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下來,已經(jīng)是傍晚,石不為躺在馬車上,額頭放著一個毛巾,依然陷入昏迷。
姜溫義坐在馬車旁的地上,中間是一個火堆,而火堆對面坐著安游,姜溫義手里捧著那本《太上禪殺》正皺眉苦思。
周遭天地元氣緩緩流動,姜溫義眉頭緊皺,自昨天的一番廝殺,自己的境界好像進入入境了,現(xiàn)在周遭天地元氣可隨自己隨心所動。
“姜.....姜溫義?!卑灿涡÷暯辛怂宦?。
“恩?!苯獪亓x合上書看向安游。
“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安游小心翼翼的問道。
“當(dāng)然是先找一個地方,幫石不為治傷?!?p> “哦?!卑灿未饝?yīng)一聲不再言語了,過了會又開口“那幫他治好傷之后呢?”
“去極北之地的天棄山?!?p> “天棄山?”安游驚叫一聲“你去哪干嘛?”
“找人。”
“我聽人說,天棄山是被老天爺遺棄的山脈,很少有人去那里,而且聽說那山脈內(nèi)妖魔橫行?!?p> 姜溫義聽到安游的話坐正了身子,自己對天棄山似乎還真的沒有多少了解。
斟酌片刻姜溫義問出了一直困惑自己的一個問題“這世間真的有妖魔鬼怪嗎?”
“當(dāng)然有。”安游說道“平常老百姓可能不知道,可是我從小就生在皇宮,對世間精怪之事還是有所了解的?!?p> “我父皇告訴我,百姓見不到精怪的原因是因為國土之內(nèi)受皇族庇佑,沒有精怪敢在國家內(nèi)撒野?!?p> 聽著安游的解釋,姜溫義沉默不語,他在想收自己為徒的那個老人所說的話“你是一個妖怪?!?p> 看姜溫義沉默,安游接著說道“你.....你能不能護送我回七南?”
現(xiàn)在護送自己的鏢隊全軍覆沒,自己能仰仗的似乎只有面前這個神秘的少年了。
姜溫義聽到安游的話咧嘴一笑,伸出布滿老繭的右手對她笑道“報酬。”
“你.......”安游聽到姜溫義的話瞪大了雙眼,想著昨天這少年為了自己拼了個半死,本以為遇到了有情有義的江湖兒郎,沒想到竟然也是一個極其市儈的小人。
姜溫義往后一躺,枕著自己的雙臂悠閑道“公主您別忘了,我以前可是一個馬賊,馬賊,那可是這世間最愛錢財?shù)囊粠腿宋??!?p> “我之前的錢財全部給鏢隊了,現(xiàn)在身上哪有錢?”
“那我就無能為力了。”姜溫義枕著雙臂說道。
安游恨的牙癢癢,最后似乎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從自己的手腕上退下一個手鐲,猶豫半天最后咬牙扔給了姜溫義。
姜溫義接過玉鐲看了半天,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嫌棄道“你堂堂七南公主,就值這么一個破玉鐲?”
“虧你還做過馬賊。”安游怒罵道“這玉鐲你就隨便找一個當(dāng)鋪起碼也是值百八兩銀子的,而且它......它是我母親的遺物,到了七南我用錢財換,到后你隨便開價?!?p> “你當(dāng)我是白癡嗎?”姜溫義捏著鐲子道“到了七南我肯定撒腿就跑了,到時候你要是叫上一幫你們皇宮的大內(nèi)高手,我只怕鐲子不僅要還給你,命也得搭上?!?p> “我可是七南的公主!”安游尖叫道“我堂堂七南公主會說話不算話?”
