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芹與寧氏在院子里散步,迎面走來了張氏和她的丫環(huán)翠玉?!皢?,這不是太太嗎,別來無恙?!睆埵系馈?p> “很好,二太太近來可好啊?”
“我好的很,只是紅芹近日好像不太好呀,大太太可要關注關注?!?p> “有什么好擔心的,她只是哭了一哭?!?p> “大太太可要留心些,這個年紀的姑娘恐怕哭大多都是因為哪個男人吧?!?p> “你在說什么,張玉煙,這是能隨便瞎說的嗎?”
“哼,勸你好好問問她,要不別有損你們的清譽?!?p> “張玉煙你就自己掌自己嘴吧,這都說的出來!”寧氏瞪了一眼她,帶紅芹從張氏身邊過去了。紅芹咬著嘴唇,一言不發(fā),低頭走過。
之后,寧氏開始盤問起紅芹,問她是否是因挨板子而哭,馮紅芹又將嘴唇咬緊了些,兩個手指頭絞在一起,“當然了,不然是因為什么?”
寧氏看她這樣子,起了猜疑,讓紅芹與她全盤脫出,細細道來。紅芹說就是那樣一回事。寧氏將她拉回屋子盤問,對她說“你有什么難言之隱,最好全對我說出來?!?p> “沒有,真的沒有”她將挨板子的事編了一通,說了出來。
寧氏站起身來:“你若是喜歡哪個男孩子了,也不要羞于對我說,我只是希望你現(xiàn)在不要談戀愛,如果你分手了,心也放寬些,一切都會過去的啊!有我在啊!”她捂住了她的肩膀?!澳?,我有一天會跟你說。”“那你既然不想說,我也不好強迫你?!睂幨详P切地看了她兩眼,起身離開,紅芹絞起了手指頭,送她母親出了門,回到屋子里坐下。
這時她知道了,張氏是誠心想給她難堪,門口有傭人告訴了張氏她哭的事,然后張氏讓一個心傾向于她的婆子告訴了寧氏,讓寧氏盤問她,今日又提醒寧氏。
而那個婆子誠顯可疑,就是那個王媽,她只是幫張氏做了這件事?還是安插在她娘身邊有什么目的?她覺得可以查一查王媽了。
她娘的屋子里有一個叫小貴的丫環(huán),對她娘很忠心,聰明又可靠,她覺得可以讓小貴來幫助她。
她派人將小貴喚至她屋中,她對小貴說讓她幫她一個忙,事成之后有好處。讓她幫她盯著王媽的一舉一動,包括去了哪,都干了什么,要從這之中發(fā)現(xiàn)破綻。小貴答應了,同時也問到為什么盯著王媽,紅芹說了原委,從此小貴就成了紅芹的眼線。
一日,小貴來報說那王媽有時會消失不見,到哪里都找不到,還聽人說王媽有時手頭非常寬裕,會到外面吃頓好酒好肉。
紅芹聽到這里,若有所思,她幾乎已經(jīng)確定王媽就是張氏的奸細,她幫張氏做事,張氏給她錢。她按兵不動,看看王媽會干出點什么事。
“小姐,老爺這幾天身體不太好,老是咳嗽,嘔吐,你去看看吧!”小貴稟道。
“好吧”紅芹和寧氏一起來看望馮老爺,他靠在床上很無力地樣子,傭人在伺候他吃藥。張氏也在一邊,紅芹看到張氏,十分厭惡,不想理她。
“老爺,慢些喝,用不用我喂你?”張氏獻殷勤。
馮老爺擺擺手,寧氏與紅芹也上前問候他,馮老爺說:“不知道怎么得了這么一場病,先前咳嗽好幾天,進來更難受無力行走,看來體衰了?!奔t芹忙安慰她爹,道不是,樂觀些,好好養(yǎng)病。
過了一會兒,仆人送上來一碗銀耳蓮子粥讓馮老爺喝下。紅芹坐了一會兒就走了,留下寧氏陪老爺。
一天,紅芹去寧氏處坐,偷偷將王媽是張氏奸細的事告訴了她,寧氏聽了露出慍色,紅芹告訴她先不要拆穿,看看接下來王媽有什么行動,紅芹這時故意和寧氏說了一些假話,派小貴在外面盯著,看有沒有人偷聽。
“聽說這月月錢,老爺要多分給我們些,他念著這兩個小姐,一個馬上要畢業(yè),一個正在長身體,他對我們好啊…”
“張氏能鬧,聽說老爺說要不是看在又坤,他便休了張玉煙,又坤再長大些,便要休了她!…”
門口一陣騷動,隨即又停止,她們知道真有人偷聽。過一會兒,她們喚小貴進來,問可否有人偷聽?小貴說看到王媽聽到說話聲,便躡手躡腳去偷聽,不知聽到什么嚇了一跳,碰出點動靜,逃走了。她們對視一眼,心領神會。
馮老爺?shù)牟∵€是不見好,寧氏天天都要去探望,急的焦頭爛額,馮紅芹去探望那天,張氏和馮又坤又在,馮老爺每次一要動作,要哪個東西,馮又坤俱上前“爹爹長,爹爹短”地照顧,搞的馮老爺好像還對他挺滿意似的。
晚上,寧氏與紅芹一起從馮老爺處離開,張氏和又坤走在前面,只聽他們嘴里說:“看他那個樣子像不行了,你可要好好表現(xiàn),給你爹留下個好印象,哪天他歸西了,那家財不就會多分我們些嗎,你爹給寧氏長月錢,都不給我們漲…”
“我一定好好表現(xiàn),讓那糟老頭多分我們些錢!”
張氏笑著點了一下他的額,“這個張氏,老爺身體還好著呢,就在那盼老爺死了,真是!”寧氏在后面沖她比劃了一下,氣的一跺腳。
又過了幾天,馮老爺這個癥狀沒有好轉的跡象,還更嚴重起來,他叫苦不迭,哀聲連天,嘆道他還不想死,別老太爺去了,隔幾個月了他還去了。
一連找了好幾個大夫來,都沒有說清為什么他的病會變重,都道本來得的病并不嚴重,并且服此藥也對癥,可為什么會這樣?
有一天一個姓陳的大夫來此,坊間傳他的醫(yī)術高明的很,經(jīng)常能治好一些別人治不好的病,馮老爺忙請他來診斷,陳大夫摸了摸脈向,問道馮老爺可否吃了一些性比較濃烈的藥或補品。馮老爺說沒有。陳大夫讓拿喝完的藥碗和喝完粥的碗來檢查。
陳大夫拈起了一些藥渣,擱在鼻子下仔細地聞了聞,又聞了聞,隨后他搖頭。接著他把喝粥地碗拿來仔細一看,又聞了聞,之后他若有所思,抬起了頭。道:“老爺喝的粥里被下了一種毒“蔓草毒”,一種慢性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