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雞鳴見日升,將軍府里面上上下下的人心里面都不平靜,各司其職,行色匆匆,不會在一個地方逗留太久,生怕招惹上了主子。
昨天晚上刺客行刺居然沒有人發(fā)現(xiàn),而且還這么堂而皇之的闖進了江沐晨的房間里面,還差一點得手,完完全全就是給江濤上眼藥。
別看江濤對江沐晨很嚴厲,其實他非常關心江沐晨,完完全全是把江沐晨當成親兒子在養(yǎng)。出了這樣的事情,江濤怎么能忍,直接把所有玩忽職守的士兵罰去了守夜。
“少爺,老爺囑咐,你醒了以后去書房找他”在門口等候已久的管家說道。
對于管家江沐晨不喜不惡,隨意的擺了擺手“行,我知道了!”
不用想就知道是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江沐晨決定見了面還是少說話為妙,說的多了麻煩就越多。
江濤雖然身為武將,不過閑來無事也酷愛寫幾個字,時不時的就把自己的字送人,別人喜不喜就不是他該考慮的事情了。
看到江沐晨到來,江濤放下了手中的筆,眼中泛出柔和的神色“頭還疼嗎?”
“謝謝爹的關心,好多了!”
“鬼醫(yī)之前已經(jīng)看過了,看不出殺手予你吃了何物,有何異狀第一時間告知與我,不能不當回事?!?p> “孩兒謹記!”
江濤走到江沐晨身邊,輕輕的拍了拍江沐晨晨的后背“你年齡大了,為父分不出心教導你,書不可放下,夫子雖然行事迂腐,不過肚中還是有真本事的,要虛心求學不可驕傲自滿,聽說你最近抄了些詩,拿來爹看看,就是這詩集名有些怪,叫什么……”
“現(xiàn)代詩?!?p> “你這孩子,凈搞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聽不出江濤是何意見,江沐晨心里面偷偷詛咒夫子。
話說這現(xiàn)代詩詩出有因,江沐晨上課被逼著讀寫魏文賦,閑來無事,默寫了幾段《再別康橋》,被夫子發(fā)現(xiàn)質(zhì)問是什么體裁,與其敷衍不如如實道來,沒想到夫子居然告到了江濤這里,看來再老實的夫子也是靠不住的,江沐晨無奈的搖了搖頭。
下人傳信來說城防有事需要江濤處理,換上衣服江濤出了去,可就在出去不久江濤又折返了回來,指著江沐晨肅聲說道“這幾天不可外出,免得再被刺客盯上,過些天送你去軍營練武!”
“是!”
江沐晨坐在長階上長吁短嘆,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此時此刻的心情,從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練武。
一直以來,江沐晨從心里面避諱著這件事情,可是躲時躲不掉的,只要心中還有為父母報仇的想法,那就注定要拿起兵刃,踏上這條染慢了鮮血的路。江濤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開始安排讓江沐晨練武。
坐了一會以后,江沐晨在整個府里面搜尋妹妹的身影,終于是在廚房里面看到了偷吃的江思語,兄妹二人都有一個毛病,放著好好的正餐不吃,非要去廚房偷吃。
旌德非常照顧二人,只要有要求,時不時的就會開小灶,因此江思語也非常黏他。
看到江沐晨的到來,江思語擦了擦油乎乎的嘴,桌子上面放著一堆的雞骨頭,顯然都是她的杰作。
“一大早吃這么油膩,對胃不好”江沐晨溺愛的摸了摸妹妹的頭,讓后把妹妹制造的垃圾收拾掉。
江思語從桌子上跳下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江沐晨“哥,昨天的刺客是個女的吧!”
江沐晨瞪大了眼睛,自己沒有告訴任何人有關刺客的東西,妹妹是怎么知道的。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江沐晨把江思語拉到了閣樓上面,那里是他的地盤,除了江濤和妹妹,一般沒有人敢上去。
“你怎么知道的?”觀察四下無人江沐晨小聲問道。
“呶,這個玉佩是在你房間的塌上發(fā)現(xiàn)的,我可沒有這種玉佩,總不能是丫鬟的吧!”
江沐晨接過玉佩,入手冰涼,這個玉佩做工精美,絕屬佳品,不是一般人家的東西,玉佩之上還帶著龍涎殘香,更加確認了這個東西是黃衫女孩的。
玉佩出現(xiàn)的時機恰到好處,黃衫女昨夜盜走了他的書,拿這個玉佩正好作為交換。
最終江沐晨用給她做好吃的作為交換,很容易就把妹妹收買,同時江思語答應了給江沐晨保密。
兄妹二人剛出閣樓,一個又黑又長的東西在空中劃了一個美麗的弧度,砸在了江沐晨的后腦勺上,旁邊的江思語都沒有反應過來。
“誰啊?”江沐晨揉著腦袋。
“少爺、小姐隨我回去讀書!”夫子掐著腰,吹著白胡子厲聲呵斥道。
“哎,真倒霉!”
夫子從江沐晨手中拿過黑乎乎的戒尺,兩個人耷拉著臉走在夫子的前面緩緩走進書房。
整天都是詩詞賦,江沐晨最快要聽吐了,夫子教的這些東西江沐晨都知道,之前在課堂之上還可以寫書打發(fā)時間,不過書被黃衫女拿走,失去了興趣的江沐晨用下巴拄著頭,雙眼無神,目光呆滯,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對于昨夜的行刺,江濤還是放不下心來,既然行刺江沐晨,為何可以得手卻不殺,這個問題困擾著江濤。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進來!”
從外面進來了一個身材佝僂著的男人,男人進來以后摘下面紗,露出一張滿是褶子的臉。
男人跪在地上,身上衣衫襤褸,有點像市井的乞丐,看到這個人,江濤感覺距離想要的越來越近了。
“將軍,查到了一點!”
“哦,說來聽聽,是哪一家的魑魅魍魎要刺殺我兒子?!?p> “這……”下屬似乎有難言之隱。
“有多少說多少”江濤不耐煩的說道。
“對方是江湖人士,哪一家不太清楚!”
“不是給你玉佩信息了嗎,查一個女人很難?”江濤話音變冷,猶如凜冬至,跪在地上的下屬不寒而栗。
“給你三天,務必給我消息,如果見到人,我想要活的?!?p> “是!”
下屬戰(zhàn)戰(zhàn)兢兢抬起頭的時候,已經(jīng)不見江濤的人影了,汗珠隨著脖子從下巴低落在地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