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吻上了孫文博的嘴唇,我感覺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熱烈的回應我。
接吻完畢。
孫文博迎上呂竇章的眼睛:“咦,呂醫(yī)生這么巧?。 ?p> “嗯,你們?”
“哦,我和小瑋交往一段時間了,今天帶她見見我的朋友?”
“原來是這樣!”
“呂醫(yī)生怎么也在這里?”
“哦,我……我也是來見朋友的!”
“哦,那呂醫(yī)生我們先過去了?!?p> 然后孫文博送我回了家。
攤在床上,我固執(zhí)的閉上眼睛,卻干澀無淚。
上天真是待我為何如此不???
想自己一生下來,就奇丑無比,臉上生出一大半胎記,父母離異,各組家庭,只有她,是多余的。
別人都還在父母懷里撒嬌的時候,她只能低著頭,任風吹干臉上早已凝結的淚;從來沒覺得委屈,只是遺憾她成為了父母的拖累。
她同外婆住在一起,努力的學習,努力的長大,為了報答外婆的養(yǎng)育之恩,可是外婆卻在高二那年撒手人寰。
她比任何人都渴望想要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
直到呂竇章的出現(xiàn),給了她溫暖,就此俘虜了她不安的心。
順理成章的相戀,在一起,她一心一意的愛著,陪著他一步一步走過……
他說:“小瑋,你很溫柔,是個很好的人,不會跟葉青爭什么的?!?p> 他說:“小瑋,你很可愛,是個好姑娘,是我最愛的姑娘?!?p> 他說:“小瑋,我不會不要你的,你是這輩子最愛的女人,這一點永遠也不會變?!?p> 他還說了好多,太多太多,我已經記不清了。
是一次痛徹心扉,義無反顧的斬斷,然后可能孤獨老去,還是維持著原狀,這樣一日日的麻木煎熬?
我覺得太煎熬了,以前不覺得,可是現(xiàn)在,為何覺得做小三如此的煎熬。
我終于作出了決斷。
我說:“呂竇章,我們分開吧,感謝那些年你陪我走過的日子。”
他看著她,眼里滿是懷疑和不信,“小瑋,你怎么了,我說過的,你跟著我也不會影響到她的。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照顧你的,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的?!?p> 我緩緩低下頭,與其日日夜夜疼痛,不如一次痛個徹底。
呂竇章嘆口氣:“小瑋,我是真心待你的,你要相信我?!?p> “我已經決定了,不論你說什么,我都會離開你的,當時我要是知道你有老婆,我絕對不會同意的,而且你有老婆,就更不應該來招惹我?!?p> 呂竇章還想同我說些什么,他的手機響了,是葉青叫他回家的電話。
我知道他這是要走了,一而再再而三的事情讓我們再次有了隔閡。
雖然我私心里不想讓他走,但是我必須到了斷舍離的時候了……
我靠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看著面前的呂竇章,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我很矛盾,特別矛盾。
我想讓他留下來,但我又害怕他留下來。
我本應該拒絕他,但是我卻又被他征服。
看著呂竇章走了出去,我反手就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周君瑋你清醒點,你瞧瞧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我慌忙之中站起來,拿出我破舊的行李箱,沒錯,我又要逃,明知道逃不過,我還是要逃。
我現(xiàn)在沒有反抗唐令華的能力,我也就不配擁有所謂的愛情。
正在我慌不擇路的時候,門突然又開了,呂竇章大步流星地走進來,他手里提著皮包,剛才他不知道把什么東西拉在家里了。
“你又要逃嗎?你這是要去哪里?”
呂竇章看著屋子里亂糟糟的,然后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他走過來抓起我的胳膊,怒氣橫沖地大吼。
“我都對你這樣了,你還是想著要逃?你為什么逃?你說你為什么逃!”
我被他質問的說不出話來,搖著頭往后邊倒退著,很快就撞上了墻,我緊緊地貼著墻,我在發(fā)抖,我的偽裝在他的審視下幾乎就要暴露!
“你是不是想去公安局,說是我把馬雙雙推下了樓梯?”
呂竇章沒有放過我,他雙手將我困在墻上:“小瑋,我對你的好,你應該知道?!?p> “你一直對我特別好,可是我配不上你!你有妻子,我就是萬人恨的小三,我不想再做小三了,而且我也沒有文化,你心知肚明!””
