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丸打量著面前之人。
“西廷右侍,不會錯的。”
“你師父都被我殺了,你不考慮考慮再動手?”右一本正經(jīng),擺出一副“人就是我殺的,你想咋滴”的表情。
“哦,那你是不是挺失望的,都沒有碰上水月?”市丸嘲弄道。
右在心中暗罵一聲,“我知道水月在你手上,但你想靠它來對付我,未免太過狂妄了?!?p> “不?!笔型栊α耍安?,不。殺你……用不上水月。”
幾乎相同的話從兩個人嘴里冒出,這無疑是對右最大的諷刺!
諒是右極強的忍耐力也快到頭了,“好……原本還想放你一條生路。既然這么不識抬舉,那可別怪我不客氣!”
說著,右從身側抽出兩把細劍朝市丸而去。
話說回來,右本就是純武途徑的劍修,兩年前的那場戰(zhàn)斗自然是因為源石當?shù)馈?p> 現(xiàn)今源石力量不存,右也就回歸了老本行。
市丸見狀,拔刀格擋,拆解了數(shù)套進攻。
說來也怪,兩人皆是源階境界,在外不說毀天滅地也是翻天覆地,可偏偏在這一個小巷子,極有默契地收束顥氣,刀光劍影中也不毀一草一木。
深幽小巷中刀劍齊鳴,誰料這亂世也在鏗鏘碰撞中拉開序幕……
???
接連不斷的爆鳴在蒼靈鎮(zhèn)外響起,天地間的顥氣不免躁動,這對灼葉來說,是一個信號。
市丸那加持了無痕的神殺槍在白晝里依然顯眼,恢宏飛揚的幽白顥氣把右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卻也無法抓住他的破綻將其擊潰。
倒是右不緊不慢,力求沉穩(wěn)每一劍都恰到好處,點到即止,顯然在等待一個時機。
灼葉隱去氣息,緊隨二人之后。她按市丸說的,只在暗處,隨機行事。既然市丸未落下風,那就還沒有到她出手的時候。
右的心中其實早就有了疑惑,市丸攻勢緊逼,滴水不漏,卻總是未盡全力,像是有所顧忌,保存體力。
按理說殺師如殺父,不說趕盡殺絕也應該要用盡全力,要么身有暗傷,要么就是心里有鬼!
右心一橫,就用那一招吧……
市丸猛地劈來一刀,力道之大倒是超乎了右的想象,不由地倒退了幾步。
“你好像有點心不在焉啊?!笔型枧e刀指其眉心。
這一舉動,正中右的猜測!
“哈哈哈,畢竟是年輕人……”右甩了甩被震麻的手臂,“你錯就錯在……虛偽的掩飾,傲慢的態(tài)度,當我認識到這一點,并且由你親自證實后……你就沒有機會了……”
右把兩柄細劍隨手拋去,理了理衣擺,“你又錯了……傻站在那等我來打你嗎?”
市丸舉刀靜立,“你別以為我會上當?!?p> 右聳聳肩,“那就沒辦法了。”
源階釋放!
右是什么時候等階釋放的,市丸不知道。
右在他身前數(shù)十米憑空消失,神殺槍失去了鎖定目標。
在哪?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是右!
市丸想要側身揮刀,但是動彈不得。陰翳的笑容在右的臉上浮現(xiàn),“唉,一輩子只能用一次的等階釋放原來是這樣的,還真是無敵呢……”
右閃至市丸身前,戲謔之色無法言表。市丸依然保持舉刀的動作,連眼珠子都沒法轉。
“就這樣殺了你,太沒有樂趣了……”
“啪!”右打了一個響指。
市丸立馬發(fā)覺,自己的行動不再受控制了,想都沒想,一刀順勢劈出。
但在刀刃即將觸碰到右的脖頸時,市丸愕然發(fā)現(xiàn),體內(nèi)的顥氣居然已經(jīng)不見蹤影!
右根本沒有躲閃的意思,隨手接下一刀,反身一記掃堂腿把市丸踹進了不遠處的山體。
“在我的場域中,你沒有顥氣。”右冷冷地說道,“你是凡人,我就是神?!?p> 市丸的身體牢牢地嵌入巖石之中,他自己估摸著大概斷了六七根肋骨,四肢骨骼基本都是粉碎性骨折。
現(xiàn)在他的肉身,也就比凡人強壯那么一點,不至于被剛才那一腳直接踹死罷了。
“場域控制嗎……撐到時限結束的信心我還是有的。”市丸掙扎道。
“哈哈哈……”右低沉地笑起來,很快轉變?yōu)榉潘恋拇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笑話!”右猛甩了一下袖袍。
“我要把你鎮(zhèn)壓千年!”
