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某人,看著李牧秋的定位,直接炸了。
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跟她說的不一樣,她怎么還想不起來?
他高大的身影在寂靜的房間里狂躁的晃動,雙手把頭發(fā)揉得亂七八糟。
等不了了,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清晨,李牧秋醒來,她敲主臥的門,問hider要水喝。
hider構(gòu)思了一晚上的蒸汽飛機,最后昏昏沉沉的抱著書,靠在床頭睡著了。
因為是自己家,他也沒想起來鎖門。
李牧秋喊了兩聲,干脆打開了門,探頭探腦的往里看。
她當(dāng)然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但是她就是想看,畢竟,hider又打不過她,她看了也是白看。
于是,當(dāng)hider察覺動靜的時候,李牧秋已經(jīng)走了進來。
他不禁皺了眉頭,大聲吼道:“哎哎哎,你怎么進來了,你快出去,我還沒起床?!?p> “哦?!?p> 李牧秋慢條斯理的答復(fù),眼神慢悠悠的亂瞟,漫不經(jīng)心的說:“我渴了,想喝水?!?p> hider黑著臉:“你先出去,我給你拿?!?p> “哦?!?p> 李牧秋失望的走了出去,心里納悶?zāi)械乃X怎么都不脫衣服。
hider出了一身冷汗,本來就搞不懂女孩子的他更糊涂了。
罷了罷了。
他早就做好單身一輩子的決定了。
整理一下自己,他出了臥室,從儲物間,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李牧秋。
李牧秋捂著肚子,問道:“不想喝冷水,你家沒有燒水壺嗎?”
hider二話不說,將礦泉水?dāng)Q開倒入一個杯子里,然后雙手捂住杯子,對李牧秋說:“你等一下?!?p> 李牧秋來了興趣,她知道hider是水系獵魔師,便聚精會神的盯著杯子。
很快,杯子里水沸騰了起來,上下跳躍著,炸開了一樣,四處散開白色的霧氣,像是,朦朧的澡堂一樣。
等那霧氣散去,李牧秋再看杯子,好家伙,只剩三分之一了。
她哈哈一笑,準(zhǔn)備嘲笑hider的控制力太差,伸手接過杯子,去被燙得罵了一句:“臥槽?!?p> 這杯子絕對不止100度,她看著灑在地板上的水也迅速變成了白色的水蒸氣。
心想,這還喝個毛線啊。
她愣愣的看著hider。
hider:“對不起,昨天想蒸氣想了太多,今天有點控制不住?!?p> 他重新拿了一瓶水,一邊緩緩給李牧秋燒水,一邊跟她吐槽:“其實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有特殊能力的時候,就是拿了一瓶礦泉水。”
他說著,靦腆的笑了起來:“那時候,我都回來工作了,我媽非要搬過來跟我一起住,本來那時候單位里有個女生對我印象挺好的?!?p> “但是我不告訴我媽地址,她就跑到我單位鬧,還說我熱水都不會燒,怎么可能離得開她。”
“那時候,她指著我手里的礦泉水說我從小身體不好,不能喝涼水,說我離開她就活不下去了。我那個時候特別尷尬,我想大聲吶喊,但是我說不出話,我緊緊抓著礦泉水,然后突然,礦泉水瓶子爆了,里面的熱水噴了出來,還燙傷了好幾個同事······”
白色的霧氣緩緩的從被子上方飄出。
顯然,面前這個人會自己“燒水”了,媽媽再也不擔(dān)心喝不上熱水了。
他把溫度適合的熱水遞給了李牧秋,說道:“你知道嗎,壓力越大,水的沸點就越高,我同事燙傷挺嚴(yán)重的,后來,劉影就來找我了,我就辭職了。”
李牧秋看他在笑,有些不理解:“你看起來好像挺開心啊?”
hider釋懷笑道:“是啊,好像以前從來都沒有活過一樣,只是父母的工具人,但是現(xiàn)在,我可以探索世界更多的奧妙,甚至是之前的物理學(xué)家,都不曾涉及的領(lǐng)域,而我有幸能夠目睹,我覺得很幸福。”
李牧秋喝了水,感到有點沮喪,她好像不知道什么是快樂,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么。
餓了有飯吃,渴了有水喝,睡覺有地方住,好像就已經(jīng)足夠了。
她看著hider ,感覺到兩人之間巨大的差異。
兩個差異這么大的人,只能一起做獵魔師了。
兩個人研究半天,沒有一點收獲。
李牧秋躺在椅子上,感慨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和平的一天啊。
然后,在hider出去買早飯的空檔,她突然睡著了。
與其說是睡著了,不如說,是由于她太過投入,天賦突然間自動打開,她在一瞬間鏈接上了半個縣城人的精神世界。
普通人,是混沌的顏色,像單調(diào)的背景板,絲毫不會引人注意。
但是里面那幾個沾染了黑色魔氣的人,聚在一起嘟囔著:“大,大,大?!?p> 李牧秋瞬間回神,睜開眼睛,像是從噩夢中驚醒。
她此前,還從未開動杜玉川的安撫天賦,如此大范圍的打探人心。
這讓她感到頭有點痛,有點惡心。
而且,她剛才好像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hider 回來的時候,李牧秋拉著他就往外走,飯也沒吃,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要更差勁了。
李牧秋在縣城里迷了路,只能粗略的跟hider講解了一下,自己好像發(fā)現(xiàn)了有惡魔在附近。
hider表示要先通知一下守護這片地域的獵魔師,李牧秋表示先進去打探一下,萬一自己猜的不準(zhǔn)就不好了。
hider從小在城里長大,但是李牧秋描述的那個地方,他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了一堵高墻后面。
“沒路了,你確定是這?”
李牧秋點點頭:“確定是這,但是不應(yīng)該有這堵墻。”
她伸出手,立刻穿過了結(jié)界。hider緊跟在她后面進來了。
原來墻的后面,是一個大型賭場。
她剛進來,就看見她爹,被兩個彪形大漢按在桌子上,要剁他的手指。
李牧秋的老爹最近覺得自己是走大運了,自從把老娘一埋,沒多久房子拆遷了,緊跟著土地也征收了。
手里一下子有了幾百萬,他一口氣買了兩套房,還存了50萬,打算留著養(yǎng)老。
但是吧,他們村拆遷的名聲太大了。
他在城里溜達(dá),看起來也不像一個城里人。
很快就有人盯上他,假裝是朋友一般稱兄道弟,帶著他洗腳按摩大保健ktv小公主泡了幾天,他一把年紀(jì)沒見過的世面,突然間什么都會了。
生活瞬間緊張刺激起來。
把老婆孩子往家里一扔,整天跟朋友混得比親媽還親。
然后,就被帶到了賭場。
他前天贏了10萬,昨天王小花跟他說李牧秋回來了,他理都沒理,李牧秋是他媽的誰?別耽誤他發(fā)財,他現(xiàn)在可是賭神在世,手氣好著呢。
雖然過程里有輸有贏,但是算下來,又贏了5萬。
今天,他開始連敗,他殺紅了眼,不信邪,一個勁把兩套房都押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