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xiàn)在林潤眼前的黑影,正是當(dāng)初公雞藏身的那個破爛攤位。
林潤喘息了片刻,緩緩走到了破爛攤位的面前。
“你情急之下躲入了這里面,是慌不擇路,還是特意為之?”
他喃喃低吟,在林潤的想法之中,一只被惡靈附身的公雞,沒有主動使用邪惡手段攻擊自己,這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如果說它是怕被守在集市外圍的守夜者發(fā)現(xiàn)而不敢出手,那就不應(yīng)該躲進這無處逃生的攤位之中來才對。
看看這個地方,在眾多木板的后方,是一面高墻。
這是一條死路。
惡靈附身在公雞身上,大可以朝著可以逃生的路線奔跑,那樣林潤自然也很難抓得住它。
偏偏,它要進入這個攤位,這條死路,然后被林潤抓住。
為什么?
其實林潤一開始也沒有想通,他不過是覺得這里面有一些古怪,才會朝這兒跑來。
在奔跑的途中,林潤也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
會不會,是這個公雞在被抓之前,并沒有被惡靈附身?
所以,憑借著低智商動物的本能,它才會慌不擇路的躲進這看起來好像安全的黑暗之中。
也正是因為如此,它才會在里面用尖喙沖著自己的手啄,這也是動物的本能攻擊手段。
也就是說,公雞是在進入這個攤位后,直至被林潤抓出來的時候,才被惡靈所附身的。
惡靈先前就藏在這攤位里面!
林潤嘆息了一聲,如果真的是他所推斷的這樣,那么守夜者組織的情報就是錯誤的。
惡靈,并沒有一直附身在動物身內(nèi),其實,它早就在制造出病疫以后就出來了。
林潤皺緊了眉頭,感覺自己的想法也有漏洞。
既然惡靈已經(jīng)從動物身體之內(nèi)出來,那它大可以早就逃走,完全沒有必要再在這兒等著守夜人組織前來抓捕它。
這不是坐以待斃嗎?
“除非...”
林潤雙眼一閃,躬著身體鉆進克狹小的洞中。
“除非,你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完成...”
進入黑暗,林潤已經(jīng)很難再通過雙眼看清眼前的一切。
在腦袋撞到了幾次硬物以后,他不得不將伸出一只手,朝著前方試探。
艱難在盡是破爛木板堆砌的黑暗空間之中爬行,林潤的手掌最終碰到了一塊冰涼的石頭。
“到頂了!”
很明顯,這石頭就是那面高墻。
咯噔——
林潤吃力轉(zhuǎn)動著身體,身側(cè)的木板響起斷裂的聲音。
“沒有?”
他疑惑了一下,然后咬牙朝著四周探手摸索。
最終,他在身體右后方上部的一塊木板上,摸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東西。
“一塊布?”
手指捏了捏這個東西,其上傳來的柔和細(xì)膩的手感說明,這是一塊綢布。
而且還是一塊制造精良、價格不菲的綢布。
“一個工業(yè)區(qū)的集市之中,怎么會出現(xiàn)一塊制造精良的綢布?”
林潤心頭一震,知道自己應(yīng)該找尋到了導(dǎo)致那惡靈留下來的原因。
也不敢用力,林潤小心翼翼的拿捏著這塊布。將其從斷裂出倒刺的木板上艱難取了下來,然后朝著外面爬行。
眼前的黑暗逐漸變淡,林潤終于從狹小且四處都是鋒利木板的空間之中出來。
手臂與大腿處已經(jīng)有很多的劃痕,皮膚之中隱隱有鮮血準(zhǔn)備滲出。
“呼...”
林潤松了一口氣,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痕,趕忙將綢布拿起,仔細(xì)觀察起來。
看得時間越久,林潤的眉頭就皺得越緊。
“這是什么玩意兒?”
他顯得有些迷茫,拿起這塊布反復(fù)看了幾次,最終還是毫無頭緒。
這是塊純黑色的綢布。
綢布中央正畫著兩個類似于長方形般的東西,一左一右。
在兩個長方形的頂端,還有一抹紅色,如同血液一般做著即將從上流淌而下的靜止動作。
打量了良久,林潤還是沒有搞明白這究竟畫的是個啥玩意。
“惡靈就是為了這東西留下來的?除了這上面畫的東西顯得有些詭異之外,好像這塊綢布本身并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p> 想了一想,林潤將手中的綢布放在地上,利用污水不斷清洗。
洗了大約幾分鐘,林潤將綢布拿起。
上面畫著的古怪東西并沒有褪色,反而好像因為地面上血水的浸染,變得更加形象了一些。
“有了一些變化,但是還是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東西?!?p> 林潤搖了搖頭,兩個長方形有些柔化,看起來不再是那么的正正方方,但怎么看都還是兩個有點變形的長方形。
“再試試!”
林潤拿著手中恩綢布低頭找了一番,最后拍了拍腦袋。
“血水最多的地方,那不就是集市口動物死亡的那里嗎?那兒血水可是最多了。”
很顯然,鮮血似乎能夠讓綢布有一些的變化。
集市口已經(jīng)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大量的警員都已經(jīng)離開此處,回家睡覺。
現(xiàn)在的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深夜十一點,這個時間也是大部分人準(zhǔn)備休息的時間。
警員們經(jīng)歷了這件事兒,已經(jīng)精疲力竭,所以西納琉斯也并沒有讓他們多待。
當(dāng)林潤持著黑色綢布來到了集市口時,現(xiàn)場只有西納琉斯一個人還在等他。
“你來了,你剛才干什么去了?”西納琉斯看到了林潤,提著的心松了下來。
當(dāng)他看到林潤手中的黑色綢布之后,臉色上閃過了疑惑。
“你這拿的是什么玩意?剛才讓你大驚小怪的,就是這東西?”
林潤點頭,直至他走近以后,西納琉斯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塊綢布。
“隊長,地上的血呢?!”
林潤低頭找了一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地面上的血水。
“被清理干凈了,這一次你可有點偷懶了,沒有干什么活兒?!蔽骷{琉斯嚴(yán)肅著臉說道。
“被清理干凈了?”
林潤額頭浮現(xiàn)出幾條黑線。
現(xiàn)在林潤相信了,麥格林勒警署的警員確確實實是經(jīng)常干清道夫的活了。
方才那般污濁不堪的地面,現(xiàn)在居然整潔無比,如果不是空氣之中還在彌漫著的血腥味,你甚至都以為剛才的大戰(zhàn)是一場夢境。
“這可咋辦?”
林潤心中有些急躁,眼見著手中的綢布上的畫快要露出真面目來,結(jié)果卻因為缺少了血而僵持在了這里。
“你受傷了?”
西納琉斯看見了林潤手臂以及大腿上流著的鮮血,不由大皺眉頭。
找一張綢布,還能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
“對??!我身上還留著血呢,可不等浪費了!”
林潤精神一震,趕忙拿著綢布就朝著自己還在流血的大腿上抹去。
西納琉斯:???
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林潤的舉動,西納琉斯覺著自己腦子此時有些不太夠用。
這是玩的哪出?
林潤喜歡自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