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狝魁首的獎勵是一把古劍,星月。傳說這劍本是一女子所鑄,為她心愛之人,結(jié)果這劍還沒鑄成男子戰(zhàn)死疆場,女子以身祭劍跳了劍爐。這劍后來陰差陽錯進了元國國庫?,F(xiàn)在便到了周一手里。
這滔天宮里,秋狝都過了幾日了。周一還新鮮著那把劍,拿在手里,用綢布輕輕擦拭著。還跟旁邊的人說著話。邊說著話還撇著嘴,嘖嘖出聲。
“要不就說這自古以來女子癡情??纯?,這祭劍都能干出來?!?p> 旁邊坐著邊吃桔子邊翻看太子珍藏了幾年一次沒翻開過的棋譜。回了句:“我明國男子同樣癡情。文人的浪漫你是不懂,更何況我明國雖然重文也不是不習(xí)武。我來了這元國你們可沒少拿這個擠兌我。你不是照樣打不過我?!?p> 周一接話就是:“你是不是發(fā)癲,別人說天你答地?!?p> 要說起來這花異和周一從那天秋狝過后和諧了許多,花異愿意讓著她了,周一也不是不識好歹,他倆也沒啥深仇大恨,只要他不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情。后來相處幾日發(fā)現(xiàn)兩個人,很多方面其實挺像的,關(guān)系自然就近了起來,花異為了看著他不和金國公主相處也是日日到他這里。
花異聽了這話也不腦:“你還別說你元國桔子真是好吃。酸甜可口?!?p> “那玩意吃多了上火,少吃點吧。還不如隨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帶你去個好地方?!?p> 花異一聽這話看周一臉上掛著那猥瑣的笑意。心說,兄弟可以呀,挺有生活。
男人帶男人能去的地方也不過那幾個,雖然我心里有人了,但是這種逢場作戲我也是很愿意噠。花異坐起身子,裝作波瀾不驚,其實心里慌得一批。
“嗯,既然你誠心邀請,我就陪你去吧?!?p> 周一看他這副做派,也是一頭霧水,不就去茶館聽個書嗎?咋的整的我逼良為娼似的。雖說心里霧,但是事兒不能耽誤,還有正事要辦呢。旁邊伺候這著的樂清一聽這話,這腦子里的可是和花異想的差不多。
可樂清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啊,他想的是,我這好不容易穿一回,這種穿越人士必打卡的地方,我肯定要跟去的。而且多少人是在這種地方得到的機遇。沒準(zhǔn)我樂清也就一不小心翻身了。這時代說跪就跪,早就膩了,時間可以殺死一切。他從來這里一日一日磨掉了太多銳氣,當(dāng)初想要的那些東西,都快要沒信心了。
“殿下我伺候您換衣服?!睒非逭f完這話顛顛兒的跟上了要去換常服的周一。周一也沒理他這茬,最為近人,他想跟著便跟著,這樂清作為近侍,還是皇家近侍,那是要在主子死了的時候殉葬的存在。更不可能怕他不忠。只是最近這樂清似是機靈了不少。
等周一和花異兩個人換了衣服碰頭的時候具是一愣,此時兩人同是一身白衣。只不過這周一還是元國外袍,露出武服前襟,這花異是紗織的外袍,露出白色衣襟。
周一砸吧砸吧嘴,說道:“兄弟你是不是看我衣柜了。咱倆這身看著可有點撞啊?!?p> 花異冷聲呵笑,“你也不想想,你我的身份適合花里胡哨的衣服嗎?就跟你有雜色衣服一樣?!?p> 周一琢磨了一下也是這么回事,但是兩個人站一起他終覺得不太得勁。因為他自小也沒跟別人穿一樣的衣服坐一起過呀,朝服除外,那就跟里衣一樣,畢竟在皇帝面前誰都裝的赤裸裸的,這樣讓他感覺和花異過于親密。似乎很是要好。而花異似乎就沒想這么多,因為也沒腦子想這個了,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等下下了車的目的地。
等馬車停止,花異下了馬車揮手打算扶一把周一,周一看都沒看他伸出的手就跳下馬車,單手整了整袍角,唰的一聲把右手的扇子打開,扇面上書四個大字:君子如蘭。
抬腿就往門里走,這花異抬頭一看,這?茶館,你喝個茶說的那么內(nèi)容深遠干啥?
花異無奈一刻但是也跟著走了進去,看著周一早在大堂靠前的位置坐了下來,嗑著瓜子還喝著茶聽的似乎津津有味。他不是剛進來?咋跟坐了半天的做派一樣。
走過去坐在桌子左側(cè)轉(zhuǎn)頭看著周一,周一沒等他開口,就用扇子在自己嘴邊比了個禁聲的勢頭?;ó愐膊焕硭?,跟著聽了起來,聽了一會也聽了個一知半解。這說書的講的是一個富家小姐,在街上被一書生撿著了帕子,兩人情定與這巷尾街頭。覺得這是前生造定,是莫錯過的姻緣。可這富家小姐家里又怎能允許這窮困書生得了千金。
兩人私定終身便奔了京城。這書生考中了狀元也算是金榜提了名,后做了大官也是三十里紅妝娶了這富家小姐,提了親,兩人夫妻恩愛也是白頭偕老。
講到了這里一拍醒木算是告一段落,這個時候就要下臺。周一這個時候又把她那把扇子打了開來,扇了扇。這說書先生走下臺去,他這扇子才合了起來。
下個先生上了臺,卻是有個小伙計,彎著個腰走到了周一旁邊,悄聲跟周一說:“公子手里這扇子可是個墨寶,我們先生甚是喜愛,不知公子可愿與知音一敘”
周一點了點頭,轉(zhuǎn)頭對花異說,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回?;ó悜?yīng)了一聲,周一就起身跟著那小伙計上了二樓。
周一這邊進了一個房間,屋內(nèi)一人跪坐在蒲團之上,長發(fā)披散。茶爐上煮著茶,從一進門就能聞見陣陣茶香。周一坐到此人對面,看著這人,這人給周一倒了杯茶水。出了聲。
“你這時候前來是有問題,還是有事兒求我?”
說起此人,名為君無言,名叫無言,但是話是不可能少的,江湖人稱百曉生。傳聞中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大家都以為這是一個人,其實不然,這江湖中人都知道百曉生是一個組織,名為天機閣。這領(lǐng)頭的就是君無言,此人不會武功,代代相傳。每一代的領(lǐng)頭都叫君無言。
行不之所蹤,江湖各處走。這朝堂分各國,可這江湖不分。江湖就是江湖。就像一個分水嶺,大家也都遵守一定規(guī)則,畢竟如果每天仇殺,角逐。要是事事朝堂上的那幾位都要管一管也管不過來。自古江湖人也不參與權(quán)力爭奪,誰當(dāng)皇帝都不影響江湖人生存,是江湖人也是民呀。
周一抿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子。開口還是沒有正事。
“你說怎么這故事都是按照小姐書生,緣分,私奔。當(dāng)官成俠。廝守一生。這個路數(shù),真的是三觀不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