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長大人。”
林潤組織了一下語言,指了指放置在地板上的尸袋:“這是106號樓房東老太太孫女的尸體?!?p> “哦。”
肥胖署長,或許應該叫他巴克,巴克署長點了點頭,疑惑道:“我知道這是具尸體,這具尸體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林潤與西納琉斯對視了一眼,雖然早就已經(jīng)猜到這位署長大人對106號樓,或者說幾乎所有的刑事案件都不清楚,但仍然還是有些失望。
“躺在醫(yī)院里的,是假冒的?!?p> “等等?!卑涂税櫨o克眉毛——雖然他的眉毛幾乎看不清紋絡,“你是說,有兩個小女孩?”
“是的?!绷譂櫵闪丝跉?,至少眼前的這位署長大人,還不是屬于低智商人群那一類的。
“怎么可能!”巴克搖了搖頭,似乎難以接受。
林潤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照片,這是他在探望醫(yī)院里躺著的小女孩時所偷拍下來的。
巴克接過克照片,仔細打量了一下照片上女孩的容貌,綠豆大小的眼睛閃過了一絲不可察覺的淫穢的光。
“挺標致的一個小女孩。”他咂巴克一下豐潤的嘴唇,猩紅的舌頭在唇外悄悄舔舐了一圈。
“重點不是這個。”林潤蹲下可身子,將尸袋拉開。
一具散發(fā)惡臭的小巧尸體,就這樣暴露在了奢華的辦公室內(nèi),碩大昂貴的實木辦公桌上焚燒著的香料,被污濁。
巴克稍稍后退了一步,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細膩柔滑的香巾,默默捂在了口鼻之上。
“請您蹲下來看看?!?p> 發(fā)現(xiàn)署長舉動的林潤眉頭大皺,聲音上夾雜了不滿。
“?。颗?!我相信了,看上去確實一模一樣?!?p> 巴克干嘔克一下,小小的眼睛四處亂轉,就是不肯將視線移到這具尸體上去。
“署長大人,您確定您相信了?”西納琉斯有些不太滿意,再次開口確認。
巴克如同小雞啄米一般的快速點頭,粗且短的脖頸堆積上一層層肥肉擠出來的褶皺。
“那么,就算是這樣,你們想讓我怎么做呢?”
巴克晦氣的將手中的照片甩開,轉動身子朝自己的大靠背椅走去。
“對了,將這具尸體拉起來...嘔...”巴克的背部稍稍佝僂,看起來在背對著他們干嘔。
林潤失望至極的搖了搖頭,蹲下身子將飄蕩到了地面的照片拾了起來。
“署長大人?!币娭譂櫴チ苏f話的興致,西納琉斯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細密汗水,干巴巴道:“我們需要您向驅(qū)魔人組織匯報,我懷疑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的小女孩,是一名序列強者。”
“驅(qū)魔人組織?”
巴克坐了下來,眉頭緊皺:“你在和我開玩笑嗎?這種小事,需要找到驅(qū)魔人組織嗎?”
“小事?”
林潤冷笑了一聲,面無表情道:“這個在醫(yī)院里的小女孩,很有可能就是操縱了麥格林勒狂犬病疫肆虐的幕后真兇!”
“狂犬病是有人幕后操縱的?!”巴克大吃一驚,似乎從林潤的口中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情報。
林潤與西納琉斯不禁陷入無語,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這一步,這位巴克署長甚至還沒有看出來這場病疫是被人為操縱。
簡直...
恐怕隨便在橋洞底下拉一個流浪漢出來,都能干得比他更好更出色吧...
林潤心里這般想著,嘴上還是解釋道:“不僅僅是這樣,我們還懷疑,守夜者組織的馬道克大人,也與這場陰謀有關?!?p> “馬道克?”
巴克眼中精光一閃,吶吶道:“看來你們知道的挺多。”
“署長!”西納琉斯急促道:“現(xiàn)在的時間非常緊迫,我們必須馬上通知驅(qū)魔人組織的人,讓他們出馬,逮捕小女孩與馬道克,從而徹底平息麥格林勒市的動亂!”
“唔...”巴克沉思克一下,低聲道:“你們?yōu)槭裁床蝗フ野V莉?”
“她?”西納琉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林潤,林潤接過話題:“因為她不值得我們信任?!?p> “不值得信任嗎...”
巴克點了點頭,淡笑道:“你們做的很好,放心,我馬上就會去親自登門拜訪驅(qū)魔人組織的幾位大人,將事實如實稟報?!?p> “呼...”
林潤與西納琉斯松了一口氣,總算在這位署長這里,他們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對了。”巴克笑著指了指地上的尸體:“這具女尸,得交給我,我會帶給驅(qū)魔人組織的大人查看,作為證據(jù)?!?p> “沒問題?!?p> 西納琉斯爽快點頭,尸體就是整個推理過程中最重要的證據(jù),有了她,也就可以證明醫(yī)院里的小女孩有問題。
抓住了小女孩,那么馬道克也逃不掉制裁,整個麥格林勒的動亂,也是時候停止了。
“你們可以走了?!?p> 巴克此時失去了交談的興致,擺手示意林潤與西納琉星二人離開。
目的已經(jīng)達到,多待也是毫無意義。行了個禮后,二人便一同走出了辦公室。
背后厚重的大門被關上,林潤與西納琉斯默默走到了電梯門口。
“林潤,這件事終于要結束了,你的安全也可以得到保障?!?p> “嗯...”林潤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你怎么看起來不太高興?”西納琉斯疑惑道。
“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p> “小女孩?”
林潤搖頭:“尸體當然沒有問題...”
“那你有什么心事?這一次逮捕了馬道克與小女孩之后,你我都能夠順利高升,說不定都能一同進入驅(qū)魔人組織!”
說到了這兒,西納琉斯的臉上明顯流露出了興奮。
“高升...”
林潤雙眼一閃,終于發(fā)現(xiàn)了自己隱約覺得不對勁的點在哪兒了。
“這次事情結束以后,巴克署長是不是就能重新執(zhí)掌麥格林勒警署的大權?”
西納琉斯楞了一下,點頭道:“那是當然,用了這一層功績,署長大人自然能夠死死壓過艾譜莉副署長一頭?!?p> “對!”林潤冷笑著瞟了一眼走廊深處緊閉的大門,壓低聲音道:“為什么剛才的巴克署長,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的興奮呢?長期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女人壓制,現(xiàn)在終于可以勝過一籌,不正是揚眉吐氣的時候嗎?”
“這...”西納琉斯皺緊克眉頭:“可能他一時間沒有想這么多吧?”
“不!”林潤搖頭否定,他明白,一個人被壓抑太久,在看到了翻盤的曙光以后,他的神經(jīng)絕對會比任何人都要來的敏感。
這就好似,一個在沙漠中即將渴死的人,觸摸到了沙地上的濕潤,哪怕他思維再怎么模糊,也會知道這是生命之水。因為,這是人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