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嘴里念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那是害怕失去,夢境里的東西讓他心碎。
他看見那群人拿刀刺過蘇渝的手,不給她吃飯,拿了布條蒙住了她的眼睛,哭泣聲由大到小,最后連啜泣的聲音都快聽不見……
身上的白裙早已染透了鮮血,奄奄一息,像個死人。
不是為了勒索蘇家,只是單純地報復(fù)蘇家,而蘇渝,就成了這場罪惡里最無辜的人。
有個女人拿刀扎進蘇渝的手臂,嘴里還說著話:“喜歡畫畫嗎?”
刀子在肉里攪,蘇渝倔強地不說一句話,那女人生了氣,拿起一個棍子,狠狠地抽在蘇渝的身上,“蘇小姐可知?”
“你越是不說話,我越是來勁?!?p> 拿著棍子的一端,去戳她手上的刀口,“疼不疼???”
“……”她不說話
“你說我廢了你這只手,你該怎么畫畫?嗯?”
“疼……很疼……”什么骨氣,什么驕傲,什么自尊,在此刻,都比不上她的夢想。
“很乖嘛,這樣才對,你別妄想蘇家的人會來救你,她們找不到的……”
“姐姐心情好了,說不定就放過你了……”
聽見那個女人離開的腳步聲,蘇渝松了一口氣,手卻動彈不了,真的很疼……鉆心地疼。
她不知是白天還是黑夜,聽著雨聲,只有無盡的絕望。
她還要畫畫,還要回家。
可是她不知道,那才是地獄的開端。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女人又來了,又來了。
她身上有酒氣,很重的酒氣。
她將蘇渝從地上拎起,摁著她的頭沉在水里,她掙扎,拼命掙扎,快溺斃的那一刻,那個女人將她拎起,在她耳邊說話。
“蘇家不是最寶貝你這個女兒了嗎?”
蘇渝搖頭,拼命地?fù)u頭,可那女人卻是不信的。
“跟姐姐說說,沒了你,蘇家會難過到什么程度?”
“姐姐的家就是被他們毀掉的!”
“我不好過,蘇家也別想好過。”
蘇渝被摔回地板,手不小心撞到了地上的小板凳,疼到直冒冷汗,不停地在顫抖。
那個女人拎起一把凳子,往蘇渝身上砸,拼了命,狠了心地砸。
“求你……”
“不要打了……”
這次,那個女人沒有停手,還愈發(fā)用力,“小妹妹會求饒了???”
“不錯啊?!?p> 那個女人沒有繼續(xù)打下去,甩了甩手,示意旁邊的一個男人過來。
“給——我——打——”
“狠狠地打,我要聽她求我……”
暈了又被冷水澆醒,她不知道熬了多久,很久很久,卻再也沒求過一次那個女人。
男人的力氣比那個女人大了不知道多少,蘇渝疼到?jīng)]有知覺,蜷在地上,什么都看不見,卻依舊知道那群人赤裸裸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看穿,剩下的只有羞辱和痛苦。
她聽得見那群人的笑聲和屋子外的雨聲,交織在一起,每當(dāng)夜晚來臨之際,總是痛苦萬分。
腿被硬生生的打斷,手亦是,肋骨斷了兩根,后背剩下的還有數(shù)不清的刀傷和棍痕,又青又紫,臉腫了起來,嘴角滲出的血,頭皮像被撕裂的疼,還有失去知覺的手,讓她無數(shù)次想過死亡。
驕傲,自尊,她的滿身的傲氣,被磨滅得一干二凈,讓她茍延殘喘于這世間,多惡毒啊,多讓人絕望啊,你讓她怎么好好活著?
江沉眼角的淚水不知在何時滲出,他在夢里對那群人拳打腳踢,卻發(fā)現(xiàn)無濟于事,在那時,他能做的,只是乞求夢境盡快結(jié)束,他什么都做不了,在蘇渝被欺辱時,他在千里之外的城市里,什么都做不了。
江沉大口大口喘著氣,從床上坐起,這個夢他做了五年,蘇渝離開的那天,是江沉夢境的開始。
其實,換做是江沉,他可能都撐不到現(xiàn)在啊……
他的女孩啊,多堅強啊,多勇敢啊,用了多大的勇氣才活下去的啊……
零六拾玖
拾·惡毒后媽·玖在這里跪求大家不要寄刀片,這個就是改變阿渝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