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林輝看來,那些人祭煉魔器之后會轉(zhuǎn)為魔修,是因其向道之心不夠堅定,才最終成魔的。而林輝,一心追求的是長生。唯有修仙,一心求道,才能讓他長生。再看看霍彬成魔后的丑相,林輝哪里還有半分做魔的念頭?所以,以他這種心性,祭煉魔器時,他自信還是能控制這件魔器,而不被魔器控制從而成為一名魔的。
“許林?!”
看見那個紫魔葫,嚴(yán)世宗終于再也沒有半分遲疑的喊了出來。此時,他完全可以斷定,林輝便是許林。
“許林是誰?”蕭涼和彭青云同時問道。時隔近四個月的時間,他二人早已把那位練氣期二層的小修士許林忘記了,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才問了出來。倒是張紫妍皺眉思索了一下,便想起了那次云夢沼澤之行,所遇到的練氣期二層小修士許林來。若非林輝將她救下,興許她的印象就不會那么深的。
“他是我們四個月前組隊前往云夢沼澤殺掠奪者的那個練氣期二層修為卻跟我打成平手的修士?!眹?yán)世宗呢喃道。
才多久不見??!他竟然已經(jīng)有了練氣期七層巔峰的修為。這究竟是個什么樣的怪物啊?!嚴(yán)世宗面色發(fā)白的在心里想著。
“是他!”
彭青云和蕭涼頓時想起林輝,或者說是那位練氣期二層的小修士許林來。二人的臉色頃刻間就有了些不自在。沒想到,轉(zhuǎn)眼間四個月的時間,那位在當(dāng)時最弱的修士卻成了如今修為最高的。
真是造化弄人??!
“奶奶的!世宗小弟,就你小子還記得大爺。”林輝嘀咕道。
嚴(yán)世宗面露苦笑,心道:能不記得嗎?當(dāng)時,你那無恥的樣子,我可是受盡折磨的。若你一直不出現(xiàn),我興許會把你忘掉。但才四個月的時間而已,你的修為已經(jīng)到這個地步,我哪里還忘得了?
“竟然是他!”張紫妍震驚的想道。腦海中瞬間思緒萬千,心亂如麻,不知是個什么滋味。
“世宗小弟!還有沒有極品法器?再爆兩件搞死他們?nèi)?。”林輝一邊祭起紫魔葫,一邊大喊道。
“就知道你打這種主意?!眹?yán)世宗無語的說道。在云夢沼澤,林輝還是練氣期二層的修為時,就一個勁的誘惑他自爆法器。好在當(dāng)時只是自爆些中品和上品法器,嚴(yán)世宗倒是沒有什么心疼的。但現(xiàn)在,那家伙竟然一開口就喊著要自爆極品法器了?這還得了。若再跟著他混一段時間,豈不是要讓自己拿出靈器來自爆了?
