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000年,西境,西澤市。
隨著砰砰兩聲槍響打破了夜晚的寧靜,西澤市平民窟東南角迅速燃起了一陣火光,把半邊天都映紅了,咒罵聲與槍聲此起彼伏。
但不過十五分鐘,聲音又漸漸弱了下去,只是偶有人的哀嚎傳來,無助得宛如三月被淋濕的跛足黑狗。
西澤市的治安環(huán)境差是所有西境人都有所耳聞的,管理者絲毫不作為,恐怖主義泛濫,久而久之這兒竟成了不少黑幫組織的聚集地,各色交易橫行,官吏們也都躲在堅固的堡壘里不出。
“這個月的第二百一十三起黑幫武力沖突”,值夜警官漫不經(jīng)心地記錄下簡要的過程。
“還有6天,怕是要破上個月的紀(jì)錄了。”他酌了一口咖啡,透過警視廳玄堡擦得锃亮的防護(hù)窗向東望去,依稀的火光仍然在跳動。
“這個鬼地方!”他暗罵一句。
五公里外的一條隱蔽的巷陌之中,一位體格健壯的男子靜默地佇立著。他的右手始終扶著腰間的一把纖細(xì)長劍,似乎怕它自己飛奔而走。
男子從口袋中掏出手機(jī),撥了個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號碼,湊到耳邊等著被接通。
從他的視角向前望去,五公里外警視廳的玄堡卻似乎近在眼前。
這座巨大的建筑在泠泠的月光下仿佛一頭機(jī)械巨獸不動聲色地蹲伏在那兒,靜靜地盯著整座城。
“注意,情況和顧問先生說的分毫不差,大部分高級軍官并不在堡內(nèi)。調(diào)集所有火力,助我攻下玄堡?!?p> 男子說畢,砸碎了手機(jī),抽出了腰間的長劍。未被劍鞘遮擋的劍鋒綻出了爍爍紅光,男子暗暗低吟了幾句不為人知的咒語,一股暗紅的光芒以劍為中心無聲地擴(kuò)散了出去,隨后男子便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巷陌之中。
???
萬里之外的東境中,一座青煙繚繞的小山丘上,一位青年拾級而上,山頂一座破舊的八角亭映入了他的眼簾。
一位身襲白衣的老者背對而坐,似乎在觀望山下的風(fēng)景。
青年扶正鼻梁上的金邊眼鏡,擦拭了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珠,望著亭檐上“黑山亭”的亭匾默默地喘著氣。
“小伙子修為不淺啊。”老者開了口。
“哪有哪有,市丸先生您山下的劍陣還是費了我大力氣啊。不愧千年前一招掃平西北教廷,實力深不可測??!”青年不假思索地答到。
“我看你不是過來拍我馬屁的吧!有話直說!”老者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青年也收起了臉上的嬉笑,向前一步,盤腿坐下,斟酌了語句說道,“當(dāng)年您欠了組織二席一個人情,今天便要老先生您幫一個忙,一個天下只有您幫得了的忙……
當(dāng)今西境的玄堡是世間最為完美的軍事堡壘。不提別的,光是它的硬度就幾乎無人能破。
而據(jù)組織二席所言,先生您便是能破其人之一。現(xiàn)在四席顧問正在執(zhí)行的一個任務(wù)中需破一玄堡,所以還請您出手。
兩個時辰之內(nèi),您只需向一處明顯的能量波動出刀即可……”
???
視線轉(zhuǎn)回西澤市,一柄血色的纖細(xì)長劍劃破了夜幕,狠狠刺在玄堡外壁上,一陣尖銳的割劃之聲后,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玄堡內(nèi)警笛大作!
“全體人員五級警戒!立即呼叫總部,出現(xiàn)威脅級別人物!”
“TMD!”值夜警官一口咖啡噴了出來,“多少年沒出現(xiàn)這種情況了,偏偏輪到我頭上!”類似的咒罵聲不絕于耳。
玄堡對街的一間屋室內(nèi),那位男子安然就座,緩緩睜眼,猩紅的血色從眼瞳中逐漸褪去,“顧問先生,您的計謀確實讓我們走到了這一步,勝利近在咫尺。
但以我之能,破開這玄堡怕是要費不少力氣,這段時間內(nèi)你確定沒有帝國增兵?”
