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雙生(20)
一路上很安靜,只有碧璇御劍飛行時的風聲。
離西邊越近,她心中那股指引便越強。
那邊到底有什么?碧璇心中疑竇叢生。
她不是不知好奇心害死貓這個道理,可那股指引太過強烈,讓她無法忽視,而她也不得不好奇。
她直覺那個地方,可能有禁地變故的緣由。
因此就算是危險重重,碧璇也一定要去瞧上一瞧。
近了,碧璇覺得目的地就在眼前了。
她停了下來,四周頓時變得寂靜無比,連呼吸聲都被襯得重了起來。
在碧璇面前,有一洞口,洞口的四周覆滿了一種淡青色的花朵,是碧璇從未見過的種類。
花朵小小的,仿佛還在散發(fā)著柔光。
碧璇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將洞口前的花兒拂開,露出了洞口的全部面貌。
“走進去......”她腦海里頻頻閃過這句話,似有什么魔力一般。
碧璇也不管洞里有多黑,抬腳便往里走去。
......
——
魔界,云舍山。
大雪紛飛的山上,一個身著黑袍的男人抱著懷中沉睡的少女緩緩而行。
男人的須發(fā)皆被雪花染白,可他懷中的少女卻依舊干干凈凈。
不知他走了多久,四周的景象竟開始變換了起來。
風雪止了,一片雪原被青草地所代替,一條玉石鋪的小徑出現(xiàn)在陵尋的腳下,雪白的九瓣花盛開在小徑邊,一簇接一簇,好瞧極了。
那小徑好似沒有盡頭,一直連綿不絕至天邊。
“阿蕁?!蹦腥舜诡^瞧著懷中的少女,神色溫柔:“待會就要見到神獸了,你還是頭一次見神獸呢,可惜現(xiàn)在你還在睡著,怕是不能親眼瞧一瞧了?!?p> 他輕輕笑了起來,神色愉悅:“等把記憶洗去,我的阿蕁就能永遠留在我身邊了?!?p> 陵尋抬腳踏上了玉石小徑,閑庭信步地如逛后花園一樣走著,還時不時低頭跟懷里昏睡的人兒說上一兩句話。
奇怪的是,即便他的步子不快,等他抵達路的盡頭,也不過一刻鐘。
“神獸舍,還不現(xiàn)形嗎?”他抬眼望著虛空,眸光閃爍。
四周安靜了幾息,虛空中才有了一絲響動。
白光乍現(xiàn),一道石門出現(xiàn)在虛空之中,隨著白光漸弱,石門也緩緩打開。
一頭通體銀白,毛發(fā)蓬松的異獸從石門中探出身來。
其耳似狐,其臉似貓,額前有一道藍色云紋,那尾巴有它自身兩倍長。
“小獸不知魔神大人駕臨,有失遠迎?!鄙瘾F口吐人言,竟是奶娃娃的聲音。
陵尋垂眸笑了笑,道:“無妨,本尊不過和那些來求你的人一般,只是本尊比他們幸運。
神獸舍,能吞記憶,轉天命,卻是世間罕見,無跡可尋?!?p> 若不是他久居山中,怕也不能發(fā)現(xiàn)端倪。
舍聞言,苦笑一聲:“您是神,當知曉這天命一事,豈能是吾這一方小獸能左右的了?”
天道不可違,天命不可違,逆天改命,其需付出的代價過于慘痛,也不一定會成功。
它瞧了阿蕁一眼,又道:“您來此,是為了那個小姑娘而來?”
陵尋點頭:“本尊要你將她的記憶洗去,將她重新變回一張白紙?!?p> 神獸不解:“若是抹去記憶,以您的神力,想必輕而易舉,為何......”
“若是本尊動手,必然有損阿蕁的神魂?!绷陮ご鬼?。
神獸心中詫異,這少女究竟是何來歷,竟讓堂堂魔神如此畏手畏腳,為了她連一丁點的險都不愿意冒。
雖說強行洗去記憶會有損神魂,可這并不是不能養(yǎng)好的傷,陵尋這般做法,倒是讓它更為不解了。
想了想,它提醒道:“當被洗去記憶的人重新變回一張白紙,也意味著她重獲新生,雖不至于轉世,但會變成懵懂嬰孩,如此,可?”
陵尋早知如此,當即便應了下來:“若她如新生,本尊便是她唯一的親人。”
舍只是一介小小神獸,雖有神一字,卻終究比不上那九重天上被天道始神親封的神。
打不過,更不敢忤逆,便只好順從。
“如此,便請大人在此處稍待片刻,待小獸將這位小姑娘的記憶洗去,便給您送出來?!?p> 陵尋看著那神獸將阿蕁帶走,又看著石門緩緩關上,一時間,他竟有些出神。
阿蕁可會怪他?
不,不會的,阿蕁今后只有他一個親人了。
是她將自己喚醒的,她體內的魔氣比自己的還純凈些,他們本就該是羈絆相連,誰也不能橫于他們之間。
......
九日后,石門再次打開,神獸舍帶著變成嬰孩的阿蕁出現(xiàn)在石門里面。
對于陵尋來說,千年時光也不過是一瞬,可這短短九日,他卻覺著萬分難熬。
直至將小小的一團攬進懷里,他才將心放了下來。
他的阿蕁,原來小時候這般可愛。
“如此,便多謝了。”陵尋道了謝后,便轉身離開了云舍山。
——
碧璇正小心翼翼地探著洞穴,忽然,一股心悸襲來。
“啪嗒!”她覺著自己身上好似有什么冥冥之中該一直存在的東西,斷了開來。
這突如其來的異常,使得碧璇大驚。
她好似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她卻無能為力!
“阿蕁......”碧璇忍不住呢喃。
難道是阿蕁出事了?!
一時失神,使得碧璇腳步亂了,不知踩到了什么,她腳下竟出現(xiàn)了一個缺口。
碧璇毫無防備,就這般摔了下去,待她反應過來祭出長劍想穩(wěn)住身形,也無濟于事。
不知墜了多久,碧璇終于落了地。
她在地上滾了幾圈,護住了心脈要害,卻還是受了不小地傷。
待緩過疼痛后,她才慢慢地爬了起來。
“這是哪?”碧璇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這兒好似一座地宮,雖不是金碧輝煌,但就四周鋪路的玉石而言,就彰顯著此處的不凡。
明明是地底下,卻被無數(shù)顆夜明珠照得宛如白晝,當真是大手筆。
“往前走......”腦海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指引著碧璇前進的方向。
碧璇隨意地包扎了下傷口,就抬腳跟上了那道聲音的指引。
“這是......壁畫?”
她此時正走在一條長廊里,而長廊的墻壁上,刻著栩栩如生的壁畫。
這壁畫的主人公,好像是一位女子,那面容,還令碧璇覺著有些眼熟。
溫酒煮阿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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