碰上林輝,嚴(yán)世宗經(jīng)常有倒了八輩子大霉的感覺。
“嘿嘿!別這么說嘛!還不是想盡快將他們解決掉,好趕回去?把小命保住,何愁沒有極品法器???憑你在煉制法器上的造詣水準(zhǔn),還不視極品法器如糞土?”林輝笑道。
“極品法器是糞土?你以為極品法器是大路貨,有那么容易煉制的嗎?”嚴(yán)世宗無語的說道。
說著話的同時,那件紫魔葫已經(jīng)被林輝祭出。頃刻間,濃濃的魔氣向霍彬四人籠罩過去,大有就此將他們吞噬下去的意思。
“戰(zhàn)兄,接著!”霍彬?qū)⑹种械呢笆兹咏o那位夢玄宗的魔修,低喝道。
這名魔修倒也沒有客氣,接過匕首后,立即魔力催動,他的身子迅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下去,但那把匕首卻是魔氣大盛,一副即將要壓過紫魔葫的魔氣的意思。
林輝臉色一變,若紫魔葫被毀掉,他可真會心疼不少的。這么好用的一件寶物,被那把匕首毀了那就太可惜了。不說這個紫魔葫的等階很古怪,但說它能毀掉修士的法器,這一點就很值得林輝將其當(dāng)做寶貝了。在對敵時,一旦將修士的法器毀掉,那優(yōu)勢就顯而易見了。
正好,在這個時候,嚴(yán)世宗身上最后一件可以拿來自爆的極品攻擊型法器被他從儲物袋中取了出來,臉上流露出心痛。這可是最后一件了。倘若再遇到無法應(yīng)付的對手,除了目前使用的這件極品法器外,他再無可以自爆的極品法器。
而張紫妍竟也在這時候取出一件極品攻擊型的法器,靈力激發(fā)下,立即就要將其引爆的意思。
蕭涼和彭青云亦不敢怠慢,祭起法器,向?qū)γ娴哪薰暨^去,希望能給林輝減輕一點壓力。雖說現(xiàn)在他們對林輝有百般疑問,但卻不是詢問的時候。眼下大敵當(dāng)前,他們唯有團結(jié)在一起,才有可能獲得一線生機的。
又是兩件極品法器的自爆!
霍彬臉色狂變,整個表情就像一副既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樣子。遇上這幫人,不知是福還是禍?竟然能拿出那么多件極品法器出來。還都是用來自爆的。本以為己方四人,擁有了筑基期的修為,擒下這五人如探囊取物般容易的。但現(xiàn)在這種情況,貌似己方還有隕落的危險。
想到此,霍彬頓時心生悔意。
看來,自己還是太輕敵了?;舯蚰叵氲?。抬頭看向正在祭起紫魔葫的林輝,在他的內(nèi)心中,竟隱隱中生出一絲連他自己都沒發(fā)覺的莫名恐懼出來。
沒想到這位林師弟竟然也有一件魔器。若是當(dāng)真能將他擒下轉(zhuǎn)交給陰魔尊者,一定會讓陰魔尊者滿意的?;舯蛐睦锿蝗婚g轉(zhuǎn)出這個念頭來。但很快,他又露出一絲苦笑。顯然,他從幻想中回到了現(xiàn)實。現(xiàn)實就是,己方四人正面臨著對方威力奇大的攻擊而呈現(xiàn)出難以應(yīng)付的形勢。
連對方的攻擊都無法接下,還談什么擒下對方呢?
夢玄宗的戰(zhàn)姓魔修瞬息間變成了和霍彬一樣,形如干尸。
張紫妍和嚴(yán)世宗的極品法器,眼看著就要在身前自爆開來,戰(zhàn)姓魔修再也不敢耽擱,即便這把匕首還沒有達到最大威力,他也不得不強制撐起手臂,向前一劃。
頓時,那把匕首的強大魔力與兩件極品法器的自爆威力撞擊在一起。而紫魔葫噴出的滾滾魔氣,亦是被蕩開了一絲。
“轟!”
一聲巨響傳來。戰(zhàn)姓魔修身上的魔力似乎不及霍彬,在他們身前,并沒有劃出一條裂縫,只是與極品法器自爆的威力撞擊,發(fā)出一聲驚天巨響。
幾乎在劃出的那一剎那,戰(zhàn)姓魔修就將手中的匕首轉(zhuǎn)給玄靈門的楚姓魔修。
而此時,他們四人不得不同時抵抗紫魔葫噴出的魔氣。即便以他們魔修的身子,也無法輕松的應(yīng)對那些魔氣的。
林輝不斷地打出印訣到紫魔葫上,體內(nèi)的靈力迅速流失。倘使他現(xiàn)在達到了練氣期七層巔峰的修為,依然無法支撐紫魔葫多長時間的。而且,他現(xiàn)在還是將紫魔葫催發(fā)到極致,也就更加的耗費靈力了。面對四位魔修,林輝不得不將紫魔葫激發(fā)到最大的程度,否則,他可沒把握能應(yīng)付得了多長時間的。
要知道,對方是魔修,魔氣對他們的傷害遠不如對修士造成的傷害大!
