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馬廄拉了一匹馬,翻身而上,直奔皇宮。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人攔著我,一路暢通無阻,宮門口的公公笑眼咪咪等著我,說是恭候多時,引我進(jìn)了朝臣議事的大殿。
我第一次踏入這里,世祖高高在上。滿朝文武分列兩陣,祿凌出列不知道在說什么。突然,帶著我的公公朝大殿高聲宣稟,“凌王妃到!”
瞬間兩邊的目光齊刷刷地射過來,祿凌也驚訝的回頭看我。所以,這是什么情況?一時竟不知道我該說些什么?是開門見山直接問嗎?問誰?世祖還是祿凌?我進(jìn)入大殿,平復(fù)下心情,先去到祿凌身邊。
我走進(jìn)才發(fā)現(xiàn),禮王在人群外站著。看到我到來,竟然有種抑制不住的興奮是怎么回事?
他回稟世祖,“既然凌王妃都親自來了,那還是讓她自己說吧!”
我說什么?我一臉疑惑的看向祿凌,他沉著臉,把我拉到身旁,握著我的手,用唇語跟我說聲“別怕”,然后沖著禮王回懟,“我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樂綻從嫁入王府就一直在盛京,跟北猷再無聯(lián)系,請不要血口噴人!”
樂綻?好久沒聽他叫我的名字,他這是在保護(hù)我嗎?可是,我到底做了什么,這許多人要在殿堂之上討伐我?對了,我來皇宮是追問北猷聯(lián)合回胡跟子修宣戰(zhàn)一事。所以,是真的?
“六弟,你不要護(hù)短。凌王妃分明就是北猷派來的奸細(xì),私下已將我方勢力摸得一清二楚,然后偷偷送信給北猷。不然,北猷怎會趁我們國喪期間,舉兵來犯,連攻五座城。”
赤木?連攻五座城?這是為什么?和平盛世,為什么要掀起戰(zhàn)事。
“禮王,你確定是我哥?我已經(jīng)半年未見他,如果真的如你所說,我愿意親自前往,用性命換回他攻下的城?!蔽也幌嘈懦嗄緯o緣無故打仗,所以我一定要去戰(zhàn)場,親自問問他。
“哼!你想的到美,如此一來成功脫身,你在這里就是人質(zhì),如果北猷不怕你死無全尸,盡管放馬過來……”
“三哥!”祿凌青筋暴起,打斷他的信口開河,“樂綻還輪不到你來指指點(diǎn)點(diǎn)!”我就說過禮王最不講理。
“六弟,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這就拿出證據(jù)來,讓你瞧瞧!”禮王從袖子中抽出一封信,讓公公呈給世祖。
世祖讓公公直接打開來念,“要不要過來看看熱鬧,小妹樂綻!”
這內(nèi)容好熟悉,快速在腦海中搜索一番,哎呦!這不是太子葬禮之時,赤木親自寫信來嘲笑我被綠了,然后我回懟他的原話。等等,我寫給赤木的信怎么會在禮王手里?
“弟妹,怎么樣?內(nèi)容是不是很耳熟?太子國喪期間你親手寫給北猷國主的信,讓他來看熱鬧是什么意思啊?”
“我……”真是百口莫辯,難不成要把祿凌救茉翊綠我的前因后果都說一遍?我氣得臉漲的通紅。
“不要著急,還有呢!”禮王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看的人好生厭煩。他又向公公呈了一個畫本。我認(rèn)得出那是我的《盛京志》,我畫好的打算送給赤木的,讓他看看盛京的風(fēng)土人情。這算什么證據(jù)?
“父皇,看到這個畫本,我都驚呆了,弟妹竟有如此好的畫工,將我盛京城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畫的一清二楚,怎么的,難不成還想里應(yīng)外合?!?p> 我真是長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這個畫本的確是要給赤木的,可真不是那個用途。對了,管家公公,他可以給我作證,我是無辜的。
“畫的倒是細(xì)膩!”世祖冷冷的說。
我想開口說話,祿凌抓著我的手,好疼,我一時竟說不出話。“父皇,這是我叫樂綻畫的。她平日里呆在王府無所事事,我讓她畫畫來打發(fā)時間?!?p> 祿凌這個老實(shí)孩子一看就不會撒謊,呆在王府哪里畫得出盛京城的模樣,果然世祖提出同樣的質(zhì)疑。
“既然六弟說弟妹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就傳你府上的管家來問問吧!”
就是嘛,讓管家公公來說。等等?禮王為什么要專門叫他,莫不是?
果不其然,真是萬萬想不到,管家公公原來是禮王的人。他一五一十地說出我平日里穿梭在盛京大街小巷、茶館酒樓的瀟灑行徑。還有,我借著施肥,跟宮里挑糞的人打問賀貴妃和信王的事。真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嚴(yán)絲合縫,把我這個奸細(xì)的所作所為勾勒的一清二楚。
我早說過盛京是陰邪之地,皇宮里的陰謀詭計(jì)真是防不勝防。
我絕望的看看祿凌,他依舊握著我的手,半晌不說話。這個時候,應(yīng)該說什么?
朝堂上這許多人都瞪大眼睛等著看他怎么說,如果不是顧及祿凌的身份,我一定撲上去撕爛禮王的嘴。
但是,我不能動。
許久,祿凌終于松開我的手,上前跪下向世祖回話,“既然如此,那兒臣唯有休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