“我要你永世不得翻身!”
右雙手結印,在胸前劃出數(shù)道晦澀的紋路,引動了滾滾顥氣,輻射著莫大的威能。
市丸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本源之氣輕松破入他的體內(nèi),化作細繩,不由分說地將其經(jīng)脈一一鎖死——他斷了與顥氣的聯(lián)系!
“市丸,我贏了你一次,你就永遠敗了。這個場域沒有時效限制,除非我死……不然不會停止作用。
你的行動將被限制在結界內(nèi),無法使用顥氣,最多只能使用塵階釋放。我要殺了你,輕而易舉,但我不會放過這個折磨你的方法?!?p> 右說了這么多,市丸卻一句也沒聽進,“千年……千年……”
右皺了皺眉,以為他已經(jīng)被自己強大的技能嚇到了,也就沒有理會,轉身朝黑山去與左匯合,再謀大事。
“哈哈哈……”一陣冷笑從背后傳來,“千年因果……原來如此!”
盡管被禁錮了顥氣,市丸的臉因此有稍許蒼白,但卻掩飾不住猙獰的張狂!
“灼葉!動手!”
???
數(shù)分鐘前,灼葉正在離二人幾里外的地方游走,等待市丸讓她行動的信號。
可是一直等到市丸被封了顥氣,也沒有一點讓她出手的樣子。眼看市丸命垂一線,灼葉既不忍讓他送命,又苦于行動指令無法出手。
灼葉正尋思著……
“灼葉!動手!”
好,收到……灼葉不再隱藏自己的氣息,顥氣全開,朝半空中而去……
???
右心中一抖,左手虛握,扇飛了市丸,右手聚起顥氣,閃身擋下沖其門面而來的灼熱氣流。
“幫手?”右沉聲道,“看來還得費一番力氣……”
兩方對立,氣勢逐漸拔高……
誰料到,右居然轉身就跑!
孬種!灼葉暗罵一聲,隨即緊跟其后,向著黑山進發(fā)。
當她閃至一座山脈,愕然發(fā)現(xiàn)了之前被扇飛出去的市丸。
此時的市丸極為狼狽,不說向來潔凈的白袍成了灰袍,連束發(fā)都散開了。
市丸顯然注意到了灼葉,“繼續(xù)追著他,別跟丟了?!蹦呐聝x表盡毀,他的語氣依舊淡定。
“我稍后就來。”堅定的不容置疑,仿佛勝券在握。
灼葉遲疑了一下,也沒多說什么,點了點頭,便朝右逃離的方向而去。
市丸盤腿坐在一塊崩碎的巨石上,目視灼葉離去。
“看夠了?不如出來談談?!笔型枥事曊f道。
“沒什么好談的,這一切還不是在控制之中?”不知何時,一個戴著兜帽的人,出現(xiàn)在市丸的背后。
盡管其面部被一團黑暗所遮掩,但從他的體型來看,應是中年男子無疑。但就其標志性的裝扮,此人正是誑語!
“哦?你的意思是我顥氣被封如今成了廢人要殺掉一個源階巔峰才能回復也是計劃之中?”市丸一口氣爆出。
“哼,無傷大雅。”誑語的語氣略顯強硬了起來。
“無傷大雅……你倒是好算計……”市丸冷笑,“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吧。”
“原本事情很簡單,無非就是三席大人看中一個苗子,想把他招進議會。我也是這樣被招進議會的。
偏偏在那個趙一玄身上就出了問題,三席被困,你就冒出來了。我不管你用什么理由說服了首席,我和老師從來就沒有完全信任過你。
你篡改了現(xiàn)實,讓趙一玄重修,還讓整個議會陪著你跑,我們都大意了,居然讓一個‘外人’操控了我們的步伐!
所謂千年因果——灼葉不也是你的人?右的源階釋放你沒有提醒我,就是想給我下套。要不是那個蠢貨說了一句‘鎮(zhèn)壓千年’我還沒反應過來呢!
