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季溪那邊傳傳來的翻書聲越來越快,他和無戒的翻書的動作都帶出了一道道殘影,筆走龍蛇,一張又一張的宣紙被他們寫滿。
兩人沒有絲毫抬頭,練動作都沒有變化過一次。
“這兩個人是怪物嗎?”
段修岳臉上出現(xiàn)一絲凝重之色,之前雖然季溪和無戒能夠輕易擊敗褚闊,但也只是引起他的注意,并未太過在意。
可是現(xiàn)在他實實在在感受到這兩人的恐怖,這一關(guān)的難度可是相當(dāng)?shù)母?,尤其是對精神力和意志力的要求極高。
但這兩人卻視若無物,只怕這份精神力和意志力在三大學(xué)宮之中都能排進前五。
“是不簡單?!?p> 褚闊臉上也出現(xiàn)了一絲凝重,轉(zhuǎn)頭問李茉溪道:“你到底是怎么認(rèn)識這兩個怪物的?!?p> “我和他們不熟?!?p> 李茉溪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道:“是他們在大力金剛猿的手中救下了我,說到底還是我欠他們的人情?!?p> “而且季公子,空手擋住大力金剛猿。”
“空手擋住大力金剛猿。”
褚闊滿是震驚,對于季溪的忌憚程度再一次升了一級。
他肉身比一般的武將境要強上許多,卻也不敢說抗上大力金剛猿一擊。
這個季溪的肉身境界只怕極高。
李茉溪望向季溪,心中失落感仍舊沒有消散,幽幽地說道:“準(zhǔn)確的來說,是空手擊退大力金剛猿?!?p> 空手擊退大力金剛猿?!
所有學(xué)宮弟子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季溪看起來和他們年歲相差并不大,實力竟如此恐怖。
這到底是哪家的子弟?散修中也從未聽過這一號人物。
段修岳盯著季溪的背影說出了一個令人十分震驚的事情:“他恐怕是天驕級別的,那個和尚應(yīng)該也不差?!?p> “天驕級,這怎么可能?”
“段師兄都不是達(dá)不到天驕級,他們兩個人怎么可能?”
帝都學(xué)宮弟子之中傳來幾聲驚呼,臉上皆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段修岳,他連天驕還差的遠(yuǎn)呢?!瘪议熉牭剿麄兊脑挘托Φ溃骸拔鍌€他捆在一起都不夠一個天驕打。”
“你不也一樣。”
段修岳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剛才又不是在人家兩個人手下都走不過一張。”
“要試試看嗎?”
褚闊本就是心中一團怒意,現(xiàn)在被段修岳言語反擊,更是不爽,把大刀抗在肩上,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怕你不成。”
段修岳手掌一翻,一把紫色長劍就被他們握在手中。
“夠了。還嫌自己不夠丟臉?”
李茉溪臉上出現(xiàn)一抹怒意,沉聲向段修岳問道:“你確定他們真是天驕級?”
兩人悻悻收回武器,臉上表情并不好看。
段修岳點點頭,緩緩說道:“學(xué)宮每年有十個進入武仙之境的名額,五位天驕直接進入武仙之境?!?p> “而剩下的五個名額,則有全學(xué)宮排名前十的人爭取剩余的五個?!?p> 一提到這個,李茉溪和褚闊的臉色都很不好看,他們?nèi)硕际堑诹?,無緣武仙之境。
段修岳繼續(xù)說道:“五人之中,最末的秦凌風(fēng)我也就半招,就算是首位江義斬,也只不過武將九階?!?p> “異獸通常比人族高半階,他們怎么可能擊退武將境圓滿的大力金剛猿?!?p> 最后他看著李茉溪和褚闊說道:“現(xiàn)在你們覺得他們是不是天驕?!?p> “你的意思他們是宗師?”
褚闊詫異無比,不斷打量著季溪兩人,根本無法相信這兩人和他差不多年紀(jì),竟然已經(jīng)宗師。
“不是宗師才是最可怕的?!?p> 李茉溪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自己的震驚。
“確實如此。”段修岳也點了點頭。
褚闊也明白了他們的意思,如果是宗師境修為,能夠戰(zhàn)勝武將是輕而易舉的。
在這年齡突破宗師境也能夠說明他的天資是天驕。
可如果不是宗師境,就能夠戰(zhàn)勝堪比宗師境的敵人,越級戰(zhàn)斗這才是最可怕的天資。
武者第一道坎便是武將到宗師的,第一道天塹則是宗師到武侯。
無論是這兩個哪一個境界,能夠越級戰(zhàn)斗,都是十分可怕的天資。
三大學(xué)宮的弟子并沒有因為季溪是天驕而對他刮目相看,反而是更加的不爽,為什么這么討厭的人會是天驕。
周毅奇死死咬住自己的牙齦,整個人快要嫉妒瘋了,心中的種子開始發(fā)芽,然后不斷的成長。
他們的議論聲,季溪根本聽不到,他現(xiàn)在腦海之中就只有桌上的書籍,無數(shù)的字符融入他的腦海之中。
所有人都以為季溪天賦極強,可是并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十分慘白,雙眼眼眶凹陷,整個人似乎消瘦了許多。
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是兩個字,死扛。
季溪精神卻極致的亢奮,整個人看著有種瘋狂的姿態(tài),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但每一次都被他強行拉了回來。
“兩眼一爭,開始競爭?!?p> “提高一分,干掉千人?!?p> “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忍不拔之志?!?p> ……
無數(shù)的標(biāo)語和名人警句一次又一次在他快要崩潰的時候浮現(xiàn)出來。
在這無盡的時間和書海之中,高三備考和佛魔殿的試煉漸漸重合在一起,給了季溪無盡的動力。
他就只有一個念頭,堅持。
季溪來到這個世界才知道,曾經(jīng)他無比痛恨的高三給他帶了什么。
這十年看不見結(jié)果的練武,每一年都被他當(dāng)做高三來用。
如果不是依靠著這股高三備考的意志,他根本不可能堅持下來。
一個人如果經(jīng)歷了十年華夏的高三生活,他還有什么書讀不下去,還有什么堅持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季溪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發(fā)生了一切奇特的變化。
原本只是一團火焰,由神識凝聚而成的靈魂之火,漸漸變成了一個圓球。
在圓球之中出現(xiàn)一個小人環(huán)抱著自己的雙膝,靜靜地躺著。
季溪的靈魂而變得更加凝練,他神識所能看到的地方更遠(yuǎn)了,如實配合上火眼金睛,可以偵查的范圍也更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