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初夏和白澤,就這樣進了府君府,站在大堂外旁聽。
只聽得一鬼差大聲地喊到:“犯人已經(jīng)提審到堂,請崔府君升堂斷案?!?p> 趙初夏看到,正在此時,從里面房間里,走出一人,他身上穿著一身紅色的長袍,腦袋上戴著一頂黑色的官帽,好一個不怒自威。
真不愧是陰間的第一判官。
他坐在那里,不用說話,還不就已經(jīng)把這些死鬼,嚇個半死。
趙初夏上下打量著他,他的胡子都快垂到胸口了,他為什么留著這么長的胡子呢?
難道也是為了嚇唬那些前來受審的鬼的,還是有其他的作用?
趙初夏心里默默的想著。
他就正襟危坐在那里,趙初夏和白澤就站在大堂外面旁聽,那是一段不是特別近的距離,她都感覺到一股壓迫,向自己襲來,這絕對可以稱得上高人!不對,不對,是高鬼!
在他坐下之后,他面前的長桌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一本書和一支毛筆,那支筆和那本書,通體散發(fā)著著淡淡的紅光。
趙初夏忍不住小聲問站在自己身邊的白澤:“喂,老白,那閃閃發(fā)光的書和筆,是什么寶貝?”
“崔判官,是掌握生死簿的人,他可是地府之中,除了冥王之外的頭號人物,那閃閃發(fā)光的書和筆,不就是“生死薄”和“勾魂筆”嗎?”
“那書和筆很厲害嗎?”
“那是自然,你不要小瞧了這一本小冊子,這小小一本生死簿上,可以查到所有人的功過來歷,并可往上追溯99世,還能直接控制人的生死,一旦被它定下死期,任你是大羅金仙,也無濟于事,其功能之強,就像文王山河鼎這般,能夠上天入地的最強法寶,也難及其萬一,且生死簿作用范圍無限大,無須見面,只要有姓名,生辰八字即可置人于死地,而且從表面上看來,死者死因可以是任何一種情況,斷不會懷疑到生死簿主人身上?!?p> “這生死簿這么厲害啊,那旁邊的那支筆,又有啥作用?”
“崔判官手中的那支勾魂筆,可以為善良的人增加壽數(shù),也可以懲罰作惡的人,要是一個人,不斷的在人間為非作歹,那么,崔判官就可以縮減他的壽命,用勾魂筆拿他的魂魄,使他早日來陰間報到,并接受審判?!?p> “這也太厲害了吧!這波操作真是溜!”
正說話間,那崔判官,拿起長桌上的驚堂木,拍了一下,喊了一句:“升堂!”
一道威嚴(yán)的聲音,在這間屋子里回蕩。
“威武……”
左右兩邊的鬼差們,手里握著一根棍子,開始用棍子撞擊地面,“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的撞擊聲,伴隨著嘴里發(fā)出的“威武聲,”還挺有節(jié)奏感的。
原來只是在電視上,看到過這種場面,和身臨其境竟然完全不是一種感覺,真的是哦不可同日而語。
一陣陰風(fēng)吹過,趙初夏突然感覺到,附近的溫度陡然降低。
那變態(tài)總監(jiān),渾身打著哆嗦,他感覺全身上下充滿了寒意,就像數(shù)九嚴(yán)寒的天氣里,掉進了冰窟窿似得。
當(dāng)他抬起頭看到崔府君的時候,就看到崔府君也正在看他,他感覺這崔判官的眼神,給人一種,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死他的感覺,變態(tài)總監(jiān)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被嚇得尿褲子了。
但是他還是強裝鎮(zhèn)定。
崔府君就張口說道:“現(xiàn)在本府就要開堂審案,堂下所跪之人,姓甚名誰,速速報上名來?!?p> “說你呢,府君大人問你話呢,還不快快答話?!?p> 那黑無常拉了拉,用他的鎖魂鏈鎖著的變態(tài)總監(jiān)。
“小人名叫王明磊,今年50歲,請問大人,這是哪里???”
“大膽王明磊,大人沒有問讓你發(fā)問,你莫要多言,你要做的就是,大人問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即可。”
黑無常在一旁嚴(yán)厲的斥責(zé)到。
“是,是,小人知道了?!?p> “犯人王明磊,陽壽50,過度縱欲而亡,所犯之罪如下,婚內(nèi)出軌,與人通奸,調(diào)戲奸淫良家婦女……理當(dāng)打入油鍋地獄,后還應(yīng)該打入地獄道,受永世不得翻身之苦?!?p> 剛一開審,那崔府君的臉,就更加嚴(yán)肅了,簡直像一個面癱冰塊臉。
“大人,大人,這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你是說我已經(jīng)死了嗎?我這是在哪里???”
“王明磊,以上所列諸多罪行,你可認(rèn)罪?”
崔府君一臉嚴(yán)肅,不容置否的問到。
“不對!不對!大人,我還沒有死呢,你是不是看錯了,這,這說的可不是我啊,我可是良好公民,從來不做違法亂紀(jì)的事情,我和我的愛人,夫妻感情和睦,又哪里來的婚內(nèi)出軌一說,那就更沒有調(diào)戲奸淫婦女一說,大人啊,你指定是搞錯了?!?p> 看來這變態(tài)總監(jiān)王明磊,已經(jīng)完全回過神了來,還知道為自己狡辯。
啪……
“大膽王明磊,你這死鬼,竟然在堂下胡編亂造,即使你在能言善變,也頂不過這生死簿上書寫的你的罪狀!”
