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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長安燼歡顏

第九十一章 回憶

一世長安燼歡顏 貝望祿 1544 2020-09-05 11:24:59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皮囊一寸一寸長大,離父母的距離反而越來越遠。我一直以為我是被放逐被拋棄的,所以從不打問過去、身份、親人……

  誠然,人是不可能從石頭縫里蹦出來。但是,我想如果還有家人在世還有人在乎我一定會找到我的吧!

  滯留在無幻海的那些日子,心如止水,歲月靜好!沒有任何想要成就的目標,也沒有任何非做不可的事,不思進取,得過且過。

  最最關(guān)鍵的是,我沒有任何關(guān)于從前的記憶。記憶,是人生在世自己掙得的寶貴財富,獨樹一幟,與眾不同。

  我的記憶,像是一座遠離塵世的孤島,遺世獨立,與我無關(guān)。

  你相信這世上有神明圣靈嗎?

  我相信。

  因為神明眷顧,圣靈垂愛,如果從前經(jīng)歷太過慘痛不幸;仙法一施,所有過往化作一縷清煙。

  聽到“噠噠噠”的馬蹄聲,抬頭看到那個高大熟悉的身影,從地上被撈起到馬背上的那一刻。電光火石,時光仿佛倒流。

  十三年前,五歲的我隨父第一次踏入北境,同行的還有我從小追在屁股后面橡皮糖一般黏著的哥哥——九歲的六皇子祿凌。我倆被先祖指腹為婚,國朝皇子與將門千金,金枝配玉葉,門當又戶對。

  是吧!是嗎?一切美好被毀滅在冬季雪天。那日,午后吃罷飯,祿凌哄我入睡,我假裝睡著,等他走后,悄悄溜到父親的馬車,等著他來找我。

  這是我最喜歡與他玩的游戲,每次他都能準確無誤地找到我,所以這一次我想破腦袋想到藏去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想看他著急。

  我藏在馬車的坐凳下,還沒等他來找我,父親就上了車。聽他和隨行侍衛(wèi)的對話好像是接到臨時通知,要急急忙忙乘馬車去處理公務。我怕他責罵大氣不敢出,在他發(fā)現(xiàn)我之前,還是不能自我暴露。馬車溫暖,一路顛簸,不一會兒我就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被一聲慘叫驚醒。馬車停著,我從坐凳下爬出來,父親不在車上,我焦急的從馬車窗向外望去。白茫茫的世界,不遠處幾片猩紅突兀,燒的人眼睛疼。

  我竟然看到了祿凌,他一身是血持刀而立,寒風呼嘯,刀刃上掛著的血已經(jīng)被凍結(jié)。他的身前有一具臥在血泊中的尸身,身后站著幾個佩刀的黑衣人。仔細一看,我認出地上的人衣著身型好像是我父親。嚇的驚叫一聲,身體失去平衡從車窗上翻下來,重重摔在地上。祿凌聽到后抬頭看過來,發(fā)現(xiàn)是我一臉震驚,驚慌失措的扔了刀。

  我的世界頃刻崩塌,祿凌,不是應該在駐地著急的找我嗎?他為什么會在這里,為什么要拿刀指著我父親……大腦一片空白,下一秒突然一頭餓狼撲過來。我本能的滾開躲閃,但還是被它抓破右肩,疼的我差點昏過去。祿凌看到慌亂的拾起刀向我趕過來,與此同時,又有三五匹狼陸續(xù)出現(xiàn),是血腥味把他們引來的。

  但是,沒有想到祿凌被身后的人按住拖走了,他們留下我和父親的尸首喂狼。人生第一次認識到什么叫絕望,眼睜睜看著那匹狼向我一步一步靠近。

  餓狼撲食的那一瞬,說時遲那時快,一匹火紅的烈馬像是從天而降,一聲嘶鳴,我被馬上的人一把拉到馬背上,絕塵而去。

  救我的人正是赤木。

  我雖然被救了,但是精神受到極大的沖擊,加上又受了傷。整個人神智不清,身體瑟瑟發(fā)抖,發(fā)著燒,說著胡話。

  不吃不喝,日夜不分,根本不讓任何人靠近。給我醫(yī)治的人想給我診脈,我嚇得尖叫。后來,赤木叫來了大法師。法師說我丟了魂,開始做法給我招魂。

  日夜念經(jīng),也不見任何好轉(zhuǎn)。旁邊的人抱怨赤木不知從哪里撿回個野丫頭,炒的人腦殼疼,不如早點扔出去喂狼。

  我聽到狼又開始尖叫,赤木馬上過來安撫。我死死抱住他,不想被丟去喂狼。

  所有所有的人,我只相信赤木,只有在他身邊才勉強入睡。而他,對于我,也極具耐心,在他的保護下,我終于活過來了。

  后來的日子,法師催眠,我才漸漸忘記了父親被殺,祿凌背叛,狼群襲擊的噩夢。九死一生,回憶封存,從此世上再無茉翊。

  而我,莫名其妙成了赤木的妹妹,北猷的長公主——樂綻。

  我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回憶像是奔涌而來的海水,從四面八方向我匯聚。劈頭蓋面不留情面,我嗆了水,掙扎著呼救,快要溺亡時,赤木一把拉我出了深淵。

  冤有頭債有主,我坐在馬背上從后面抱住赤木,聲音哽咽,“赤木,我們往前,去找祿凌,找他算賬!”

  赤木揚鞭抽馬,高喝一聲,“駕!”

貝望祿

快完結(jié)了,我會加油,把挖的坑都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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