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余雪霏并不知道,在訪問期間,其實是有人已經(jīng)跟隗林接頭了。
他也知道了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在有心算無心之下,他很容易就能夠?qū)⒂嘌闹械拿孛苎诓亍?p> 這一晚,余雪霏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夢里似乎有人問自己什么,但是她覺得自己并沒有回答,卻聽到了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聲音回答了對方。
第二天,她去向?qū)熣f,同意了移民宣誓等,當(dāng)天,便有人對她的心靈進行了審查。
在渾噩之間,她聽到了自己的回答,但是那絕對不是自己說的,她知道那應(yīng)該是那個住在自己心中的人在替自己應(yīng)答。
當(dāng)天晚上,她再一次地在睡夢之中感覺到有人入了夢。
她知道絕不是那個龍頭怪,因為龍頭怪進出自己的心靈,根本就不會有感覺。
天亮之時,她知道訪問團走了,她也若有所覺地猜到,那個龍頭怪也走了,走時一句招呼也沒有,這讓她準(zhǔn)備幾天的說辭都悶在了心里,也不知是不是這樣,心中有些不舒服。
幾天后,她拿到了神話生物研究院的聘書。
……
滬城小雨,連綿三日之后,終于轉(zhuǎn)為晴天。
此時隗林正坐在三樓的陽臺,把玩著一個銀色徽章。
這是剛剛柳虞大清早送來的,上面有一道弦月圖案,以及三圈精致的圖案,里面還有幾個細(xì)小的字:“隗林,守土有功。”
在徽章的背面則是一幅夏國雄雞地圖。
與這一枚銀色弦月徽章一起來的,還有一份升職任命。
大夏龍衛(wèi)。
現(xiàn)在的他不光是聞風(fēng)使,更是大夏龍衛(wèi)。
大夏三衛(wèi),龍衛(wèi)、禁衛(wèi)、神衛(wèi)。
禁衛(wèi)是專門負(fù)責(zé)守衛(wèi)中央的,跟隨在中央領(lǐng)導(dǎo)身邊,輕易不會離開,輕易不執(zhí)行其他的任務(wù),而龍衛(wèi)則是分布大夏各地,守衛(wèi)大夏的領(lǐng)土不受入侵。
而神衛(wèi)主要是信仰守衛(wèi),當(dāng)今世界,各種邪神入侵,各種邪教此起彼伏,所以設(shè)有神衛(wèi),專門負(fù)責(zé)這些,當(dāng)然,靖夜局、監(jiān)察司也都有這方面的職權(quán),但是他們是綜合部門,而無論是禁衛(wèi)還是神衛(wèi),都屬于高端戰(zhàn)力。
龍衛(wèi)同樣是高端戰(zhàn)力,同樣直屬于中央,有事可直接上報中央,地方單位機構(gòu)無法命令。
祝向陽就是神衛(wèi),當(dāng)知道這個時,隗林還有些驚訝,但想想也就明白,他以前的師父老廟祝肯定也是神衛(wèi)。
只是這個祝向陽身上還有些秘密,現(xiàn)在已經(jīng)查不到了,就是他是怎么得到的那個土地印,還是說是從他的師父那里得到的。
甚至,隗林有一種感覺,感覺這個祝向陽未必就這么干凈地死了,因為他覺得,那個祝向陽死得有點太干脆了。
不過,他也不愿意去多想,即使是他還有別的什么秘密,只要不遇上,遇上了再殺就是了。
看了看時間,快到與那社區(qū)主任約定的時間了。
他拿起旁邊的一本《般若波羅密多心經(jīng)》開始念起來,這還是他昨天特意從網(wǎng)上買回來的。
在學(xué)校里就學(xué)過怎么幫人釋夢及撫慰心靈,并與同學(xué)之間都有過相互的練手,不過一下子為這么多人釋夢還是第一次。
他坐在那陽光之下,翻開書本,細(xì)細(xì)地讀,聲音不大,但是隨著他的聲音響起,身上生起了一股玄妙的意味,仿佛有一片虛幻的世界與他重疊,他的身上仿佛有異樣的光韻泛起。
今天,那些都呆在家里的老人們,耳中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聽不太清楚,隨著聲音而起,他們仿佛覺得有道月光照在身上,令人覺得無比的舒適。
隗林的那面弦月勛章也泛起了光芒,在他的暗室之中,那張照片上的人突然坐起,起身縱入虛幻之中。
元神分身出現(xiàn)在意識世界之中,在這里,他可以看到整個滬城。
分身也同樣盤坐在虛空之中,嘴里與本尊一起念著《般若波羅密多心經(jīng)》。
隨著他念經(jīng)文,周身泛起白光,同時,又似因為沉迷其中,身上浮現(xiàn)一條捆著他身體的藤條,那藤條從眼里、耳中穿過,將他緊緊地纏著,那是玉冊上召喚契約的外相顯化。
他的聲音在意識之海中越來越浩大。
在他的眼中,原本陰影滋生,黑暗簇簇的滬城上空,有一彎弦月照耀,將這些陰郁照散。
當(dāng)隗林將這經(jīng)文念完,閉著眼睛感受著,以本身與分身一同,虛實兩界之中一同念經(jīng)文的感覺有些奇妙,讓他不由得想,如果是施法,會不會有什么特別作用。
想了想,決定有機會試一試。
又拿起旁邊另一本紅色的絲綿包裹的任書,再一次地打開看了看。
“茲有,隗林,……任命為夏之龍衛(wèi),即宿國土,亦護血脈?!?p> 前面那句宿國土,他很清楚是做什么,但是后面那一句,卻讓隗林有些奇怪,護血脈是什么意思?
