
CHT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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