接下來,事情發(fā)展肯定是這樣:灼葉帶著右強行回到千年之后,然后你再借我千年后一刀解決他。而我為了解開場域別無選擇,你在這一千年里控制議會,獨霸天下,是這樣吧?!笔型璨蝗菡N語開口,扒了他的皮。
誑語靜靜地看著他。
“滿口胡諂居然還一本正經(jīng)……”
“屁話灌耳你還聽得挺舒服啊?!笔型璨豢蜌獾倪€嘴。
“時間緊迫,我就簡單說一下我接下來的計劃。
稍后我會幫你單獨分出一條時間線,去坐守千年劍陣。為了避免時空絮亂,在那條時間線里,我會通知代言人替你摧毀西北教廷,你只需好好靜養(yǎng),等待千年之后,灼葉與右的氣息出現(xiàn),出刀即可!
到那個時候我會另派人來提示你的。那條時間線的你殺了右以后,千年劍陣的場域就會解開,這條時間線的你自然不會再受到顥氣禁錮的限制。
但有一點,必須格外注意:在你解開場域限制之后,務必要保證灼葉將右?guī)Щ厍曛?。隨后你就按你們原來的計劃,打爆西北教廷,拿回源石,達到你們的目的。
我無法重疊修改單一時間線,只好另架一條。畢竟,單一時間線雖然更加完美,但易受時空悖論的影響。
在單一時間線中,如果你已經(jīng)解開場域限制,那灼葉將右?guī)Щ厍曛缶统闪思榷ㄊ聦?,如果無法確保既定事實的發(fā)生,那么整條時間線都會因此而崩壞。
用你們的話解釋,時間長河就會斷流,這個世界不復存在?!?p> “那你呢,你做這些是為了什么?”市丸反問道。
“我?我沒什么目的,至少不是控制議會。”誑語反唇相譏,“此次出手后,這幾年我便不再行動了,也沒法行動了,你們以議會想怎么干就這么干吧?!?p> 市丸沉默了,誑語這么做,明面上對他自己幾乎沒有任何好處,那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一定是忽略了什么關鍵!
市丸想不通。
他深吸一口氣,“好,那就這么辦。雖然我還看不透你,但你最好不要做有損議會的事,道理……你應該懂?!?p> 誑語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可準備好了?”
市丸點點頭,“那自然?!?p> “啪!”清脆的響指聲仿佛在群山中回響,經(jīng)久不息。
看似靜水無波,這個世界的命運卻就此改變,踏上了不歸路。
幾乎在同一瞬間,經(jīng)脈上的禁錮被打碎,場域不攻自破,限制不復存在。
海量顥氣重又在體內(nèi)奔馳,各種皮肉外傷眨眼間復原,市丸的凡人生涯在持續(xù)了幾刻鐘后結束,他又回到了巔峰。
誑語已經(jīng)悄聲離去,市丸知道,現(xiàn)在,不需要再留手了!
……
“算我欠你一個人情?!?p> ???
市丸以極快的速度略過一個小鎮(zhèn),右的氣息已經(jīng)不再遙遠。
但有一個更熟悉的人出現(xiàn)了。
幾度位移,市丸來到了趙一玄所在的酒樓下,趙一玄此時卻依舊盯著街口上的人流,不曾注意到他的存在。
果然……紅塵中人……
市丸突然有些懷疑議會對趙一玄的安排是否正確,為了更強大的戰(zhàn)力單位而去操控一個人的命運真的對嗎?
右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據(jù)傳,曾有一大能以紅塵道破六境,不知……
罷了罷了……先上去見見他吧。
???
市丸再次朝著右的方向進發(fā),他知道,以趙一玄的理解力,不出幾分鐘就會意識到他正在追殺“大師兄”,恐怕會帶來一些局勢的變動。
灼葉感知到了市丸的接近,便稍加收手,等待下一步指令。
“灼葉,你先去待命。”市丸沒有多說什么。
灼葉憂愁地看向市丸來時的方向,“他還是來了嗎……”
“我讓你去待命!”市丸幾乎在低吼了。
“是……是……”
???
市丸收刀,注視著趙一玄的軀體由佇立變?yōu)楣蛄?,再由跪立變?yōu)閾畏?,最后不堪重負,轟然倒地。
他確信自己殺了趙一玄,出刀造成的傷口足以一擊斃命,這荒山野嶺也不會有人來救他。
除非……誑語……
想到這里,市丸心中覺得趙一玄還活著的感覺愈發(fā)強烈。
心中想歸想,但是他朝黑山前進的步伐依然堅定。
死者不可復生,即使復生,活人我都能殺,來個鬼照樣殺!
