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劍光剎那而至,懸停在眾人上方。一名身著黑衣,約莫二三十歲的男子看著下面的眾人。
“練氣九層,還是清靈宗外門長老?”黑衣男子微微一楞,看向大漢,眉頭微皺問道:“雷小羽,這就是你說的練氣二層巔峰?”
“大哥,原本就他一人的,那清靈宗外門長老是后面才到的?!崩仔∮疬B忙指著閆晨解釋道,他知道大哥生氣,不然也不會叫他全名。
聽罷,黑衣男子皺起的眉頭更深了,隨即揮揮手道:“既然如此,那你回去后便領(lǐng)罰去吧?!?p> “是?!崩仔∮鸸笆值溃说搅艘贿?,他不怨,若是這次暴露了他們蹤跡,他難辭其咎,哪怕是死了也對不起他的兄弟。
“果然,不愧是大宗門,三件法器,真是財大氣粗啊?!焙谝履凶幽抗饪聪蚨烁袊@道,眼中有著貪婪之色。
“呵呵,大宗門也是厲害,居然能在普通弟子身上都配備法器,也不怕被搶。想我在修仙界掙扎數(shù)十年,尋求一把兵器而不得,可今天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焙谝履凶有α诵?,臉上露出追憶之色,搖頭晃腦的感嘆道:“還真是造化弄人啊?!?p> “唉,當(dāng)真是造化弄人,我一進(jìn)門便獲得了法器,可你卻練氣九層也沒一件,真是可悲可嘆。”閆晨同樣感嘆道,不過,他是真的感慨造化弄人,并不是一味的嘲諷,這一天來,他見到孫檀長老,還和妖獸對戰(zhàn),甚至還見到了前所未見的陣器,這些是他以前不曾體驗(yàn)過的,只不過他父親被人抓,讓他想快點(diǎn)結(jié)束,救回父親。
孫檀長老沒出手,似乎是想讓米長老練手,而他也只好讓這場戰(zhàn)斗早點(diǎn)結(jié)束了,快點(diǎn)找到父親。
至于米長老,他早就看出來了,米長老和孫檀長老的關(guān)系十分不一般,米長老就像鬧脾氣的小孩,而現(xiàn)在長輩就在旁邊,是絕不可能出事的。
“你……”黑衣男子憤怒的看著閆晨,可突然臉色又緩和了,笑著道:“就算這般又如何,你等下也不過是我劍下亡魂?!?p> 黑衣男子剛說完,天色猛然一暗,不是天黑了,一群飛蟲遮蔽了天空,密密麻麻的,不留縫隙。
米長老看著天空的飛蟲面色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對方竟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召喚出這么大片的飛蟲來。
“既然都是死人了,廢話就不多說了?!焙谝履凶釉谡f,而是下令道:“上?!?p> “怎么辦,長老?”閆晨面色發(fā)白,慌張的問道,他被這揮手召喚數(shù)萬飛蟲的手段嚇到了,同時也是因?yàn)橄倪^多,還沒回復(fù)過來。
不過,他也不慌,只是故意裝給黑衣男子看的,但也有求保護(hù)一下的想法,死不了是肯定的,但會受多少傷就不知道了。
“沒事?!逼擦艘谎厶炜罩袥_來的飛蟲,米長老淡淡道,素手一揮,一道光罩驀然升起,籠罩住閆晨。
轉(zhuǎn)頭看向黑衣男子,米長老騰空而起,鞘中飛劍剎時飛出,環(huán)繞飛舞,將身周飛蟲絞殺一空,一時間,密密麻麻的竟是無一只能入其身周。
閆晨那邊可就慘了,周圍無數(shù)飛蟲爬伏在光罩上,密密麻麻的,他密集恐懼癥差點(diǎn)都犯了。
飛蟲們不斷啃食著光罩,他都能清晰的看到飛蟲的口器了,他有些擔(dān)心,若是這光罩破碎,虛弱的他會不會尸骨無存,好在光罩十分堅(jiān)挺。
但閆晨也沒閑著,而是用手在虛空勾畫著什么。
“果然對付不了你嗎?”看著飛蟲不斷被米長老的飛劍絞殺一空,黑衣男子不惱,而是笑問道。
