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清音乃是素衣出宮,但還是難免會有人將其給認出來,到時候免不了一番麻煩,所以春子主動去找?guī)讉€圍觀者了解一下情況。原來,這兒乃是御林軍執(zhí)行搜查刺客的時候,不小心將人給打死了。被打死的人雖說不是什么權貴,但卻是本地德高望重的老人。一來二去之下,老鄰居們自然不愿意放這群御林軍走,于是事情越鬧越大,到現在幾乎已經無法調和了。
一條寬度足足有十數米的大街,此時卻是被圍觀者給堵的水泄不通?;蛟S是被御林軍這幾日的囂張行徑給激怒了,圍觀者們居然都站在居民的立場上,一起對御林軍們發(fā)起聲討。
“打倒這群強盜!為周叔報仇!”
“可千萬別讓這群強盜給走了!”
“借著搜查刺客的名義,到別人家去亂打亂砸,還恐嚇勒索,這是御林軍能做出的事嗎?我看哪,你們簡直比土匪還要土匪!”
“就是啊,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了!我們不服!”
“為周叔報仇!周叔是被冤枉的!他不能白白犧牲!”
“…”
…
御林軍們的面色極為難看,顯然是沒有想到這群居民這么大的膽子,居然敢聯合起來堵他們的路。
“皇上有令,捉拿刺客!我們來到這兒本就是為執(zhí)行公事,可是這老頭兒三番五次的阻攔我們搜查,顯然是與刺客有著重大關系!若是讓那刺客給跑了,這么嚴重的后果誰能承擔得起?”此隊御林軍為首之人名叫范充,此時的他面對數百人的指責,毫不畏懼,理直氣壯的說。
看到范充那副囂張氣焰,周圍的人瞬間炸鍋了。
“周叔會和刺客有關系?開什么玩笑!你們肯定是弄錯了!還周叔清白!”
“還什么清白,傻小子,你到現在還看不明白嗎?這些御林軍比強盜還要強盜,借著搜查的名義到處斂財,凡是阻攔他們的,就會被扣上大帽子。我的大兒子就是因為這樣,被這群強盜給打成了重傷,唉?!币粋€老頭嘆了一口氣,沉重的說。
“一派胡言!我們御林軍一向被奉為京城的保護傘,怎么可能如同你們說的那樣不堪!”范充面色陰沉了下來,率先抽出了劍:“若是再有人敢胡言亂語,誣陷我們御林軍的名聲,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他剛說完,其他的御林軍人也紛紛拔出劍,劍上的寒光顯得格外陰森刺眼。圍觀者們面色紛紛一變,群眾的聲音也小了許多。之前說話的那個年輕人看到事態(tài)有些不對,義憤填膺的大喊:“別怕!這里是京城,有那么多人在看著,有那么多人在為我們撐腰,這些家伙不敢對我們怎么樣的!我們一定要為周叔討回個公道!為周叔討回個公道!”
其他人聽到這個年輕人的話,頓時心中大定,聲討御林軍的聲音再次強烈起來。一名御林軍有些擔憂的問范充該怎么辦,范充冷笑一聲,低聲喃喃:“不知死活的東西,真以為人多就能解決了事情嗎?殺一儆百,讓他們見見血,他們自然就會怕了?!?p> 那名御林軍人一聽頓時明白了范充的意思,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范充來到了那名年輕人面前,年輕人毫不畏懼的和范充對視。范充‘和藹’的笑了笑,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你剛剛說什么?”
年輕人一梗脖子,自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范充不敢對自己怎么樣,說話格外硬氣:“我剛剛說,你們就是一群欺軟怕硬、無惡不作的強盜!將周叔給生生逼死,你們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你…說什么?”范充臉上的笑容更和煦燦爛了。
“你是聾子嗎?我說,你們就是一群土匪強盜!你們根本不配當御林軍!”年輕人嚷著說。
“你…再說一遍,我耳朵不好,沒有聽清呢?!狈冻湔f著還假意掏了掏耳朵,仿佛真的聽不清一樣。
“我說,你們就是…”年輕人話剛說半句,聲音卻戛然而止,再也說不出來了。年輕人臉上的表情極不自然,眼眶睜的大大的,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范充。范充輕輕的笑了笑,輕輕推了一下年輕人的身體,年輕人的身體以一種慣性向后仰去,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圍觀者們一個個呆若木雞,他們這才發(fā)現年輕人的腹部被一把利劍給穿透了,利劍的周圍有一片碗口大的紅漬,顯然是被鮮血給滲透的。
范充居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將這個年輕人給殺死了!
旁觀者們后背一陣發(fā)涼,只覺得有一股涼氣直沖天靈蓋。這范充的膽子也太大了,做事完全不計后果!當年輕人慘死街頭后,所有的旁觀者頓時鴉雀無聲,再也沒有一個人敢亂說話了,范充的笑容在他們眼中簡直比地獄中爬出來的魔鬼還要可怕!
原來他真的敢當眾殺人!
范充微笑著走到了年輕人的面前,蹲下來拍了拍年輕人的臉,確認他已經死了后,將劍給拔出來。原本干凈陰森的劍此時已經被鮮血給浸滿了,粘稠的血液順著劍身緩緩往下流,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將旁觀者們看的心驚肉跳,這簡直就是個殘忍的劊子手!
“現在,誰還覺得我們是土匪、強盜呢?”范充的聲音雖然很溫和,但是在場的人卻都是渾身冰冷,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御林軍們臉上原本驚慌的表情也變成了猙獰的笑,心中暗贊范充的手段雖說血腥,但效果卻是極為明顯的,不愧能成為他們的頭兒。范充高聲說:“現在,還有沒有人要為那個死老頭子、就是你們口中的周叔抱不平了?”
全場無人應答。范充掃視了他們一眼,被范充看到的人無一不低下頭。范充點了點頭,顯然是對他們的表現很滿意。御林軍們哈哈大笑,再也沒有人敢攔他們的路。正當范充準備離開這兒的時候,一個帶著無邊憤怒的不和諧的清脆聲音響起了。
“你們這一群畜生,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