一步也不能錯。市丸默默對自己告誡。
???
市丸立于黑山之巔,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締造一個時代的人的名字不會從史書上消失。
但他很快就把這份躁動壓制了下來。一方面,他不是一個會輕易失態(tài)的人;另一方面,有一個大的麻煩正朝他而來。
趙一玄的顥氣流在市丸的識海中宛如一把金石磨礪的快刀,剛強,堅利,決絕。
盡管市丸有十足的把握,但他也知道,迎接他的,將是一場惡戰(zhàn)。
“你們都退下吧。”市丸對一眾兵士說,“是時候活動一下筋骨了……”
???
第二時間線
西北教廷
“我們的破局者叫什么名字?”
“他叫……他沒有名字,只有教廷編號。”長老回話。
身居主位的,自然是當今西北教廷主教——上官明!
上官明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不必等良辰吉日了,立刻開始儀式!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p> 聽聞此言,眾長老也并未多問,立馬按照主教的旨令執(zhí)行起來。
待眾人都離開了會議室,上官明依舊在沉思,他看了看窗外的東境。
自己不好的預感來自東境,這點他敢確定。
但仍是模糊不清,到了明的這種境界,感知是不會出錯的。
除非……造成這一切的人境界遠在他之上。
說實話,上官明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心中除了驚訝就只剩下了恐懼。
那個……不承認他身份的人……境界遠在他之上!
上官明不敢再多想,一定要在他來之前完成儀式!西北教廷百年策劃在此一舉!
當他快步走入大殿,眾位長老已經(jīng)帶著他們的破局者——甲,準備就緒。
“好了,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吧?!鄙瞎倜鞯恼Z氣略顯焦慮。
眾人點頭,四下散開,站定了陣位。由主教上前,打開了大殿中央的匣子。
毫不夸張,這世上已經(jīng)找不出比這塊源石更加純凈的源石了。
本來這塊源石應該用在趙一玄身上,助其破除紅塵羈絆,達到更高的境界。
但在這條時間線里,市丸被劍陣所困,根本無從出手,更別說趙一玄一事了。
上官明小心翼翼地將凝深如海水的源石用顥氣托出,“來,孩子,不要怕?!?p> 甲依然是滿臉疑惑,幾分鐘前他還做著當上正式教徒的美夢,正當他掃大殿掃得起勁,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長老團便涌進了大殿。
長老們非但沒有無視他,還把他團團圍住,儼然保護之勢!緊接著,主教也來了,還叫他孩子!
甲幾乎要暈過去了。
“源神合一,源祗降臨!”上官明沉吟道。
“源神合一,源祗降臨!”長老們隨著主教一起吟唱。
“源神合一,源祗降臨!”上官明吼道!
“源神合一,源祗降臨!”長老們的聲音在大殿中久久縈繞而不去,如同一把利劍壓入了甲的耳膜。
源石開始爆發(fā)出刺目的藍光,滾滾顥氣從中蓬勃而出,充斥了大殿。
如此高濃度的顥氣環(huán)境就連上官明都沒有待過。在這里面,全身的毛孔都仿佛被打開了,貪婪地吸收著顥氣。
那塊源石很快就認準了目標——站在陣眼的甲。
當源石的法則強行破開了甲的經(jīng)脈,甲就不再是普通人了。
他是一個修行經(jīng)脈全開的人造修行者。
源石力量侵入得很快,它用最為本源的力量改造了甲。
前一秒是幾乎沒有修煉天賦的普通人,后一秒就是以源階為起步的修行傳奇。
這就是源石讓人念念不忘的原因所在,即使冒著爆體而亡的風險,生吞源石者也不在少數(shù)。
上官明一邊為甲護法,一邊警惕地感知著東方。
當儀式進行到尾聲,他才稍稍送了一口氣……不過,他并沒有輕松太久……
一位長老的脖頸上倏然浮出一條血紅的細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血不住地溢出。
那位長老還未吭聲,就在莫名中死去。
還沒完。
相同的血線幾乎在同時出現(xiàn)在所有長老的脖頸處。其中一位注意到了身邊人的異常,下意識地轉頭,這一轉,就把自己的腦袋給擰下來了。
在接下來的數(shù)秒內(nèi),在地方足以稱霸的眾位長老,皆是頭顱落地,尸首分家,大殿之內(nèi)血流成河,殘肢遍地。
上官明知道,那個人來了……
他回身整頓衣裳,向東而拜,“不想我西北教廷也可以讓議會首席出手,這倒死不足惜了?!?p> 上官明抱拳而立,“微臣參見首席大人!”他停頓了兩秒,“恕臣不得效忠議會!”