“別緊張,有增兵也無妨,你只管破壁就行?!?p> 對面說話的正是一位青年模樣的人,黑色風(fēng)衣,金邊眼鏡,一副玩弄世事的嘴臉,“我花了半個月才搞到你要的“那個東西”的下落,又花了半個月來準(zhǔn)備這次進(jìn)攻,在一個時辰之內(nèi),我保證絕無意外?!?p> 血劍男子默然頓首,心意隨之轉(zhuǎn)移到屋外的血色長劍上。
劍鋒血色更盛,隱隱蓄力,隨后劍身一顫而為數(shù)十道劍影,向不遠(yuǎn)處的玄堡飛奔而去。
在接觸到玄堡的一瞬間,劍影又成了濃稠的暗色液體,在玄堡的表面蔓延開來,在男子的全力催動下,不過一分鐘液體便成了玄堡表面的一層薄膜。
可說外觀并無明顯變化,但浩蕩的劍意卻在此刻鋪天蓋地而來,以至肉體可感。
若是靠近細(xì)瞧,可以發(fā)現(xiàn)每一小滴液體都在慢慢滲入玄堡之中,整個建筑都在傳來瀕臨破裂之聲。
男子一咬牙,“果然要費點力氣了?!奔饫膭澆谅曧憦靥炜眨后w消失的同時,無數(shù)把實體的小劍出現(xiàn)在了玄堡的四壁之中,肉眼可見的裂縫在一瞬間遍布到整個玄堡。
在此同時,距離玄堡二十米的上空有團(tuán)模糊的血色和黑影在聚集,隱隱浮現(xiàn)出一個皇冠的輪廓,不過幾秒,一道血色身影在空中明晰起來,儼然一副帝王模樣。
他大手一揮,那無數(shù)的小劍鳴鳴發(fā)聲,最終一聲清音,小劍紛紛從壁中脫離出來,向空中匯聚。
一把巨型的血劍快速成形,被血色帝王握在手中,血光大盛,濃郁的血氣充斥在天地之間。
屋中的男子也不禁面露喜色,“哈哈,成敗在此一舉!”
心念一動,巨劍伴著數(shù)萬億億亡靈的悲鳴,裹挾著千鈞的重壓擊在玄堡之上。
幾乎在那一瞬間,玄堡的外壁就化作了粉末,數(shù)百十層的內(nèi)層建筑也即將隨之倒塌。
男子與青年對視一笑,不多遲疑,破窗而出,直向著玄堡中心區(qū)域他們的目標(biāo)而去。
誰也沒料到,幾道雷鳴聲響從遠(yuǎn)處傳來,一張雷網(wǎng)隨即出現(xiàn)在了玄堡四周,兜住了即將倒塌的玄堡,也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顧問不禁面露難色,“看這招式,怕是“雷”來了?!鼻嗄瓿雎曁嵝选?p> 血劍男子偏過頭去質(zhì)問道,“不是說一個時辰內(nèi)絕無意外嗎?”
青年便又立刻換上了微笑,似乎毫不擔(dān)心,“雷這種級別的人物的行蹤我沒法全部把握,但也別太擔(dān)心了,帝國派他這么快趕來,不就是在說此地?zé)o銀三百兩嗎?”
男子心中有了幾分掙扎,就要到手的東西又多了一絲威脅。他一揮手,“我也擋不了他多久,還希望顧問先生將那個東西取到手,日后交予我?!?p> 青年也未想到,血劍男子這么信任自己這個沒認(rèn)識多久的合作者,直接把這么重要的東西交付于自己,不禁怔住了一瞬。
兩人相視無言,男子一咬牙,轉(zhuǎn)身面向了疾馳而來的敵人。
來者名為“雷”,帝國五近侍之一,實力在近侍中不處前列,但也絕對是可以俯瞰大眾的厲害角色,且他的速度是天下眾多修士中公認(rèn)的最快。故逃跑在這兒沒用,顧問上估計會被秒殺,只能由男子先擋,給顧問爭取時間。
雷聲陣陣,血氣愈濃。青年也不再顧及天空中的激戰(zhàn),在被雷網(wǎng)鎖住的建筑邊繞行一周后,找到一個最為薄弱的角落,撕開一角進(jìn)入了建筑區(qū)域。
雷來此地的目的也顯然不是與兩人交手,見青年身影消失,虛招晃開血劍男子,心念一動解除了雷網(wǎng),建筑轟然倒塌,雷向著廢墟奔去。
血劍男子見此也趕忙向前追趕,纏住雷前進(jìn)的腳步。
就在此時,廢墟中一陣藍(lán)光隱隱傳出。
“哈哈,什么玄堡,不就靠這從東境傳來的小東西嘛!”
