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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聞之輩

第十四章:顏面無存

無聞之輩 香酥面包 2139 2019-12-20 22:59:52

  銀票不夠了,這可如何是好…

  感受著周圍上百位書生和看客盯著自己的目光,趙陰陽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鉆進去!

  要不…先欠著?

  也只能先欠著了。

  可是決計不是欠張文生這個毒舌的。

  趙陰陽可以預(yù)料到,若是自己膽敢開口賒張文生的賬,這家伙不知道會冒出多少酸言酸語,立刻將自己擠兌的無立足之地,甚至還要在京城內(nèi)大肆宣傳一番!到時候自己丟的就不單單是自己的臉面了,而是整個趙家的臉面!這樣一來,事情就真大條了!莫說別的,就算是自己那一幫‘親兄弟’,也絕對會拿此時做文章,在家族的長老們面前狠狠的告自己一狀!

  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趙陰陽需要找一個能拿出至少兩千兩銀子的、又會為他安安靜靜保守秘密的‘老實人’。他發(fā)現(xiàn),這種人并不好找。

  至于他手下那一幫窮酸,則直接被他給忽略了。安靜是夠安靜的,但連他們桌子上面的清茶都是自己掏錢給他們買的,怎么指望這群家伙能湊出千兩銀子?不現(xiàn)實。

  最后,趙陰陽將主意打到了孔令臣的頭上。這老兒雖說之前只是個教書先生,但后來卻被呂夫子給培養(yǎng)成為了茶樓的管事,這幾年下來口袋里應(yīng)該也落了不少銀子。而且此人唯唯諾諾、沒什么背景,不可能有膽量做出什么抹黑趙家形象的事,再適合借錢不過了。

  只可惜,此地人多眼雜,實在不好脫身。

  趙陰陽干咳了兩聲,假模假樣的問孔令臣茶樓的廁所在哪兒,孔令臣給他說了好幾遍都‘說不明白’,只好親自帶著趙陰陽走了一遭。二人剛一離開,余不才便湊到了張文生身邊,懷疑的盯著二人離去的地方,小聲說:“我怎么感覺他們兩人鬼鬼祟祟的呢?你知不知道他們?nèi)ジ缮读???p>  剛剛趙陰陽清點銀票的時候雖然隱藏的很好,但其臉上的窘迫之意還是被張文生給敏銳的觀察到了,張文生猜他身上應(yīng)該是沒有銀票了,不想在何茉面前丟人,所以偷偷的去找孔令臣借一些。不過他也沒有什么要揭穿和阻止的意思,反正這些銀票到最后都會流入自己的口袋,送上門的銀票豈有不要的道理?他巴不得借的越多越好。

  孔令臣一頭霧水的被趙陰陽給帶到了二樓,不明白這位趙家的公子爺要干什么,莫不是要讓自己給他想個對策?

  趙陰陽仔細的看了看周圍,再三確定沒人后,委婉的表達了自己‘身上現(xiàn)銀不多,先借點,等結(jié)束了回家再還給你’的意思,孔令臣聽后頓時明白了這位公子爺?shù)囊馑?,頓時哭笑不得,沒銀子你還和他賭?現(xiàn)在的年輕人的思想,當(dāng)真是看不透了…

  但孔令臣也沒有任何要勸說他的念頭,深諳世事的他知道這是費力不討好的活兒,還不如安分的將錢借了完事,趙家好歹也是名門望族,趙陰陽倒也不至于賴他這點錢。

  只是孔令臣出門也不會將家底全都揣在身上,他身上的銀票加上碎銀子,也不過三千兩出頭而已。趙陰陽松了一口氣,取走了兩千兩,并且再三叮囑孔令臣要保密,話語間還隱隱有威脅的味道??琢畛贾荒軣o奈的點頭苦笑,有求于自己居然還如此的強勢,趙家子弟行事橫行霸道一說法果真不是空穴來風(fēng)…

  相比之下,孔令臣倒是覺得張文生要比趙陰陽順眼無數(shù)倍了。張文生雖然做事也極為張狂,但至少不欺軟怕硬,而且此人顯然是有真才實學(xué)的,至少在文學(xué)方面的造詣就絕對不會低…所謂的京城第一紈绔,此日一會,倒真是有些不簡單了。

  回到三樓大廳后,趙陰陽便爽快的將一萬兩銀票付給了張文生。張文生感嘆果然有錢人掙錢是真的很容易,自己只是兩副對子而已,動動嘴巴的功夫,便到手了兩萬兩銀子。要知道有很多人努力一輩子,也賺不到這兩萬兩銀子!

  當(dāng)然,要說賺銀子快,賠銀子也快,至少趙陰陽在這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內(nèi),便出去了兩萬兩銀子…

  當(dāng)真是駭人聽聞。

  張文生知道孔令臣雖然會借給趙陰陽銀子,但數(shù)目絕對不會太多。為了擔(dān)心趙陰陽付不起下一輪的銀子,他便提出要驗證一下對方所帶的銀票夠不夠,這也是為了讓趙陰陽在何茉面前出個丑,小小的羞辱他一下。張文生認為有九成的概率,趙陰陽都拿不出接下來做賭注的這一萬兩銀票了。

  果然,打著空手套白狼主意的趙陰陽一聽張文生這句話便變了,拐彎抹角的說了一大通話,就是不肯掏銀子。余不才看了一會兒也從中發(fā)現(xiàn)了倪端,于是冷笑一聲,譏諷說:“趙公子可是京城豪門出身,自然不是缺這一萬兩銀票的人,這可是您的原話。但是為了謹(jǐn)慎起見,趙公子還是先將下一輪的賭注放在桌面上,讓我們這些‘小賭客’安心的好啊。否則以你的人品,我們真的很難踏實…”

  一看到趙陰陽拿不出銀子了,周圍看客們看他的目光中便多了一分嘲笑和譏諷。要知道今天下午這場賭注本就是趙陰陽主動挑釁余不才和張文生才滋生出的事端,結(jié)果卻被對方給殺了個片甲不留,身上的銀票也輸光了,實在是太丟人了。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這不就是了!

  雖說看客們沒有當(dāng)面主動挑釁趙陰陽的勇氣,但是低沉的討論聲卻都是圍繞著趙陰陽展開的,什么‘偷雞不成蝕把米’、‘道行不夠臉皮來湊’云云,仔細聽還是能夠分辨出一二的。

  趙陰陽只覺得這些閑言碎語如同一個個耳光般狠狠的扇在了他的臉上,將他內(nèi)心僅有的理智給打的支離破碎。他剛抬起頭,無巧不巧的卻和何茉四目相對,此時對方的眼眸深不見底,看他的目光猶如在打量一個從未相識的陌生人。

  冷漠。

  趙陰陽知道,何茉一定對他充滿了失望。因為今天下午他們在路上還聊的好好的,猶如多年沒有見面的老朋友,說是相談甚歡也絕不為過。

  只是這么一會兒,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就已經(jīng)跌落到谷底了。

  不知道為什么,趙陰陽心中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憤怒。這一切,全都是拜張文生這個多管閑事的家伙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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