崔府君拿起手里的驚堂木,青筋暴起的他,語氣中,帶著幾分嚴(yán)厲。
“大人,你是說我已經(jīng)死了嗎?我是冤枉的啊,算命先生曾經(jīng)給我算過我能活到九十九,肯定是這生死簿弄錯了。”
“好一個王明磊,簡直是癡人說夢,算命先生的話你也敢相信,既然你說被冤枉的,本君就給你個狡辯的機會,你可有證據(jù),證明你是被人冤枉的?”
崔府君瞪大了眼睛問。
那王明磊,在腦海中,努力尋找自己被人冤枉的證據(jù)。
“你可有證據(jù),證明你是冤枉的?”
崔府君再次發(fā)問。
“沒有?!?p> 王明磊無奈地?fù)u著頭。
“不過大人,我確實活的好好的,你可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我已經(jīng)死了?你又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我做了那么多的壞事?”
“好一個能言善辯的狂妄之徒,來啊,帶原告。”
緊跟著,就看到有兩個衙役鬼差離開了大堂。
不一會功夫,就看到那兩個鬼差,押了一個女鬼回來。
啪!
那一臉嚴(yán)肅的崔府君,再次拿起手里驚堂木,重重的一拍桌面:“你可認(rèn)識此人?”
“認(rèn)識?!?p> 然后又問那女鬼:“你可認(rèn)識眼前之人。”
“認(rèn)識,認(rèn)識?!?p> “堂下所跪之人,姓甚名誰,今日你所告,又為何人,他所犯何事?你且給本君悉數(shù)道來。”
崔府君再說。
“小女子,名喚崔文卿,原是這禽獸王明磊手下的員工,五年前,小女作為新進的實習(xí)生,成了這禽獸的手下,這禽獸幾次三番想要侮辱我,我均沒有應(yīng)允,有一日,他竟然趁著我同他外出,洽談業(yè)務(wù),將迷藥放入我的杯中,然后帶我去了酒店,趁著我迷迷糊糊之下,強行與我發(fā)生關(guān)系,小女子不堪其辱,一氣之下,跳樓自盡,事后,他還用錢收買威脅我的家人,我這五年以來,一直不曾輪回投胎,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qū)⑦@禽獸的罪行,上報府君,還請崔府君為小女子主持公道?!?p> 說話的崔文卿,正憤怒的看著王明磊,那表情,恨不得抽了王明磊的筋,扒了他的皮。
“我呸,王明磊,就是個豬狗不如的禽獸,他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狼,吃人都不吐骨頭,賤人……”
聽了崔文卿控訴,氣的把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直響的趙初夏,罵罵咧咧起來。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善惡到頭終有報應(yīng),陽世三間,積善作惡皆由你,古往今來,陰曹地府放過誰,所以小不點,你就不要生氣了,惡人作惡,自有天收。”
“你胡說,我哪里對你做過那樣的事情,明明就是你誣陷我,大人啊,我冤枉啊?!?p> “閉嘴,你這個奸詐小人,人證都在,還想抵賴,這是生死簿上對崔文卿身亡之事的詳細(xì)記載,你還想抵賴。”
“大人啊,我是冤枉的,是這個女人,是她事先勾引我的,她為了能夠留下來,不斷地挑逗我?!?p> “住口,你這奸詐小人,看,這是什么?”
說著,那崔府君手一揮,半空中出現(xiàn)了一段類似全息投影的影像,將那王明磊生前所做的一件件一樁樁惡事全部記錄了下來。
那王明磊看了之后,瞬間像憋了氣的氣球,腦袋耷拉下來。
看到這些景象,大堂里陷入沉默。
“王明磊,你可還有何話說?”
“無話可說?!?p> 王明磊搖搖頭,當(dāng)他看到崔文卿那一刻,他才真真正正確認(rèn)自己,確實已經(jīng)死了。
第一判官代表著整個地府的司法,看來這次,他確實是逃脫不了律法的制裁了。
“那好,本判宣判。”
崔府君一臉嚴(yán)肅地說。
“王明磊,父母為你取名明磊,本是希望你做一個光明磊落之人,可是你卻犯下奸淫擄掠,婚內(nèi)出軌,與人通奸,謊話連篇等諸多罪行,實在是罪大惡極,本君宣判,將你打入地獄道,永世不得翻身,且立刻執(zhí)行!”
“崔府君不愧是第一判官,公正無私,這樣看起來,他雖然長得黑了的,但是他的心是紅的,判決的很公正?!?p> 趙初夏忍不住想給這崔府君一波彩虹屁。
正站在旁邊的黑白無常,緊握著哭喪棒和鎖魂鏈,估摸著崔府君宣判完以后,就可以交接了。
“來啊,把王明磊押下去,立刻打入地獄道?!?p> “大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在給我次機會吧……”
這黑白無常隨即將王明磊交給了鬼差,鬼差押著鬼哭狼嚎的王明磊走了出去。
“大人,真乃地府青天,請受小女子一拜。”
說著,那崔文卿就跪下來,給崔府君磕了一個響頭,以示對他的感謝。
“好了,崔姑娘快快請起,此事,實乃鄙人份內(nèi)之事,無需多謝,你心愿已了,快去投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