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懸城聚集大量北方游牧,人數(shù)不少于三萬?!被实蹖俪夂騺韴?,皇帝姬凉禍并未有震驚,臉色平淡如水,好像早就知道會有這事發(fā)生。
斥候一身塵土,可見他為此次探情花了不少心思,也吃了不少苦。
“再探?!奔澋溔魺o其事的平靜吩咐道。看著斥候消失在視線里。
姬凉禍吩咐道:“去把軍師叫來?!?p> 周軍師一身灰氅來見皇帝,沒來得及行禮,姬凉禍先開口問道:“事情安排的怎么樣了?”
周軍師雖然一臉疲憊,但好不容易有一段空閑,臉色也輕松許多:“陛下派皇八子協(xié)助臣,臣輕松多了,皇八子做完手頭上的事,就算大功告成?!?p> 姬凉禍說道:“格魯哈部,現(xiàn)在就在懸城,離我們不遠,隨時都有可能圍過來?!?p> 周軍師點頭道:“陛下親自當魚餌,必能釣上大魚?!?p> 姬凉禍臉上的表情并不輕松,他是釣魚者,但也可能是被人釣,其中穿插了太多的關系,如果哪一環(huán)崩掉了,整個局面就有可能失控。
“月國那邊有什么動靜?”姬凉禍對月國頗為重視,臉上的神色凝重不少。
周軍師搖頭道:“月國沒有動作,這倒很符合做大事之前,刻意寧靜的規(guī)則。月王勾朗自稱為智者,他不會不懂這個。早年他在云俯,我就知道,他不是一個能沉得住氣的人。他可能現(xiàn)在就準備發(fā)動大事件了?!?p> 姬凉禍唉了一聲:“你在云俯,地位跟寒棠落比如何?”
“平起平坐?!敝苘妿熁卮鸬?,“但我和其他的云俯不一樣,我更愿意維持穩(wěn)定,天下民眾雖苦,但不到分崩離析的地步?!?p> 姬凉禍笑道:“所以你來輔佐我維持穩(wěn)定?我佩服你的膽氣,我背后是有軍師府的。八位軍師,都有經天緯地之才,你敢來,有強過軍師府的信心,我最佩服你的,就是這一點?!?p> 周軍師對姬凉禍的欣賞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多少喜悅,只是臉色微微放松以示感謝:“八位軍師就算有天縱奇才,也無法跟我相比。他們沒有我了解云俯?!?p> 姬凉禍有些疑惑的問道:“我一直不太明白,云俯是加速一個時代滅亡的,為何你要輔佐我呢?”
周軍師非常優(yōu)雅的摸摸鼻子,淡淡道:“因為我現(xiàn)在的身份,和勾朗一樣,只是他是被動離開,我是主動辭去?!?p> 姬凉禍對周軍師的回答很滿意,跟他之前猜測的沒有差異。
城外狂風大作,聲音像厲鬼哭泣般滲人,北方多沙塵,北風揚起的沙塵一粒一粒的打在窗子上沙沙作響。
外邊惡劣的天氣讓姬凉禍和周軍師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
他們千算萬算,就是忘了算天氣,如果氣候惡劣,人馬跑不動,傳令兵無法動彈,就等于跟外邊斷絕了關系。
涼城不是大城,雖然說不上易攻難守,但也絕對和易守難攻不沾一點邊。
外邊的風刮了一陣,逐漸減弱,沙塵拍打窗戶的沙沙聲也逐漸小了下來,隨著風沙逐漸消停,姬凉禍和周軍師剛才一直揪著的心逐漸放松。
姬凉禍問道:“之前跟齊國暗中交易的兵器都派發(fā)下去了嗎?”
周軍師非常淡然的一點頭,說道:“都發(fā)下去了,最好的兵器全都派發(fā)給白衣人,中等兵器給下邊的士兵?!?p> 齊國的鐵器聞名整個周朝,就算是北方游牧和南方蠻夷等外族也非常認可,尤其是外族的冶鐵技術落后,很難煉出好鋼。
曾經有人拿著五斤上好的齊國鐵器在西良賣出三匹寶馬的價格。
姬凉禍滿意的點點頭,沒白信任周軍師。
姬凉禍伸手指著北方,一副萬事俱備的樣子道:“接下來,就看格魯哈和秦國人的了,只有他們登臺,我們才能開唱。我就用天下為棋盤,跟天下豪杰們,好好下一盤大棋!”
周軍師并沒有什么顧慮,胸有成竹道:“我們北遷涼城,陛下鍛煉皇子的目的已經達到,皇太子和皇十五子都應該明白,他們憑一己之力所思所想,所作所為,跟成熟的謀略家相比,還很稚嫩,讓皇八子感受一下被圍的緊張感,也是不錯的鍛煉?!?p> 姬凉禍伸出三根手指頭,笑道:“我來涼城,目的有三個,一個是你說的為了看一下我不在離城,皇子們會作到什么程度,讓他們知道,他們的手段不過是過家家而已,在我面前,他們就是一群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其二就是為了治療我的骨頭,第三就是你我計劃很久了的催動天下裂變的方案。事到如今,你還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我很想和你們一樣,但不知道為什么,心中似乎有點擔憂?!?p> 周軍師勸慰道:“此事關乎天下局面,陛下又是天下之主,謹慎小心一點是應該的。雖然我身為陛下謀士,但天下畢竟跟我沒有直接聯(lián)系,因此我只要想計策沒有漏洞,就可以安穩(wěn)無憂的施行。怕是陛下對此事極為看重,不免就多了幾份擔憂?!?p> 姬凉禍長嘆一聲道:“但愿如你所言吧?!?p> 寒恪默與嬴小青以及離開離城的寒秋若,寒默白等人騎馬趕往涼城。
寒恪默并沒有揭穿嬴小青的身份,別人仍叫她朱非喜,把她當做男人看待。
寒恪默與嬴小青刻意跑在前頭,寒恪默時不時的側首盯著嬴小青看,雖然目光很純凈,沒有意思猥褻的意思,但嬴小青畢竟是女子,尤其是被寒恪默揭穿之后,她對寒恪默有了別樣的感覺。
嬴小青見寒恪默又看自己,對他假裝生氣的瞪了一眼,寒恪默微微一笑,將臉正過來,不再直視嬴小青。
之前以男兒身示人,女兒身還沒有被寒恪默揭穿的時候,嬴小青就對寒恪默別有感覺,但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她對那種異樣的感覺深埋在心里,稍微有點念頭就馬上壓制住。
可是如今她的女兒身已被寒恪默識破,就沒有再裝下去的理由,之前深埋在心里的異樣感覺就像一顆顆種子瘋狂生長,一會兒便成了一棵樹大根深的參天大樹。被寒恪默看著,嬴小青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情感,臉上不由得泛起一抹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