“你我斗了這么多年,又是何必呢……”一個嬌小的身影從大殿的殿門處出現(xiàn)。
那人掀開寬大的首席兜帽,其面貌居然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
不同于凡世間的豆蔻少女,她的舉手投足都顯得氣勢迫人,眼眸中閃爍著凌厲的目光。毫無疑問,來這便是——議會首席,代言人。
上官明也有一瞬間的驚訝,不過很快就平靜了,“上次見你,你還與我年紀相仿。不想你這幾年于境界依舊不斷攀升,我卻毫無建樹?!?p> 少女撇撇嘴,“境界提升,卻也帶來了些不便,行為舉止也不免像個小孩了?!?p> 上官明退后兩步,從虛空中幻化出一柄利刃,“大人今日來次,已經(jīng)滅了我的長老團,想必也不是與我來閑聊的……臣請一戰(zhàn)?!?p> 代言人點了點頭。
上官明向著早已注定的結局而去,義無反顧……
???
市丸自失去了對顥氣的控制,感知力卻在不斷的增長。原本僅僅可以籠罩一個山頭的感知,現(xiàn)在可以輕松越過數(shù)座大山,大至須彌,小至芥子,無不包括其內(nèi)。
“拜見首席大人?!碑斏倥霈F(xiàn)在山頭,市丸自有感知。
“你不該參與這件事,人才招募是三席全權負責的?!贝匀说恼Z氣古井無波。
市丸沉默了片刻,“臣知錯?!?p> 嬌小的少女搖搖頭,老成的舉動在她身上體現(xiàn)出來,讓人忍俊不禁。
“無妨,趙一玄本就是議會的破局者人選,你此次介入我權且當做順水推舟,再無下次了?!?p> 市丸沉首默立,“西北教廷一事就這樣結束了?”
少女一挑眉,“你也知道,因為上官明的關系,西北教廷向來由上官家族來支持。此次西廷私藏源石,欲創(chuàng)造破局者和議會對抗,其背后必然有上官家的影子。
我以前不殺上官明無非就是給上官家一個面子,如今他們撕破臉皮,我也自然沒給上官明留活路。
表面上我殺了他們的人,欠他們?nèi)饲椋麄冊谧h會背后搞小動作,所以實際上兩不相欠。
我會把剿滅西北教廷的戰(zhàn)功算在上官家頭上,也算是給他們一個臺階下了。
現(xiàn)在上官家主——上官斬應該已經(jīng)在去黑山的路上了,他會幫你完成原本屬于你的任務,并將趙一玄帶回道山。一切都將與主時間線相聚攏,保持時空變量盡少發(fā)生?!?p> “大人……你可以知曉另一條時間線發(fā)生的事?”
代言人長吁一口氣,“時間線再多,終歸是一個世界,時間之壁也無法阻止所有?!?p> “臣……明白了。”
???
在化作齏粉的西北教廷廢墟中,無數(shù)道血流朝著一個中心匯集,逐漸顯現(xiàn)出了一個人形。
在這個人形的腹部,有一個幽藍色的亮斑引人注目。
隨著血的涌入,那點藍光漸顯昏暗,在兩次連續(xù)的的閃爍后,就沒了那藍光。
取代了藍光的是血光!
妖艷的紅光在地下熠熠生輝。
???
“報告指揮長,這里是前線一號,我們沒有在西廷找到源石?!?p> ???
三席撫摸著趙一玄的額頭,“唉,只能這樣了?!?p> 當其掌間光芒散去,三席退后兩步,仰天長嘆,“終究……還是逃不過嗎?”
???
晚秋之后,便是凜冬。
凜冬將至。
老李浮生
太累了,拖了好久的 總算把第一階段的尾巴給結果了,算是講完了老白的一些故事,順便也給劇情來波推進,下一系列章就是《上官》了,盡管臨近期末越來越忙,但大家期待吧,我至少不會讓你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