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里就有這種石魚符了,就給你們用這個吧?!?p> “好。”
透過火把的亮光,班頭兒把魚符放到了桌子上,只見那兩只石魚符手掌般大小并細長的像極了一條魚。
只不過硬的像是一塊石頭,魚符表面還有一些磕碰的痕跡。
落十一用手拿起其中的一塊掂了掂,重量上倒是比石頭輕很多。
“班頭兒,這就是那魚符嗎?我以為你給了我們兩條魚干呢?!?p> 阿蠻拿起另一只放在手里,用力翻了翻這個怪東西。
可是班頭兒接下來的話著實把落十一他們兩個人嚇了一跳,憨子站了起來上下打量著這兩枚極其普通的魚符。
“魚干!哈哈哈,看上去的確很像。不過我跟你們說啊,這是兩條魚,不對,是兩條活魚?!?p> 阿蠻抓住石魚符的魚尾處放在火把的亮光下照了照,看不出來這東西是死還是活。
不過聽憨子這么一說倒是嚇了一跳,怎么也想不到這硬硬的東西會像他們說的那樣神奇。
“活的???”
“班頭兒,這石魚符是活的?”落十一也是滿腦子的疑惑,他用吃驚的目光看著班頭兒。
“是不是很不可思議,這石魚符還真是活的,魚塢鎮(zhèn)的北岸河口里就有許多這種石魚,生活在河水下十尺處,漁農們把這石魚從水里捕上來后,這石魚沒過多久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種石魚,更奇怪的是,再次把它放到河里就又變成了會游動的魚?!?p> 聽完班頭兒的這些話,落十一趕緊仔仔細細地看了一下這種奇怪的東西。
“對了,班頭兒,這弄花坻怎么走?”
“你們可真是趕上時候了,我們正打算去看看魚標彩頭,正好弄花坻旁邊就是魚標彩頭的標場,這時辰也差不多了,我?guī)銈冞^去。憨子,走吧?!?p> 憨子把火把放進木架下的水桶里浸滅了,落十一把魚符讓阿蠻收了起來。
這時候落十一的衣服里傳出了幾聲呼嚕聲,落十一掀開衣服看見錢奴早已經(jīng)蜷縮成一個團兒睡得正香。
“看你們困的,都打起呼嚕來了,我跟你說,晚上的魚標彩頭可是熱鬧得很啊,你們這一來就碰上了,真是巧啊,到時候可得好好觀賞一下!”
阿蠻正是疑惑的時候,落十一用手指指了指懷里熟睡的錢奴,阿蠻想這小東西倒是睡得挺快。
他自己一路上鬧騰得不行,班頭兒領著他們向魚塢鎮(zhèn)里最亮的燈光里處走過去。
與外面的一片漆黑相比,進了鎮(zhèn)前丈高的木柵欄大門,鎮(zhèn)里卻是亮堂堂的一片。
夜市里的小商小販們都在用力吆喝著,買東西的人也是熙熙攘攘。
阿蠻跑到賣燒餅的攤位上,看著熱氣騰騰的燒餅,心里覺得燒餅很好吃的樣子。
“老板,來兩個燒餅,我們?yōu)榱粟s路還沒有吃晚飯,還好這鎮(zhèn)上晚上這么熱鬧,還有東西吃,先吃幾個燒餅填填肚子。”
“好的,客官。你看看我這燒餅,別看它個頭小,保你吃了解饞!”
老板說完從桌子旁邊的木盒里摸出兩張粗制的草紙,然后從石制餅盤里用手把燒餅抓起來。
輕吹一口氣把燒餅放進了開口的草紙里,奔波了一路的兩個人,看到剛剛做出來的燒餅都覺得金黃色的外皮下味道一定也很不錯。
“您的燒餅,您嘗嘗!”
“少爺,我剛買了兩個燒餅,您嘗嘗!”
“班頭兒,鎮(zhèn)上平時都是這么熱鬧嗎?”
“今天可是最熱鬧的了,人們都不會吃飯,因為標中魚標的人是要請所有標客吃飯的,就在弄花坻里的邀月樓?!?p> 阿蠻把草紙里面的一個燒餅遞給了落十一,他抓住草紙的左上角,燒餅的香氣從里面飄了出來。
這香氣也鉆進了熟睡的錢奴鼻子里,它眼睛還沒有睜開卻一直用小鼻子嗅著這誘人的香氣。
錢奴在落十一的懷里翻了個身,惺忪的睡眼一下子就被燒餅的香氣叫醒了。
落十一拿著燒餅在錢奴的眼前晃了幾下,小家伙兒的眼睛不停地看著燒餅,兩只小手伸在胸前作著可憐的模樣。
“要不你們二位也投個魚標吧!”
“好的,只是這標要怎么投啊,班頭兒?”
“這個啊,一進弄花坻,所有的標把都掛在魚書卷上,你們可以考量一下漁農們的漁技進行選標?!?p> “班頭兒你打算選哪只魚標呢?”
阿蠻吃了一口熱燒餅囫圇地問著班頭兒,落十一看見班頭兒似語不語的樣子趕忙打斷了阿蠻的問題,畢竟這種有賺頭的事情還是不問的好。
“班頭兒不是說了,這投標得自己觀察漁農們的漁技嘛,阿蠻,你難道還不相信少爺我的眼光嗎?”
“您說的對,我相信少爺?shù)难酃庖欢ú粫e。順著這塘流水過橋,橋下掛魚形燈籠的就是弄花坻了?!?p> “喲,班頭兒,今天守夜歸來的倒是很早啊,跟著您的這二位是?”
弄堂里一位年輕人半蹲在地上露著黝黑的膀子,在守夜燈的微光下熟練地用魚骨梭子梭著魚線。
魚線在年輕人的重復拉拽下,被割斷了的燭光不在停地跳動著。
年輕人一邊低著頭弄著魚線,一邊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落十一二人。
“奧,這兩位是臨時路過咱們魚塢鎮(zhèn)的,我順便帶他們到弄花坻住下。魚老三,看你這樣賣力的弄著魚線,怎么樣,晚上的標把有沒有把握?可別再像去年那樣溜了標啊!”
“放心吧,班頭兒。一會兒投標把可一定要站在我的魚旗邊上啊,看我怎么把那家伙從水里拖到我的魚簍里,這次絕對沒錯,不會再像去年那樣白白忙活一場了?!?p> 魚老三用力拉了拉梭子上的魚線,魚線震得梭子嗡嗡作響,然后站起身來向班頭肯定地說著。
“班頭兒,您瞧,我梭出來的魚線多有韌性,這次標把的四段紅白錦鯉我是要定了!”
說完摸著后腦勺大笑起來,班頭兒擺了擺左手的佩刀,轉過頭對落十一說起了魚老三的事情。
“這是我們鎮(zhèn)上的魚老三,去年標把真是不走運啊,快要出水的四段紅白錦鯉已經(jīng)看到露頭紅了,可偏偏魚線韌性不夠,魚嘴滑出了掛鉤,最后只看到磨盤大的浪花慢慢變成水滴消失在了河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