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昂陳姓,至于籍貫何處,我卻未曾知之。
我與子昂算是個摯友,從初中時便一直在一起玩,現(xiàn)在中專畢業(yè),往后各自奔波恐怕卻是再難相見,所以我特地地寫下這一篇小說來紀念他。
子昂他卻是一個怪人,據(jù)他自己說他從小存在感便極低,低到明明他人就站在那兒,別人卻就跟根本看不見他似的,就是他面對面的將人臭罵,別人也幾乎察覺不到?
我是不信,可是和他接觸久了以后便驚然發(fā)現(xiàn)事實如此!
甚至于有一次子昂為了證明這是事實,他隨便地找了一個路人全力地打了他一拳!
只是見那路人一聲痛呼后,便像是沒事人似的繼續(xù)走去。
雖然在多次證明子昂的存在感真的很低,但他存在感低的這一特性卻似乎從來都沒有對我發(fā)揮作用,也是因此我才能和子昂的關系愈來愈好!
我和子昂相識的具體時間大約是在初三吧?
是了,我還記得他是初三才轉(zhuǎn)過我們學校來的,他因為是成績真的也不咋地就被安排到了我們班,我們年級最差的這個班!
還記得子昂他第一天來上課時,他在教室門口歇斯底里地大聲喊了好幾聲“到!”,然而講臺上的老師毫無所覺地大聲講課劃重點……
在子昂喊第四次“到!”時,我卻忍不住地“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當時我也因此被罰站了一節(jié)課,子昂也在門口站了一節(jié)課,到了第一節(jié)下課,他才背著書包走到一個角落沒人的位置坐下。
一開始我以為是老師對子昂有意見,所以才如此針對他,于是我也對他有所遠離。
他剛來班里也從來沒有和誰說過話,除了偶爾下課上個廁所才會出一下班門,其余時間他都只是坐在他那角落的位置或是獨自一人在那翻著書,或是看著窗外發(fā)呆,又或是干脆直接趴在課桌上睡上一整天……
我是有時會不忍地想去和他說幾句話,可是最后我都心生怯意,將這個想法止住了!
在初三時我還是個小物理科代表,并不是說我物理成績有多好,只不過是應了一句老話“矮子里面挑高個”,在差的里面挑了一個不那么差的就是科代表了。
也是因為我當時是個科代表,不然這一篇小說可就得在這幾百字處就完結(jié)了!
我和子昂第一次對話是在開學第三周后,我第一次收作業(yè)時。
記得當時我還是那個單純天真的我,第一次收作業(yè),我是一個一個的去催作業(yè):
“喂,同學!你作業(yè)好了嗎?”
“喂,同學!交作業(yè)了!”
“同學?交作業(yè)了!什么作業(yè)?物理的,你好了嗎?還沒好?用不用拿一本借你?好的那你在下午放學前就交給我可嗎?”
“同學?作業(yè)。”
……
在這種情況下我對最好的回應就是直接把一本做好的作業(yè)扔給我,最壞的回應嘛……那一個巴掌讓我記憶猶新!
當我走到子昂座位時說出那一句催作業(yè)的話時,他那微紅的小眼眶讓我至今想起來依舊記憶深刻??!
記得我那時是嚇了一跳,連忙安慰起他,只見他抽泣了幾下,才晃過勁來“你能看得見我?”
那時我只是覺得好笑,我看不見你?你他么是空氣啊?
然后,在他知道我看得見他,或者說他在我面前存在感并不會降低的太多后,這貨幾乎一下課就跑過來我的座位和我說話。
隨便他不斷的和我說南道北的我逐漸地就與他熟悉了起來,到后來我們成了一個連體嬰似得,我到哪,他就在哪……而現(xiàn)今我們卻就要分離了……
不知道,我們分開后,是否還會有一個人不會忽視他的存在……
我畢業(yè)后,我父母是安排我去廣州。
而他聽說他是要回老家去,前文提到他的籍貫我并不知之!
他從不提起也并不愿提起!所以我也就不曾問過!
不曾問!也不能問!因為我知道他不說就一定有他不說的原因!我不想強迫他!
最后的幾段話用上感嘆號,是為了強行凸顯出我此刻心情的激烈狀態(tài)。
以上即是這一篇小說的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