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友和尚坐在地上,自斷筋脈,魂歸忘川。
他的肉身失去了活力,慢慢的枯萎,變成一個散發(fā)著金色佛光的舍利子。
“倒是有些佛心,只是,沒有佛性?!?p> 略有些惋惜的說著,操控東方林的身體,江盡穹一把抓住這個散發(fā)著金色佛光的舍利子。
舍利子清澈透明,沒有半點雜質(zhì)。
東方林的身體接觸到舍利子的時候,舍利子上的佛光消失不見,不斷地向東方林的體內(nèi)流入清涼之氣。
“這個東西對你修煉有點好處,你留下吧!”
意識中,江盡穹把舍利子的歸屬分配給了東方林,東方林滿是驚喜。
“我做事不喜歡做的太絕,這一次我來處理?!?p> 看了一下正在蓮花舍利子的東方林,江盡穹將視線轉到了在遠處觀望的眾人。
剛剛東方林和惠普惠友以及柏桓打的太過激烈,眾人全都停了下來,他們?nèi)荚谀抢锬乜粗娜说亩窢帯?p> 他們已經(jīng)有了預感,四人決出勝負之時,就是這場風暴終結之刻。
那道紅光雖然轉瞬即逝,但是那濃郁的天道氣息無時無刻不在彰顯它的存在。
在眾人恐懼不已的時候,四人的戰(zhàn)斗以一種無比詭異的方式結束了。
中品羅天境的惠普大師,莫名其妙的化作一地塵土,死了。
中品羅天境的柏桓長老,跪地求饒,化作一地塵土,死了。
就連實力最強的中品羅天境惠友大師也沒有逃過厄運,不得不自斷筋脈,以求超生。
………………………………
“赤虹神教的柏桓已經(jīng)死了,你們……”
江盡穹操控者東方林的身體,立于空中,冷漠的著地上的那些弟子。
他說話的時候,頓了一下,給了下面那些敵對勢力的弟子一個希望。
就在那些人打算感恩戴德,說上一句下不為例的時候,江盡穹手掌向下一按。
千余道能量從天而降,精準的命中了那些抱有僥幸心理的弟子。
“一起去死吧!”
在場眾人盡皆沉默不語。
現(xiàn)在的他們,看著東方林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惡魔。
一般來說,羅天境的修士都是一方霸主,輕易不會對弱者出手。
可是現(xiàn)在……
剩下的那些人都沒有說什么,成王敗寇罷了。
“公子,你沖動了……”
還在煉化舍利子的東方林一臉苦澀,他怎么都想不到這個公子竟然會這么任意妄為。
那可是十幾個勢力的弟子啊!
就這么一口氣全滅了。
“殺人,就要殺的徹底一些?!?p> 江盡穹看了看手掌,手掌之上并沒有什么血跡,可是江盡穹卻總覺得自己手掌上有很多腥味很濃的紅色液體。
可能是血,也可能是別的什么。
“我沒你江湖閱歷深,但是我知道一件事,斬草除根,不然只會徒增怨恨?!?p> 嘆了口氣,江盡穹的意識離開了東方林的身體。
東方林立在空中,看了一會地上的那些尸體,嘆了口氣。
體內(nèi)血氣流轉到手掌上,伴隨著浮現(xiàn)出的赤紅紋路,地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簇簇烈火。
火焰焚燒間,那些敵對勢力的弟子全都灰飛煙滅,渣都不剩。
“此次紛爭,乃是赤虹神教引起,他們覬覦眾人收獲,設下日影鎖靈陣脅迫眾人。不過天道恢恢,報應不爽,他們自食惡果,已被本皇斬殺。今日之事,自有本皇一人擔下,與爾等無關。爾等,只是自保?!?p> 東方林伸手在空中一揮,一個殘破的玉符就從一個死去的渡生道弟子身上飛了過來。
“蔽日符,呵……”
冷笑一下,東方林將這個玉符收入儲物空間。
“林皇大人英明,修明佩服?!?p> 擦著嘴角的血液,荊修明對東方林抱拳施了一禮。
東方林沒有說什么,飛回了皇極道的地方。
………………………………
“嚶……”
慢慢睜開眼睛,江盡穹最先看到的就是一臉擔憂的看著他的寧牧歌。
“你醒了!嚇死姐姐了,剛才你的神魂都消失不見了,還好還好……”
伸手在江盡穹的身上來回敲打著,寧牧歌臉上的擔憂慢慢的消失不見,平時那種沒有正形的笑容又出現(xiàn)在了她的臉上。
江盡穹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卻怎么也躲不開寧牧歌的魔掌。
“……師姐姐,把我放下去行嗎……”
江盡穹向下看了一下,自己現(xiàn)在正被寧牧歌公主抱抱著。
江盡穹活了五萬多年,他被人用刀砍過,也被人用劍刺過,但是被人用這么羞恥的動作抱著……
一次都沒有過。
不僅沒被人這么抱過,他也沒這么抱過別……
好像是有一個人。
江盡穹搖了搖頭,將那個狂傲的身影拋之腦后。
他現(xiàn)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從寧牧歌的懷里出來。
“別亂動,老實待著……”
“嘭”的一下給了江盡穹一個頭槌,寧牧歌晃了晃江盡穹的身體。
“太羞恥了,師姐姐,給師弟一個面子好嗎?”