“得了吧,就是你們這些深宮里的權(quán)貴吃人最不吐骨頭。”想了想姜溫義接著補充道“當(dāng)官的沒一個好東西?!?p> 說完姜溫義把鐲子塞回自己的胸膛說道“說好了,我送你到七南,也不要你如何感謝我,只求能平安無事的從七南走出去?!?p> “好。”安游見姜溫義總算答應(yīng),欣喜拍手叫到。
一晚無話,第二天天剛亮一行人便開始啟程,石不為已經(jīng)昏迷一天兩夜了,再不找到醫(yī)館他這條命怕是要搭出去了,姜溫義實在不想這憨厚木訥的少年就這么平白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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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路程下來按照姜溫義的計算,大概是已經(jīng)出了大周的范圍,終于在下午老遠的看到了一座城鎮(zhèn)。
驅(qū)馬走進,一塊巨大的石碑杵立在城鎮(zhèn)門口,上面寫著幾個大字——長恨鎮(zhèn)。
“小小的塞外小鎮(zhèn),名字還起的這么詩意?!苯獪亓x看著石碑上的幾個字緩緩道,說完便不再耽擱朝著城鎮(zhèn)內(nèi)走去。
一路走到城鎮(zhèn)里姜溫義的眉頭皺了起來,一路所過姜溫義只看到滿眼的破敗,到處都是被荒廢的鋪面住宅,街上的行人也是少的可憐,而且大都是老弱病殘,一個孩子都沒看到。
行人在看到姜溫義的馬車后都是露出一副驚奇的模樣,姜溫義幾次想問,不過行人都是遠遠的躲開了,姜溫義總感覺城鎮(zhèn)內(nèi)的人們眼內(nèi)都深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恐懼和不安。
“這城鎮(zhèn)是鬧鬼了嗎?”安游從馬車內(nèi)探出頭說道。
姜溫義搖了搖頭,不管了,先找到醫(yī)館替石不為治傷再說。
在城內(nèi)饒了半天,總算是找到一家醫(yī)館,醫(yī)館內(nèi)只有一個年邁的老人,老人聞聲走了出來,看清是陌生人后眼神內(nèi)也是露出驚奇的目光。
問清情況后老人讓姜溫義扶著石不為到醫(yī)館的后院來,老人把了把脈后說道“高燒不退,而且身后的傷口可能也有了炎癥,我?guī)退幚硪幌聜?,再抓上幾服藥,按時煎服好好休養(yǎng)幾日便無大礙了。”
說罷老人便讓姜溫義脫去石不為的上衣,用清水清洗傷口后上了些藥草包扎起來,包扎好后老人便前去前堂抓藥。
姜溫義讓安游照看著石不為,自己隨老者也來到了前堂。
老人在藥柜前正在抓藥,姜溫義打量著有些破敗的藥館試探性開口道“老人家,我從城鎮(zhèn)外走來,看到這城鎮(zhèn)內(nèi)到處都是一番破敗景象,不知為何?”
聽到姜溫義的問題老人身體頓了一下,長長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幾年前這城鎮(zhèn)也是一個繁華的大城鎮(zhèn),要不是幾年前.......幾年前........哎。”說著老人又是長嘆了一口氣。
老人已經(jīng)抓好了藥,打包好遞給姜溫義老人說道“你們應(yīng)當(dāng)是路過此地的吧,勸你們不要多惹是非,還是趕緊離開此地的好?!?p> 姜溫義看著老人明顯有所隱瞞的樣子不死心問道“這城鎮(zhèn)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老人卻不肯再言語,擺了擺手說道“城東有家客棧,你們今晚可以住在那里,勸你們不要多惹是非,還有?!?p> 老人突然擺出一副非常嚴(yán)肅慎重的樣子說道“還有,天黑千萬不要出門?!?p> “天黑不要出門?”姜溫義好奇問道,難不成城里真的鬧鬼了?老人早已轉(zhuǎn)身離去。
提著藥姜溫義來到后院,石不為迷迷糊糊的已經(jīng)醒來了,安游正端著一碗水喂他,看到姜溫義提著藥過來。
安游問道“抓好了嗎?”
“恩?!苯獪亓x還在思索剛才老人的話,思索半天思索不出結(jié)果,搖了搖頭不再想,讓安游去結(jié)了賬,攙扶著石不為上了馬車,朝著老人所說的城東客棧走去。
果然沒走多久便看到一間客棧出現(xiàn)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