有機會得問一問,他心中想著。
他拿著任書與勛章來到了暗室之中,直接將任命書放在八仙桌上,又將勛章掛在墻壁上。相片上的元神分身飄起,在暗室之中轉(zhuǎn)動,不一會兒,便見那勛章上面泛起白色的光輝,任命書上也有一股似有若無的金色光芒生起。
好一會兒之后,這才隱去,但是無論是弦月勛章還是任命書,在這一刻都似乎變得不凡了。而相片里的分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層金光,胸口也似有一塊徽章。
“果然,這勛章與任命書都是極好的儀式法物,通過儀式法壇,可以讓元神上多了一層護身法光,以后元神分身與人爭斗,應(yīng)該不那么怕被污染了?!?p> 在官場職位的任命,對于陰神元神來說,都是有好處的,不僅是元神,陰神出游之時會有金光護體。
這一天,滬城里很多人都聽到了念經(jīng)聲,但是卻又不是很確定,不過,這種事對于時下的人來說,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隗氏靈館的生意并不算好,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并不是說沒有人來,反而是自那一天釋夢之后,很多老人小孩子隔三差五地就會來,但是真正的大生意卻沒有。
不過,他前些日子賺的那一百萬,也解了他的燃眉之急,為家里添了很多家具。
不過,這一日,他冥冥之中,突然生出一股感應(yīng),有一股召喚的力量降臨。
他以元神分身與那個玉冊簽訂了契約,可以接受別人獻祭從而聽從于召喚,但是卻也會被玉冊直接召喚而去,不過不會像是簽訂靈魂契約的那些人一樣,被安排各種任務(wù)。
他抬頭看著九天之上,他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能通過元神分身,冥冥之中卻仿佛感應(yīng)到一道門,那是一道散發(fā)著白色的門,門里卻是一片漆黑,他的分身不由自主飛起,投入到了門中。
當(dāng)那個分身進入那一道門之后,他不知道過了多久,再睜開眼睛之時,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成了一個嬰兒。
然后便是十余年后,他成了青城山弟子。
這十來年,隗林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來到了一個古代的世界,而且是一個擁有道法和神道的世界。
又過了幾年,當(dāng)他看到一個年紀(jì)和自己差不多,卻已經(jīng)開始長著胡須的人,他姓燕,被他師父賜了道號名赤霞。
燕赤霞?
隗林心中有些驚異:“這是個真實的世界,還是我自己心中世界被玉冊具現(xiàn)了出來?”
在這里,他的名字還是叫隗林,是燕赤霞的師兄。
這個燕赤霞最后怎么樣?隗林心中想著,只知道他好像去了那個蘭若寺,然后遇上了一個叫寧采臣的書生,與什么黑山老妖大戰(zhàn)了一場,至少這些東西,到底是書里的故事,還是電視劇或是電影,他已經(jīng)分不清了。
又或者這是混在一起的,但無論是怎么混在一起,他對于很多結(jié)局都不知道。
“師兄,你有開始煉劍?”
清晨的時候,隗林站在一處山崖邊,對著東邊的朝陽,采食朝陽紫氣。
這里的采氣法可不是他自己的從紫霞秘笈里得來的,而是青城派嫡傳的采氣法,采一口紫氣,觀想有朝陽被自己吞食,咽下,光照五臟六腑,最后沉入幽泉之中。
那幽泉便是丹田氣海。
他如此這般煉氣已經(jīng)五年了,并沒有被傳下煉劍之術(shù)。
青城山采氣煉劍,采氣是修本我,是求道,而煉劍是修護道之術(shù)。
在這里,各家各派都有自己拿手法術(shù),青城以劍術(shù)聞名,當(dāng)然,其他的一些法術(shù)也會,但不像劍術(shù)這樣的出類拔萃。
劍術(shù)不光是御劍術(shù),還有煉劍術(shù)。
每一個修習(xí)劍術(shù)的人,都是需要自己祭煉自己的劍器,從選材到把磨劍胚,都需要自己親手來做,不能夠假手他人。
隗林并沒有理會,因為他這一口紫氣還未真正的落入幽泉之中。
觀想朝陽入身與吞咽紫氣是需要同步的,而且不能夠快,必須是緩緩地降落到幽泉之中,從五臟六腑而過時,必定要照足了時間,才能夠入幽泉丹田。
直到他功行完了之后,這才回答道:“燕師弟,煉劍需要點燃心火之后方能夠開始煉劍?!?p> “那隗師兄你點燃了心火嗎?”燕赤霞問道。
“我上山的第一年就點燃了,但因為身體未成,精血不壯,心火不旺,所以還未煉劍?!?p> “煉劍,一定需要心火嗎?”燕赤霞上山一年來,雖然每天都有采氣,但是卻因為未能夠習(xí)得真正的仙家劍術(shù),所以一直有些苦悶。
“有心火,方能夠煉去劍胚中的凡蛻,去其質(zhì),化其形,才能夠成真正的飛劍,斬鬼神入青冥?!?p> “那要是點燃不了心火呢,如果實在不能的話,也可去找蒙師叔賜下劍匣,劍匣之中同樣有可斬妖鬼的飛劍?!壁罅终f道。
“那兩者相比,有什么區(qū)別?”
“一個是渡劫煉魔法寶,一個是攜之可行走江湖行俠仗義的法器?!壁罅终f完,轉(zhuǎn)身離去。
獨留燕赤霞一個人站在那里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