廢墟上部被能量波震散,顧問大笑著走出來。
只見他的手中有著一個美輪美奐的物件,半個拳頭大小,堪稱藝術(shù)品。外觀晶瑩剔透,表層是不斷流轉(zhuǎn)著的多面不規(guī)則透明晶體,內(nèi)有藍(lán)色的明艷光芒傳出,一時間,天地失色,琉璃光轉(zhuǎn),耀眼奪目。
血劍男子大喝:“顧問先生你先走!來日再見!”同時更加奮力地攻擊雷,一道道血色劍影也不斷把對方擊退。
“呵呵呵哈哈……”
一陣突兀的笑聲卻從廢墟中傳來,“用劍的,你知道我為什么笑你嗎?”青年的眼睛未從手上移開,“笑你從一開始,從你聯(lián)系到我——顧問的時候,你就沒搞清楚,你該扮演什么角色!”
青年伸手捏去了金邊眼鏡,化為粉末,隨風(fēng)飄去。
男子并無多說,只是緊閉雙眼,沉默不語。
青年道:“很抱歉,這東西我要了。而且,告訴你一聲,如果我是你,我現(xiàn)在就該撒腿跑了!”
似乎預(yù)感到什么,雷也沖刺而來,“無知小兒,莫要沖動!”
青年哈哈大笑,“雷!你再快也來不及了!”說罷便將手中之物一下送入了口中……
???
萬里之外,黑山亭中,老者睜眼,撩開衣襟,取出一把小巧的短刀,說是刀還不如說是匕首,但是很可惜,它就是刀,一把很快的刀。
???
“什么?!”
就在那一剎那間,血光漫過了顧問的雙眼,待他緩過神來,眼前仍殘余著血紅的暈影。而手中卻已空空,自己也來到了半空中。
穩(wěn)住身子,定睛一看,男子卻處在他之前的位置上,手中晶瑩奪目?!跋嘈盼?,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蹦凶拥吐暤溃澳隳X子不錯,卻不懂幻術(shù)?!?p> “對了,”男子揚了揚手中之物,“你背后的人沒告訴過你吧,以你的水平,吃下這個只有死路一條。哪怕是我這種天生與之契合的身體,生服也會有很多副作用。”
青年一時間愣住了,不及他細(xì)想,背后雷聲襲來,一道炫目的雷光之后,他的雙臂失去了知覺,失去了斗志的顧問從空中墜落,看著男子將手中之物服下。
雖然太陽還有一會兒才升起,但霎時間,肉眼可見的能量波動在天地間震蕩,血劍男子身周發(fā)出耀眼的光芒,一時間這整座西澤城亮如白晝,周圍幾里的建筑無一幸免都成了一地廢墟。那是一種類似于玄堡般的威壓,以血劍男子為中心被無數(shù)倍的擴(kuò)大。
半空中的男子宛若一尊神靈,怒喝著:“我不想這么做的,但你已無用,不靠這個我沒法逃脫雷,所以現(xiàn)在,你們都可以去死了!”
倒在廢墟中的顧問隨著大量血液的流逝,神志也漸漸模糊,不禁想起了很多。
三年前黑夜中的那道身影,同樣是黑色風(fēng)衣,帶著金邊眼鏡……
“這東西被叫做“源石”,有著諸多奇妙的作用,與建筑結(jié)合會讓建筑異常的堅固穩(wěn)定,與人結(jié)合會讓人強(qiáng)大到不可思議。
憑你我之力甚至無法擊敗,只是世間能與之成功結(jié)合的人并不多。
但重要的是就算不成功,實力也會得到非常大的提升,這就是它的誘惑所在?!?p> 他示出了一張照片,上面赫然便是血劍男子,“這小子不知怎得知曉了這些,還對它挺有興趣……正好,他對組織也算有了那么一點微不足道的威脅。
我設(shè)了一個局,你去幫我完成,重點是殺了他。好了,記住,你現(xiàn)在就是顧問了……”
一股屬于玄堡的氣息在蔓延,卻只是男子一人所為。雷的心中暗罵自己當(dāng)初為何這么積極,一邊甩出一張直徑數(shù)十米的雷印試圖減緩男子的勢頭。
男子利劍輕揚,滔天的血氣如奔騰的大河顯現(xiàn),瞬間將雷印擊個粉碎。
萬里之外,黑山亭中,老者直立,雙腳微分,持刀之手平舉,雙眼瞇成了一條縫,耳邊偶有鶴唳之聲,“找到了?!?p> 塵階釋放!白刃!