當(dāng)然,此時的霍彬和那位戰(zhàn)姓魔修,似乎已經(jīng)沒有多大威力的樣子。但另外兩位,同樣是筑基期的修為,林輝等人也沒有極品法器自爆了,仍是無法輕松自如的應(yīng)付下來。
而他們手中還有那把匕首的存在,如果再有一個魔修頭腦發(fā)熱,再來劃上那么一下的話,自己五人可就小命不保了。當(dāng)然,如果真的發(fā)生這樣的事,他們也只能自爆手中正在用著的極品法器攔截一下的。
“往那個黑洞挪移,我來掩護你們?!绷州x低喝道。他注意了很久,從霍彬等人的眼神看,唯有這個黑洞,興許會有一線生機。其它地方,顯然都是死路。否則,霍彬等人在剛開始時不會如此的在乎那個黑洞而攔在前面的。
好在經(jīng)過三次極品法器的自爆,霍彬等人已經(jīng)被逼得遠離那個黑洞了。
如此,林輝等人就能一邊應(yīng)付對方,一邊向那個黑洞靠攏。
“他們要進去,攔住他們。”霍彬臉色大變的大喝道。聲音中,露出一絲顫抖的意思。
但林輝的紫魔葫放出的魔氣,正在不斷試圖腐蝕他們四人的身子。若非兩位魔修護著,霍彬和那位戰(zhàn)姓魔修早已在魔氣的腐蝕下化為一堆白骨了。而護著霍彬和戰(zhàn)姓魔修的同時,楚姓魔修和衛(wèi)姓魔修還必須要抵抗來自于蕭涼、彭青云、張紫妍和嚴(yán)世宗的攻擊。這四人,祭出的都是極品法器,攻擊力度自然是很犀利的。
那把匕首,是四位魔修唯一的依靠了。但楚姓魔修和衛(wèi)姓魔修二人卻不敢輕易的再使用這把匕首。一旦再有一個魔修,被匕首吸成干尸一樣的身子,那剩下一個魔修的話,四人就危險了。
然而,現(xiàn)在林輝等人要進入黑洞中。陰魔尊者可是明確說過,禁止進入此地的。
拿著匕首的楚姓魔修臉色連變數(shù)下后,終于不再遲疑的鼓動身上的魔力,激發(fā)手中那把斷了一截的匕首。
沒多久,楚姓魔修的身子很快就形如干尸,而他握著匕首的手顫抖不已。顯然,那把匕首此時所蘊含的魔力,以他的修為無法控制得了。
而此時,林輝等人在不斷攻擊的同時,已經(jīng)挪移到黑洞前。
“你們先跳下去!我隨后?!绷州x低沉道。
眼見四人沒有跳下去,仍是在與他一同戰(zhàn)斗,林輝心中雖然暖洋洋的,但卻又大怒,“快點!沒時間浪費了。這黑洞,是咱們唯一的機會?!?p> “林兄,保重!”彭青云說了這一句,心里暗嘆一口氣,縱身跳了下去。
嚴(yán)世宗眼圈一紅,說道:“不管你是許林也好,林輝也罷!你死了之后,我會每年的今日為你上香祭奠的?!?p> “他媽的!你這臭小子說的什么混賬話?信不信大爺先把你弄死了?!绷州x看著嚴(yán)世宗的樣子,心里哭笑不得,但嘴上卻怒斥道。
“我先下去了。你好好保重!”嚴(yán)世宗緊跟著彭青云,也跳了下去。
在林輝身后,還只剩下蕭涼和張紫妍。
“蕭師兄,張道友!你們?nèi)粼俨惶M黑洞中,我可不敢保證還能抵擋得了多久的。別枉費了我拼死抵擋,為你們爭取的一線生機??!”林輝嘶喊道。
“師弟,師兄欠你一條命!”蕭涼以從未有過的神色鄭重的說道。仿佛,若林輝還活著,蕭涼的這條命就屬于林輝的一般。
“沒那么嚴(yán)重!師兄快點跳下去吧!師弟自有應(yīng)對之法?!绷州x催促道。
蕭涼不再說話,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林輝,就轉(zhuǎn)身跳入黑洞中。
“張道友,你也快點跳下去吧!”林輝焦急的說道。
而張紫妍看著那位楚姓魔修,也就是玄靈門的弟子,內(nèi)心中說不出的厭惡和一副恨不得立即將其殺掉的想法。
林輝撇過頭,看見張紫妍看向楚姓魔修時憤怒的眼神,說道:“張道友,要殺此人,日后總有機會的。還是趕快離開此地吧!”
