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看看我掛歪沒?”
死生酒仰頭看著正在深淵上面掛牌匾的許浪,一陣無語。
開業(yè)前夕的大半夜,突然靈機一動想要掛個牌子。許浪這么想了,也就這么做了。
時砂凝成的淡金色牌匾上書著四個黑色大字:老店馨德!
死生酒笑道:“沒歪,前輩你越來越有人味了。”
“人味,有么?”許浪從梯子上跳了下來,一臉古怪的看著死生酒。
死生酒點頭:“有的有的?!?p> 許浪不置可否,也沒搭理死生酒,轉(zhuǎn)身進了深淵。
死生酒顛顛的跟了上去,她再次問出了這三天問了無數(shù)次的問題:“前輩,你煉邪道法寶還說是拯救世界。沒人會信的,要不我把它抹掉吧?”
許浪從廚房搬了個凳子坐下,一邊剝蒜一邊很認真的回答:“我真是在拯救世界,時光秘典不是邪道?!?p> 死生酒自然是不信的,這種能吸取生命的邪門東西。說是拯救世界,誰信?
“我給你講,靈氣有毒。等靈界降臨的時候就有你們笑的了,所以聽我的最好直接廢掉自己體內(nèi)的靈氣?!?p> 死生酒這三天在這蹭吃蹭喝,也和許浪混熟了,一點沒帶怕的開了個玩笑:“前輩有病可以治,千萬不要放棄治療!”
許浪翻了個白眼,不太想搭理這因為混熟變得成天有些咋咋呼呼的小姑娘。自己那天肯定是被鬼迷了心竅才沒收她的生命,導(dǎo)致這姑娘醒了之后對許浪的態(tài)度變化很大。
然后二人咸魚般廝混了三天,這膽大包天的小劍修都敢開自己玩笑了。
嗯,這小劍修一定是還想見她的師父,所以才做出和我很熟的樣子。許浪很陰謀論的下了一個定義。
“去海里抓幾條鮮魷魚去,我要開始熬粥了。要無盡洋里的,不要去其他地方抓?!痹S浪看她閑的沒事找事,給她找了個任務(wù)。
死生酒打了個哆嗦,聲音漸弱:“我怕黑,自己不敢去……”
白天她是不怕的,但是大晚上跑無盡洋里抓魷魚,就是沒深??謶职Y的也要被嚇出深??謶职Y。她是真怕有什么巨物一口把她吞了。
“讓無盡洋的位置正對太陽,給你一盞燈。這倆你隨便選一個?!痹S浪瞥了她一眼。
死生酒被許浪的笑話沖淡了恐懼,笑道:“前輩的病更嚴重了耶,給我一盞夠亮的燈就好了。哎,前輩你還真能影響藍星的自轉(zhuǎn)或者太陽的轉(zhuǎn)動?”
“你哪來那么多廢話,再問早上沒飯吃?!痹S浪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了死生酒,又道,“到達后閉眼將盒子打開,然后該干嘛干嘛??烊タ旎亍!?p> “哦哦?!彼郎茟?yīng)了一聲接過了盒子。
惡魔領(lǐng)主的頭骨被許浪修改為可以抵達任意地點,這種本事她還可以理解。要說許浪可以撥拉一下藍星或者太陽,死生酒還真不信……
那又不是車珠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這可是一個龐大的星球,不是藍星儀也不是珠子!
死生酒心念一動,已是出現(xiàn)在了無盡洋的海面上。夜里的海風(fēng)有些冷,她緊閉著眼睛打開了許浪給的盒子。
一團溫暖的刺目光芒從盒子里升到了高空,何止億萬里遼闊的無盡洋在這團光的照耀下亮了起來。
“我的天……不是我干的,不關(guān)我的事,我只是個抓魚的。”死生酒目瞪口呆的扔出了一套甩鍋三連,一個猛子扎進了無盡洋。
她整個人都在打哆嗦,這燈的亮度堪比一個太陽,鬼知道無盡洋兩岸的生物會怎么想。因為她怕黑,許浪給了她一盞燈,最鬼扯的是這燈的亮度令人發(fā)指,這事要說出去根本沒人信……
死生酒按許浪的吩咐抓了幾條魷魚,筑基小劍修打不過太大的,所以她抓的都是小個頭的。
“呼……七條應(yīng)該夠了吧?!彼郎菩哪钜粍樱瑤е梢源娣呕铙w的儲物戒指回到了深淵。
這戒指也是許浪魔改以后隨手扔給她的,原材料是申不禍交易用的那枚。在死生酒回去之后,天上的燈泡也熄滅了,無盡洋重新進入了黑夜。
這燈,似乎還是個智能聲控的?
“前輩!你那燈!燈!燈……”死生酒將戒指放到臺前,燈了半天不知道該怎么說。
許浪他正在熬粥,廚房里多了好幾排擺放整齊的青銅小爐灶。爐灶上冒出的水藍色小火苗發(fā)出“嘶嘶”的聲音舔舐著砂鍋底部。
隱隱約約還能嗅到一股大米的清香,還有一種很純凈清爽的水的味道。
死生酒僅憑味道就認出那青銅小爐灶上的火焰,是靈火。水中孕育的火,除了純凈中正之外沒有任何特點。
這火名為乖離炎,倒不是不常見。一般都是修水火神通的大修拿去調(diào)和陰陽的,許浪他卻極為奢侈的拿去煲粥了。
許浪抬頭看了她半天,死生酒終于猶豫著問出一句:“前輩,你是神么?”
許浪放下手里的食材,思索了片刻,答道:“差不多吧,不過我還沒見過神。”
死生酒懂了,善良的許浪前輩一定是天上下來體驗凡間生活的!
“前輩,我懂了!前輩在天上一定是那種神二代,因為厭倦了神二代的生活所以下凡來體驗身為凡人的生活!”死生酒兩眼放光,雙手撐在廚房前的吧臺上傾斜著身子看著許浪的眼睛。
許浪以指尖點著她的額頭將死生酒推了回去,問道:“你這腦洞,怎么不去寫本書呢?”
“寫書么?”死生酒似是在認真考慮這個提議。
許浪拋給她一個問題,將戒指里的魷魚扔到水世界,又將戒指扔給死生酒后繼續(xù)專心處理手中的食材。
“前輩前輩,你把那個燈關(guān)了吧!無盡洋的動物和妖精也要睡覺的呀!要不你把范圍調(diào)小點,嚇到別人也不太好呀。”
咋咋呼呼的小劍修心地還是很善良的,她想起了那盞燈。
許浪沒抬頭,對她答道:“智能聲控,照亮范圍已經(jīng)調(diào)了?!?p> 在死生酒回來的時候他就調(diào)了,無盡洋兩岸夜貓子此起彼伏的“臥槽!”他聽的一清二楚。
和他有關(guān)的,許浪愿意聽還是能聽到的……
芥末月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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