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您聽我們解釋...”范充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剛想辯解,卻被清音毫不客氣的打斷了。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之前范充的一系列行為都被她盡收眼底,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家有家規(guī),國有國法!對于你們這種行為,若是這世上有神的話,也絕不會姑息!作為一名軍人,你們不僅沒有嚴格要求自己,反而對老百姓們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必須嚴懲不貸!”清音義正言辭的說。
“您的意思是...”
“欠債需要還錢,殺人,則需償命?!鼻逡粽J真的說。
聽了她的話,不僅是御林軍們大吃一驚,連一眾百姓們也沒有想到。他們原本以為公主殿下出面,能保全大局就已經(jīng)不錯了,沒想到清音如此剛烈,居然一開口便要取范充的性命!
范充一聽面色慘白,滿臉不可置信。難道就因為自己隨手殺了一個老百姓,就要以命抵命?
他可是御林軍組長!何等身份!憑什么,又怎么可能會為一個老百姓償命!
“這不可能!”范充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清音盯著他,譏諷的說:“哦?不可能?怎么不可能了?你的命是命,難道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就允許你濫殺無辜,還不允許以命抵命?”
范充知道清音這是要玩真格的了,當下痛哭流涕,連忙對著清音磕了十幾個響頭,額頭都碰出血了,一直在央求清音開恩,他已經(jīng)知錯了,要讓她放自己一馬。
看著范充的可憐姿態(tài),清音心中雖然也有些不忍,但卻堅持著一直沒有松口。因為她知道,自己一旦松口,就是對不起了地上那個已經(jīng)死去的年輕人!
所以,范充的命,她必取不可!她性格雖然溫和,但這絕不意味著她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范充,你別白費力氣了,今日就算你說破天,我也要按國法,將你依法處置?!鼻逡粽f完后閉上了雙眼,心中居然有些暢快。
是為了那死去的年輕人嗎?
也許是,也許不是。
至少,出生在皇室的她,心底還是留存了些許的公正的。
而就在此時,遠處突然有著頻率極高的馬蹄聲響起。由遠至近,而且聲音雜亂無章??梢源_定的是,來者不是一人,而且他們的速度很快。
在京城雖說沒有明確的規(guī)定,但是能夠騎馬而行的,一般都是非富即貴的人。京城中凡是排的上號的人都在京城中心居住,這個地方不僅算不上中心區(qū),而且還有些偏,所以他們一定是奔著這兒出現(xiàn)的事故來的,而且清音知道,來者是敵非友。
即使是如此,清音也不見慌亂。過了十幾秒,在路的盡頭突然出現(xiàn)了五道身影騎馬狂奔而來。五人四男一女,統(tǒng)一的黑色著裝,每個人背后都有一件紅色的大披風,極為扎眼。
清音知道,這是六扇門的專屬著裝。
來人是六扇門的人。
六扇門是整個南州國最神秘的隸屬朝廷的組織,沒有之一。傳聞六扇門雖然成員極少,但是他們每一人都是足以擠進那武林強榜上的高手,性格怪癖,輕功極為高強,而且思維靈敏,說是萬中挑一也絕不為過。六扇門中的人自視甚高,平時只有捕捉那些窮兇極惡的人的時候他們才會出手,清音沒有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他們。
五人騎馬而來,當馬群即將沖入人群造成騷亂的時候,五匹好馬不約而同的驟然停止,在馬背上的五道身影朝著場中飛去,以一個優(yōu)美的弧線落到了地上,動作整齊。
在角落正捧著一個熱乎乎的大包子吃的張文生都看呆了,這五個人是來走秀的嗎?就沖這個整齊劃一的動作,絲毫不遜色于地球上那些天團女團啊!
沒想到這兒也有偶像派!而且那位披著紅袍的俊俏女俠,這簡直就是真人版東方不敗啊,又美又帥,人見人愛!
好一個英姿颯爽的女俠!
清音認識為首的那人,范東成,不僅是“六扇門第一劍”,而且還是御林軍的大統(tǒng)領,掌管數(shù)萬御林軍人,無論是實力還是能力都是上上乘,說是人中之龍也不為過。
除去范東成外,剩下的四人清音都很陌生了。他們五人明顯是認得清音的,紛紛抱拳:“見過公主殿下!”
清音點了點頭,這才注意到剛剛還躺在地上被嚇的屁滾尿流的范充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已經(jīng)爬到了范東成的面前,一副見到了救兵的模樣。范東成看范充的眼神雖然嫌棄,但卻不像看待其他人那樣陌生冰冷。
清音一瞬間便明白了為什么這五位六扇門的大人會來到這個偏僻的地方,范充準是在自己暴露身份的時候就察覺到不妙,然后偷偷的讓人去搬救兵了。尋常的蝦兵蟹將自然是沒有用,可對方若是在六扇門內(nèi)都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呢?
那就不好說了。
范充連跪帶爬的來到了范天成面前,抱著范天成的大腿痛哭流涕,簡直就是一個鼻涕蟲:“大哥,大哥你終于來了!大哥這次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咱們的母親臨走之前說過的,你可不能丟下我不管...”
范充和范天成居然是親兄弟!
范天成皺了皺眉頭,絲毫沒有掩飾對自己這位不爭氣弟弟的嫌棄。他抬了抬腿,卻沒有甩掉范充:“你能先撒開我的腿嗎?鼻涕都蹭我褲腿上了,真是惡心死了!你若是再這樣的話,我現(xiàn)在即刻就回六扇門,你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了!”
范充一聽頓時被嚇壞了,連忙撒開了范天成的腿,爬了起來抹了抹臉上的眼淚,連忙說:“別,別,大哥,大哥我不講了,您千萬別丟下我...”
范天成看了看對面面色不善的清音,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公主殿下,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嗎?我想這應該是一個誤會。”
“誤會,我可沒覺得其中有什么誤會,難道范大統(tǒng)領認為我的眼睛瞎掉了?”清音冷笑著說,還特意的在“范大統(tǒng)領”四個字眼上加重了語氣,絲毫不加掩飾的對范天成進行嘲諷。
范天成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和清音也算是打了幾次交道,印象中這位公主也沒有那么陰陽怪氣的吧?今天這是怎么了?吃槍藥了?怎么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一頓亂懟呢?
“范充,你究竟做什么錯事惹到公主了?還不賠罪?”范天成看著范充,范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話,但眼神卻是不住的往那具年輕人的尸體上偷瞄,顯然是有些心虛。
范充的小動作被范天成盡收眼底,范天成看了看那名死去的年輕人,又想到了清音對自己的那句嘲諷,心底頓時涌出一股不詳?shù)念A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