一條平白無奇的白線橫然顯現(xiàn),沒有一絲顥氣波動蘊(yùn)含其間,卻劃破了天際,沒有了時間和空間的阻隔,無形的威壓凝于一線,越過萬里長空,擊碎一切敢阻擋于它面前的事物,朝著萬里之外的戰(zhàn)場,朝著敵軍的首級,不顧一切地前進(jìn),甚至帶上了糾纏了千年的恩恩怨怨,如惡虎撲食,擊穿它!射殺它!
真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原本已經(jīng)亮如白晝的天空竟然又被一條白線給分割開了,顧問默默地想。
持利劍的男子在接觸到白線的一瞬間就被擊得粉碎,然后,怕是死了吧,顧問望著白線,時間仿佛被誰拖住了,運動地極慢。
雷被白線碰到了,從他背后進(jìn)去,慢慢地,白線又從他的胸口探出來,雷慢慢地炸開來,落下去……
顧問感覺落入了無底的深海,意識渙散開去,慢慢地慢慢地死去了……
市丸收回刀,再次別于衣襟之中,嘴角不知為何揚起了弧度……
???
真實
西澤市,望著整城的廢墟,青年感慨萬千,扶正了金邊眼鏡,“市丸先生實力不減當(dāng)年啊,平白無奇,毫無顥氣波動的一刀就炸了一座城,夠夸張?。 ?p> 幾日后的黑山亭。
“市丸先生,你這山下的劍陣啥時能撤了啊,我次次上來也很累的??!”
老者仿佛沒聽到,自顧自地喝著茶,青年也不在意,同樣自顧自地說。
“那小子才是真正沒有搞清楚自己該扮演什么角色的人吧,身為顧問卻受不住誘惑想吞下源石,沒點腦子,還要自己上去干,虧我?guī)啄昵斑€教導(dǎo)了他幾句,真是丟了我的臉……哎,我想找個人代代手怎么就這么難呢?……”
正當(dāng)顧問喋喋不休時,老者終才開口打斷了他,“老夫冒昧問一句,你身為組織四席,做事也應(yīng)該有分寸,可是你這次所做之事我卻百思不得其解。
你畫了大把的時間和精力,培養(yǎng)了一個傀儡替你行動,說謊來引起他們對源石的興趣,花了我與二席的一個人情,結(jié)果就是殺了三個人,毀了一座城。這種事請你們組織五席去做,比我還要快吧?”
青年怔了一秒,心中不禁暗罵,“這老頭,竟然敢打斷我的話,還把我的杰作描述得如此不堪,假裝不明白,結(jié)果還是來打探五席的消息?!?p> 他只默笑:“市丸先生,你怕是在這小亭子里呆久了,對一些事也不是太了解啊,先透露給先生一點吧,那個持血劍的男子并沒有死哦?!?p> 這次輪到市丸愣住了,這人究竟是什么來歷?這世間能正面擋他一刀的人屈指可數(shù),而這人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給逃了。
“這人已經(jīng)被三席接管,據(jù)說那位男子與五百年前大戰(zhàn)中被滅族的上官家有牽連,市丸先生也就不要再好奇了?!鳖檰栃χf道,扶正了金邊眼鏡,“
先生您千年前一刀開啟了議會的絕對統(tǒng)治時期,五百年前它也在你的注視下逐漸衰落隱退,而從那次大戰(zhàn)開始蓄力五百年的組織也終將開啟一個新的紀(jì)元不是嗎?
你們議會規(guī)定換一任二席就從頭開始記年,如今也有1000年了,夠久了吧?”
顧問起身,拍去雙腿上不存在的灰塵:“老前輩我對您也不太了解,只是組織想告訴你,以后啊,當(dāng)個觀眾就行了,好好度個晚年不好嗎,有必要了,再被組織利用一下,對吧。”
市丸放下了茶杯,瞇起了雙眼:“怎么,你們首席熬不住了?”
“市丸先生別緊張啊。”顧問扶了扶事實上并沒有脫落的眼鏡,“組織已經(jīng)做了很多,也還會做更多。
當(dāng)然,這些煩心事就交給組織的前面幾位老家伙吧,哈哈哈………”
顧問轉(zhuǎn)過身,下了山,“市丸先生,再見??!”
???
夢境
“顧問先生!”
他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喊他,這莫非是死后的世界?他在心中默默問這自己。
“顧問先生!”
聲音提高了一倍,顧問猛然驚醒!
他睜開眼睛看到的不是天堂,反而是坐在一輛車內(nèi),司機(jī)略顯焦急地望著他。
他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透過車窗向外望去,對街的玄堡仍靜默地矗立在黑夜之中。這不就是西澤市嗎?