“他已經(jīng)催動了那把匕首,以你的能力,是無法抵擋得了的。若我就此離去的話,你又該怎么辦?”張紫妍幽幽地說道。
你又該怎么辦?聽到這聲明顯是關(guān)心的話語,林輝心里浮起一絲暖意,但現(xiàn)在這種時刻沒有時間給他想入非非,臉帶焦急的說道:“張道友若再多說而不跳下去的話,林某就真的無法全身而退了?!?p> “已經(jīng)來不及了?!睆堊襄粗漳扌稳绺墒纳碜?,以及他手中顫抖得愈發(fā)劇烈的匕首,輕聲說道。
“唉!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一同對抗吧!”林輝嘆息一聲,無奈地說道?!皬埖烙眩⌒牧?。”
“叫我紫妍便可?!睆堊襄f這話的時候,并沒有看林輝。但林輝卻感覺得出,張紫妍對他態(tài)度的變化。無意中瞥向張紫妍時,她臉頰上流露出的那抹嬌羞令林輝心動不已。
紫妍?若非關(guān)系親密,怎允許你隨便叫的?
楚姓魔修手中的那把被魔力激發(fā)的匕首,劇烈的震動,一副即將脫手離去的樣子。而匕首散發(fā)出的魔氣,滾滾如浪濤,洶涌澎湃。
“啊——”
楚姓魔修痛苦的嘶啞聲傳來。但見那把斷了一截的匕首不受他控制的奔向林輝和張紫妍。之后,楚姓魔修便徹底的倒了下去。整個人因魔力被抽空而虛脫昏迷了。
四個魔修,因這把匕首的原因,三人的魔力被抽空。如今,便只剩下那位玄風(fēng)洞的衛(wèi)姓魔修還站著了。但他此時也好不到哪里去,獨自一人苦苦的支撐著紫魔葫的魔力,額頭處冒出豆大的汗珠,面色煞白得可怕。
張紫妍秀眉顰蹙,看著那把帶著滾滾魔氣奔來的匕首,突然靈力激發(fā)了手中那柄她一直在使用的劍。亦是一柄極品攻擊型法器。
也就是說,張紫妍的儲物袋中已然沒有能自爆的極品法器了,不得不依靠手中正在用著的極品法器通過自爆攔截那把匕首。
但那把匕首的威力,可是抽空了一個筑基期魔修體內(nèi)所有魔力所發(fā)出的致命一擊,又豈是一件極品法器的自爆所能攔截得下來的?
林輝面色一變,毅然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到紫魔葫上,雙手迅速掐訣打在紫魔葫表面上。
霎時,紫魔葫噴出的魔氣大盛,威力又提升了一兩分,噴出的魔氣翻涌不止。
“轟!”
極品法器的自爆首先迎上那把匕首,發(fā)出一聲驚天巨響。
受到兩股驚人威力的波及,那三位虛脫的魔修被逼出三四丈之外,昏迷的楚姓魔修驟然驚醒,三位魔修霍地噴出一大口鮮血來。而那位衛(wèi)姓魔修,臉色愈加慘白,好不容易將一口鮮血強制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