我生怕暴露,慌忙離開他的眼睛。
“就因為這個?你當真要離開我?我還以為你只是鬧鬧小女孩的脾氣?!?p> 呂竇章氣著氣著,突然笑起來,他伸手刮刮我的鼻子。
我因為差點暴露驚魂未定,站在墻邊不敢動。
“小瑋,我嚇到你了?”
呂竇章看著我的樣子,關切地走進,摸了摸我的頭,然后將我擁進懷里:“別怕,別怕我的乖乖,我以后不會對你吼了?!?p> 我的眼淚大滴大滴地掉下來,我不敢想象,為什么他這么反對我離開他。
可是然后,呂竇章依然走了,回家了。
我想我應該可以就這樣結束了我的小三生涯,沒有提前預約,只有等待宣判!
夜晚,我躺在床上,剜心的疼痛,我的心撕裂般地疼痛,如同用最尖銳的小刀一絲一絲地割,疼到想放棄自尊跪地求饒。
我回想起呂竇章對我愛情預約成了一張空頭支票。
從前的情意濃濃,在這個夜晚變成了哭泣的奠基塔。
不知是誰說過:“你有多快樂,現(xiàn)在你就有多傷心。否極泰來?!?p> 我突然覺得這句話,就是一句至理名言。
過往的美麗,無需用鮮花和美酒點綴,只怕生命的口袋裝不下過往的幸福生活。
快樂寫在臉上,美麗填在心里,今天,當刀要血刃我的心時,直面而擊的出現(xiàn),直達心里最深處的撕裂。
我需要做的,就是任由刀割的殘掠,在心上一絲一絲的割。
無法控制力度,無法控制刀割的時長,幾乎毫無抵抗任著刀劃著、劃著。最后,我只能用最微弱的聲音盼:“你劃吧!劃過后請不要在我傷口上撒鹽?!?p> 我回想起我這三年的愛情,愛情是一陣風,沒來的時候,我們盼著念著,做著夢,說著癡話,它出現(xiàn)了,難以抑制的欣喜,齒唇之間流動著幸福的味道,一段段卿卿我我的歲月,最后陷入泥淖,然后等待風過消散。
那曾經是夢中千盼萬盼的情呀,你曾是我無數次夜晚努力想夢見的人,我們走過的路曾是見證了你我組成的小小世界,如今,灰飛煙滅,如匯沙之塔,匯聚于點滴之間,卻毀滅于吹風之力。
不管你有多么強大,在愛情割劃的面前都是弱者。
如果你承載不了,那請相信那是夢吧!是夢,就總有清醒的一天。
我,周君瑋,終于在這一天清醒了過來,我的內心告訴我,從今以后,做什么也不能再做小三。
我很憂愁,喝了不少酒,孫文博來了。
他站在我家門口:“小瑋,你怎么喝那么多酒?”
我喝多了,趴在床邊,吐又沒能吐出來,幾番折騰后趴著睡著了。
這種睡姿,對于醉酒后的人來說是最危險的,孫文博使出好大的勁的才把我翻過身仰著。
聽我咳了兩聲,想到這種姿勢嘔吐時容易被穢物嗆住,再把我翻身側著,一側,我又趴著睡了。
孫文博再替我翻身,用被子在前胸后背墊住側臥的我,一個側翻,又是趴著。
往復多次,累得孫文博腰酸手軟,最終我仍是趴著睡。
沒辦法,孫文博只好守在床邊,每隔幾分鐘,探探鼻息,推推我,生怕我窒息而亡。
我從來不打鼾,可是那天,我睡覺打鼾了,我的鼾聲引誘得孫文博的瞌睡蟲全爬到了眼里,睡又不能睡,不知去衛(wèi)生間沖了多少次涼水來提神,但好像都不能阻止眼睛的閉合。
房間里舒適的軟椅更不敢坐,被他推到一邊,盤腿坐在床邊的地上,難受的坐姿才不會讓自己睡熟。
在天快亮的時候,孫文博終于支撐不住,頭耷在床邊睡著了。
睡夢中,沒有了胸口的郁悶,全身很輕松,動了動身體,舒舒服服的繼續(xù)睡。
這一覺睡得好舒服??!我感覺好久沒有睡這么痛快了,只是濃濃的酒味兒有點兒討厭。
我醒來的時候,看到孫文博趴在床頭睡著了。
我是不是應該開始我的新感情了,也讓自己活在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