江盡穹還要反抗,反抗著反抗著,就感覺眼前一暗。
他感覺到了寧牧歌的呼吸,也感覺到了寧牧歌顫抖……
一些哈喇子流進了他的嘴里。
江盡穹眨了眨眼,腹部突然一陣翻江倒?!?p> “嘔……”
江盡穹吐了出來。
寧牧歌沒有反應過來,也被吐了一身。
“……”
愣了一會之后,寧牧歌將江盡穹高高的拋起,轉身走了。
“噗……”
江盡穹摔到了地上。
“額……呵呵……”
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江盡穹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看著天上飄散不定的浮云。
這一幕,有點熟悉。
當年的那個人,也是這么干的。
只是,那一次,流進來的,不是哈喇子,而是濃稠的鮮血。
“本帝要的男人,沒有得不到的?!?p> 那個人好像是那么說的,當時他們互換一劍,只是,那個人的劍偏了一下,從自己的心臟旁邊刺了過去。
而自己,刺穿了她的心臟。
當時對方口中涌入自己體內(nèi)的血液,他現(xiàn)在都無法忘記。
那是對方留給他的詛咒。
………………………………
躺了不知道多久,江盡穹感覺掃在眼睛上的陽光弱了一些。
抬頭望去,那里站著的,是一個溫文爾雅,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的人。
“修明見江兄在此熟睡,恐江兄感染風寒,故前來喚醒江兄?!?p> 荊修明背著自己的密匣站在江盡穹的身前,右手不經(jīng)意的在鼻子下方點了兩滴百花玉露。
“我沒睡,只是在想事情?!?p> 江盡穹站了起來,抖了一下身子,身上沾染的那些嘔吐物全都被震了下去。
“與女子有關?”
荊修明微笑一下,一副了然的神情。
“的確是女子?!?p> 江盡穹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既然是你的情債,那修明便不再問了。”
認真的看了看江盡穹,荊修明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定。
“修明想讓江兄回到十絕會,待師尊退位后,成為十絕會首。”
荊修明說話的時候,表情非常嚴肅,沒有一絲一毫的調(diào)笑,也沒有一點的浮夸。
成為十絕會首,這是一個很誘惑的選項,不過江盡穹搖了搖頭,沒有同意。
“你知道我的身份,沒錯,我是寂天宗的人,但是現(xiàn)在,三川界早就沒有寂天宗了,你們不必再執(zhí)著于寂天宗的誓言了?!?p> 耐心的勸導著荊修明,江盡穹一臉苦惱。
“我不會去十絕會的,接掌十絕會,成為十絕會首什么的,以后更是不要再提了。我真的沒興趣?!?p> “現(xiàn)在沒興趣,不代表以后也沒興趣?!?p> 嘆了口氣,荊修明感覺自己的腦子也有點疼。
“算了,你先拿著這個吧!”
荊修明拋給了江盡穹一個中間紋著一個天字的令牌。
“這個是十絕會的天威令,危機之時,可以用這個令牌找我們幫忙。”
說著,荊修明看了看斷空仙宗駐扎的地方。
“你選擇的那個斷空仙宗……怎么說呢……”
荊修明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打算實話實說。
“雖然以前劣跡斑斑,但是自從遭逢百年前那場巨變,現(xiàn)在的斷空仙宗已經(jīng)好了很多很多了?!?p> “只是??!以前的斷空仙宗太霸道了,敵人太多,現(xiàn)在的東淵沒有哪個勢力會希望斷空仙宗東山再起?!?p> 讓江盡穹思考了一會,荊修明指了一下江盡穹手上的天威令。
“如果斷空仙宗有滅門之禍,用這個令牌,我們十絕會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嗯,謝謝了?!?p> 江盡穹把令牌收了起來,向著荊修明道了聲謝。
荊修明不置可否,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當向星辰睜開眼睛的時候,寧牧歌和江盡穹還有東方林已經(jīng)守在一旁了。
“向統(tǒng)領還是挺強的,大羅境巔峰竟然能和中品羅天境的惠普打那么久,真是人不可貌相?!?p> 東方林在一旁微笑著看著向星辰,他心中的驚訝絲毫沒有展示出來。
之前找到向星辰的時候,向星辰已經(jīng)和一個廢人差不多了,全身骨骼盡碎,經(jīng)脈混亂,血氣流失嚴重。
按照三川界的常識,這種人早就應該放到棺材里了。
可是,自己的那個公子隨便拿出了一個丹藥就把這個人給救回來了……
雖然說過很多次了,但是再說一次也無妨。
自己的這個公子,真的是一條很粗的大腿。
在寧牧歌幽怨的眼神中,江盡穹和東方林走了出去。
將房間留給了寧牧歌和向星辰這對叔侄。
淺笑風鈴
我記得之前有寫過,江盡穹看著手指上,寧牧歌的口水,覺得惡心。這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