他背后冒出了冷汗,幾乎要浸濕他的內(nèi)衫,一時間竟無法動彈,只能聽見血液在他的血管中橫沖直撞的突突聲?!拔沂腔氐竭^去了?”
“顧問先生,那位大人請你上樓議事?!?p> 他腦中一片混亂,顫抖著抬起頭,二樓的窗戶隱隱傳出血光。
“不不……不,我會死的?!彼帜_發(fā)冷,“他也會死的……連雷都死了……不……不,他騙我,他騙我?!彼韼缀踅┯?,口中喃喃道:“他騙我,他騙我,我留在這兒會死的……”
司機(jī)看他許久也不回答,小心翼翼地問道:“顧問先生,你沒事吧?”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他這桶炸藥,“不要叫我顧問??!”
一聲怒吼讓司機(jī)癱軟在方向盤上。
“不要再提顧問這個名字!”他雙眼布滿了血絲,臉部扭曲宛如惡鬼,踹開車內(nèi)的暗箱,把其中的現(xiàn)金一沓沓摔在司機(jī)臉上。
“離開這個城市!離開這里!快!”他嘶聲喊出這句話后,不再動彈。
司機(jī)咽了咽口水,看了看灑了滿滿一車的現(xiàn)金,咬了咬牙,踩下了油門。
一刻鐘之后,一輛黑色無牌車在黑夜的掩護(hù)下駛離了西澤市。
幾日后,組織四席顧問上黑山尋市丸。
“奇怪,山下的劍陣被撤了?”他也來不及細(xì)想,便沖上了崖頂,進(jìn)了亭子,市丸正在倒茶,他盡力平緩心中的怒火,席地而坐。
“市丸先生,這和我想得有些不一樣啊?!鳖檰柾崎_置在他面前的茶,盯著坐在對面的市丸。
“我設(shè)的局破了,血劍男子未發(fā)起進(jìn)攻就離開西澤,而導(dǎo)致這些的直接原因是我養(yǎng)的那小子半路跑了。對此,市丸先生有什么想說的?”
“哼!什么你的局我的局,四席這是什么意思?莫非自家狗跑了還要怪我?”市丸將茶一口飲盡,“小小年紀(jì),不明是非!要知道發(fā)生什么,怎么不去問問你們二席誑語???他不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樣子嗎?
還跑我這兒來耍脾氣,要不是看在你們組織前幾位的面子上,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訓(xùn)你了。”
顧問也是一時語塞:“只是……向先生詢問一下意見。”
聽了這話,市丸倒是露出了一絲狡黠的微笑:“罷了罷了,我只是想說,我那天,確實是朝著能量波動出刀了,……莫非在到西澤之前就被人擋下了?那老夫也就不清楚了?!?p> 他給自己斟上了一杯茶,“近日老夫了了一段恩仇,頗為激動,言辭也就不太講究了,冒犯組織四席了?!?p> 顧問慌忙道:“不敢不敢?!?p> “哈哈哈哈……”市丸站起身來,踱向了亭子的一邊,望著上下的光景?!澳闳グ?,去和你們組織里的老家伙好好學(xué)學(xué),年紀(jì)輕輕出來闖,怪可憐的?!?p> 顧問一時無言以對。
市丸轉(zhuǎn)過身,嘴角是詭異的微笑,雙眼瞇成了一條縫,顧問后脊微微發(fā)涼,宛如被野獸鎖定成了目標(biāo)。
“別出來就被騙了!”
老李浮生
emmmm應(yīng)該說……大家等這一章很長時間了吧,出于一些原因,《西澤》拖了很久。但必須和大家說,寫完這一章的初稿只用了一天,而修改,碼字,用了大部分的時間。特別是關(guān)于真實和“夢境”的雙線交互,是我自以為能輕松掌控這條綿延千年的因果律,結(jié)果搞得自己焦頭爛額,最頭疼是寫了好多,仔細(xì)一想,全是悖論!啊啊啊啊啊啊,重寫。 這一章的故事和千年前的黑山亭之戰(zhàn)可以說是這第一階段最重要的兩個時間點,圍繞這兩者也將展開最為波瀾壯闊的傳奇的故事,組織與議會各自的目的需求與利益爭奪戰(zhàn)正在逐步被揭露。 兩個處于不同時代的的勢力有何淵源?五百年前的那場戰(zhàn)爭是為何事?與血劍男子有關(guān)的上官家為何被滅族?而那個持有上官家族徽的“上官”為何人? 敬請期待。。。。。。 PS:致敬教父和兩天三覺的《販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