“都是練氣九層,就別整拿些沒用的了,拿出你的真本事來。”米長老冷冷的看著黑衣男子道,周圍這些凡蟲,根本威脅不到練氣五層以上的修士,她不知道對方到底想干嘛。
“哈哈,誰說是沒用的了,你看看你下面?!焙谝履凶有Φ?,往后退去,漸漸離飛蟲群遠(yuǎn)了些。
伴隨黑衣男子的話語,米長老有些疑惑的看向下方,此時,飛蟲們竟不管不顧的向下飛去,只是飛蟲太多了,她一時間竟沒有察覺。
一把鐵制長劍宛若流光,剎時刺破蟲群,向米長老殺去。
米長老一楞,抬頭,隨即笑了笑,她料到了,揮手一招,可飛劍卻遲遲不來。
她慌亂的看向自己的飛劍,可那還看得見飛劍,完全被飛蟲們籠罩住了,一堆蟲子死死的爬在她的飛劍上,抵擋住她的召喚。
在黑衣男子的控制下,一半的蟲子向下落去,一半則死死的爬伏在米長老的飛劍上,甚至都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巨球,但還有飛蟲不斷飛來。
看著落下的蟲子,黑衣男子笑著輕聲道:“不枉我收集這么久,今日倒好,地龍和法器一網(wǎng)打盡,都收下來,真好。”
米長老的飛劍已經(jīng)被團(tuán)成了球,但還在向米長老飛去,只能拖延住一點(diǎn)時間。
可這點(diǎn)時間已經(jīng)足夠了,長劍瞬間飛到米長老眼前,向其頭顱刺去。
眼看米長老就要斃命,可就在這時,一只清綠色的老龜出現(xiàn)在長劍前。
劍尖撞在老龜?shù)凝敋ど?,頓時崩碎開來。
米長老轉(zhuǎn)頭,就見老龜擋在她眼前,身前無數(shù)碎片崩碎開來,散成傘狀,像她身后飛去。
飛來的長劍剛破碎,地上突然有了異動,震動不已。
“草,這是怎么回事?”閆晨感受著身下的大地不斷震動,不由地罵道。
可就在這時,被打碎的長劍碎片好巧不巧的向光罩落來,打在了光罩上,可米長老隨手布置的光罩,那抵擋得了這些攜帶巨大威力的碎片,不出兩三下便破裂開來,好在碎片也沒了。
“臥槽……”看著寸寸碎裂的光罩閆晨呆住了,外面減少大半的蟲子直接向他撲來。
滋滋。
火焰炙烤聲響起,一道由紋路組成的玄奧銘文懸浮在半空,釋放著火焰。
“呼,長老也太不靠譜了吧?!遍Z晨長呼了一口氣,看著周圍的死蟲子說道。
大地不斷搖顫,猛然間大地里一道龍影豁然躍出,直直向下落的蟲子吞去。
地龍眼中閃著欣喜之色,這對于它可是大補(bǔ)之物啊,先前他感受到了兩名練氣九層的修士,不敢過去,生怕二人是一伙的,可二人卻打了起來,它乘機(jī)溜過來,想渾水摸魚,現(xiàn)在不止能吃一堆地靈蟲,還能吃掉一個練氣九層的修士,它肯定能進(jìn)一大步,突破筑基期,凝結(jié)真正形體,成為生靈。
此時,飛劍已經(jīng)攜帶著巨大的地靈蟲球飛到了米長老身旁,而地龍巨大,一口便可將地靈球和米長老吞下。
地龍吞吃完下落的飛蟲,也不停頓,長長的身體飛出,龍頭張大,直接向米珞綾和地靈球咬去。
可老龜那能讓它得逞,龜體一轉(zhuǎn),龜背上一道圖案浮現(xiàn),陣法亮起,巨大鎖鏈飛出,剎時鎖住地龍。
就在老龜出現(xiàn)的一刻,黑衣男子就知要遭,雖然感知不到對方氣息,但他知道這是什么了,守護(hù)神獸,唯有一脈傳承之人身上有。
黑衣男子毫不停留,直接御空而起,向遠(yuǎn)處飛去,可他終究是慢了一步,陣法光芒擴(kuò)散,將他一同籠罩。
下方。
雷小羽和手下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前一秒自家大哥還威風(fēng)凜凜,運(yùn)籌一切,眨眼間便可殺死那清靈宗的女長老,可不知那里蹦出來了一只小龜,將自家大哥的手段盡數(shù)破去,擒拿地龍,然后又用不知什么手段籠罩了大哥和自己。
他們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