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山都只是這家跨國企業(yè)的一個小小的分支,他們的業(yè)務(wù)廣泛涉及到以大豆,玉米為主的行業(yè),上游涉及到種子批發(fā),下游涉及到糧油零食畜牧業(yè)。
用了這個公司的種子種出的糧食,起先,公司會高價收購,當然,這種高產(chǎn)的農(nóng)作物因為轉(zhuǎn)基因的關(guān)系,有一個很大的弊端。
那就是非常容易生病,必須購買他們公司生產(chǎn)的農(nóng)藥,才能保證收獲。
幾年后,隨著農(nóng)藥的積淀,農(nóng)民漸漸發(fā)現(xiàn),這片土地,除了這個公司的種子,其他的東西都無法生長出來了。
農(nóng)藥徹底改變了土質(zhì)。
更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原本高價收購的產(chǎn)品,轉(zhuǎn)眼就被壓到谷底,基本是除了維持農(nóng)場運轉(zhuǎn)之外,毫無利益可言的價格。
但是,他們早就沒有了退路。
這便是霧雨擴散全球的產(chǎn)業(yè),他讓人們只有大豆和玉米能種,也只有大豆和玉米能吃。
美麗國的人們走進超市,看到琳瑯滿目的食品,以為自己物質(zhì)極大豐富。
其實,只要他們耐心的翻到背面,看一看配料表,會發(fā)現(xiàn)超市里的所有食物,事實上都是玉米和大豆。
包括雞,牛肉,和羊肉。
因為它們,也是吃玉米長大的。
哪怕是特意不購買產(chǎn)品表里寫著玉米大豆的人類。
最后還是會把這些玉米和大豆吃到嘴里。
因為一種廣泛應(yīng)用的糖漿,是玉米制造出來的,包括可口可樂,里面用的也是這種糖漿。
這就意味著,全世界都在吃霧雨的玉米和大豆。
人們看似選擇很多,實際上早就沒了選擇的余地,能做出的選擇,都是別人已經(jīng)設(shè)計好了的。
而孟山都,就是專門給霧雨生產(chǎn)農(nóng)藥的地方。
當然,它的產(chǎn)品,也不完全是農(nóng)藥,畢竟霧雨,也不完全是一個生意人。
就像南晚覓,也不完全是為了做生意才來工廠參觀。
李牧秋在原料區(qū)卸貨,她駕駛著叉車,干勁十足,迅速在狹小的過道里,將一桶桶原料,按照要求排列好,等待抽檢后收貨。
遠遠的,她看見一大群人圍著南晚覓往這邊走了過來,很快,注意到了她,都往這邊走了過來。
遠遠的,她聽見南晚覓說了一大段英文,朝她這里指了指,明顯非常的不滿意。
人群中便跑出了幾個人。
很快,昨天帶她們過來的工頭,把李牧秋從叉車上叫了下來,愁眉苦臉,心焦的說道:“哇,臭婊子就是事多,嫌你沒戴防毒面具沒穿防護服,去更衣室換上吧?!?p> 李牧秋接過白色的防護服和巨大的防毒面具。
沒忍住罵了一聲:“臥槽,這么毒嗎?”
工頭冷哼了一聲,說道:“當然毒了,不毒就不用跑到阿三這里生產(chǎn),直接在美麗國就好了,他們美麗國的命貴,阿三的命便宜,萬一出了事,也沒人管?!?p> 本來心情很放松的李牧秋,頓時緊張起來了。
這桶里,確實是有毒有害物品,在另外一個世界,就是這些東西,逼得南晚覓進退兩難,最終什么都沒保住。
她換上呼吸不暢,行動不便的防毒裝備,眼看著南晚覓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遠了,又開始用叉車搬運那些原料桶。
到了晚上,她跟白雪躺在一個屋了,問白雪都忙了些什么。
白雪拿出手機,給李牧秋一張張翻看她拍攝的精美照片。
李牧秋淚目了,為什么別人的工作這么輕松,果然選對專業(yè)很重要。
兩人又在床上躺了一會,李牧秋忍不住問道:“我們什么時候跟團長匯合啊?”
白雪晃了晃手機:“團長說了,等她消息?!?p> 李牧秋冷不丁的說道:“萬一她沒來得及通知我們,就去跟惡魔戰(zhàn)斗了,我們一直等著,也不是辦法?!?p> 白雪有些糾結(jié):“可是,我們的信息太少了,團長也不確定霧雨在不在這里。”
李牧秋笑道:“我知道,他在,他一定在?!?p> 白雪略微有點驚訝:“你也知道霧雨?”
李牧秋:“SSS級惡魔,南晚覓外公家的死敵?!?p> 白雪有些難以置信:“團長跟你說的嗎?她還說只告訴我一個人。”
不在南晚覓身邊,李牧秋始終覺得心里不踏實,她嚇唬白雪:“團長怕自己打不過,不然就不會叫我來了,悄悄告訴你,我們?nèi)绻悔s緊去,她可能真的會出事。”
白雪一聽,不免也擔心了起來,雖然南晚覓很強,但是霧雨畢竟是她外公都沒打過的惡魔。
團長還這么年輕。
兩人一合計,干脆直接跑了出去。
李牧秋從澳大利亞回來之后,就琢磨自己在火山口懸浮的那幾秒,漸漸找到感覺,如今,已經(jīng)能帶著白雪飛起來了。
兩個人來到車間轉(zhuǎn)悠。
奪命流水線,半夜不停轉(zhuǎn),到處都是人,只是沒有魂。
上夜班的人,總有那么一兩個小時非常難熬,幾乎是難以避免的會短暫的失去意識。
俗稱,睡過去了。
阿三上夜班的都是最下面的那一層了,本著活一天是一天的形態(tài),也不知道負責是什么東西,反正領(lǐng)導(dǎo)沒來,就算有監(jiān)控,也照樣睡。
車間的樓層很高,大概有五六米,上面都是風水氣暖的管道設(shè)施。
李牧秋帶著白雪,兩人貼著屋頂?shù)木薮蠊艿里w行,像鳥一樣略過下面打瞌睡的工人。
在車間轉(zhuǎn)悠了一陣,兩人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地方。
要知道,明天抽檢結(jié)果出來,材料收貨之后,她們又該跟著工頭回去了,說起來,她們只有這一個晚上的時間。
這就是李牧秋等不了的原因。
她總覺得這片空間里有一種她非常熟悉的氣息,這讓她很緊張。
她在害怕,她啪下一秒南晚覓突然就又死在了她的面前,她怕看到白雪奔潰的樣子,她也不想,再回到另外一個可怕的冰冷的世界。
她在黑夜之中尋找南晚覓,像是在找尋解開悲劇的鑰匙,在尋找一絲生機。
她像個信徒一樣四處張望。
直到,在一個巨大的通風管道主干路,碰見了蹲在上面的南晚覓。
之間她悄然一笑,示意她們兩個也蹲過去。
于是,她們?nèi)袷切÷槿付纂娋€桿一樣,一個挨一個的蹲在管道上,看下面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