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廢墟,老者愣住了,接著寒霜遍布了那一整張滿是皺紋的臉,瞳孔中盡是殺意!
少年自拜師一來,從來沒有見過老者有過這樣的怒火,那是一種猶如兇獸脫韁后的暴怒,非死亡不能克制。
自己的老師有多么可怕,少年是非常清楚的,哪怕是那一只靈階上級的蛟龍,在老者面前也乖巧的跟一條小狗一樣。
“你們兩個人是誰?我看你們不像鳳鳴村的人,如果不是就趕緊滾,走慢了小心小命不保!”
青衣人被留了下來后就一直怨氣難息,少主明明也怕的要死,卻把自己留了下來,這擺明是要拋棄自己的節(jié)奏??!
所以在看到有一個老頭和一個小屁孩在村外頭轉(zhuǎn)悠后,非常不耐煩的就開口驅(qū)趕。
“是你們,屠了鳳鳴村的人?”老者語氣沙啞,眼神冰冷的盯著青衣人。
青衣人一聽到老者開口,腦子瞬間清醒了大半,他不知道之前的青衣人是不是被眼前的這一老一少殺的,但要知道,鳳鳴村方圓百里就只有一個南虎村,突然多出了陌生面孔,絕對不可能簡單。
“不……不是……不是我們殺的,其實(shí)我們也是鳳鳴村的人,我們回來就發(fā)現(xiàn)村子成這樣了,我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這個青衣人腦子轉(zhuǎn)的也是快,知道面前的老頭可能就是鳳鳴村背后的仙人,要是答應(yīng)的話八成就是腦袋不保了。
奈何哪怕他這么說了,也難逃一死,只見他才說完臉色就變得蒼白無比,而后兩眼翻白,直接沒了氣息。
而在他倒下后,幾乎只是剎那間,所有的青衣人都跟他的情況一模一樣,倒地死亡了。
“我最恨別人騙我!”老者幾年前才到過鳳鳴村,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些人壓根就不是鳳鳴村的人。
少年見到老者神乎其技的招式,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有些畏懼的說道:“老師,你怎么把他們都?xì)⒘?,留一個活口也好問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啊!”
“他們都是附近南虎村的雜魚,問了也白問。直接去南虎村看看,要是他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不介意讓南虎村變成鳳鳴村如今的模樣!”
老者曾在鳳鳴村待過,因此知道附近有個南虎村,也知道南虎村人和鳳鳴村人世代有糾紛。
老者眼中滿是殺意,鳳鳴村的人的死活他不管,但如果那位皇子也被誤殺了,那南虎村就不是滅族那么簡單,他會讓那些凡人深刻的意識到一位天人境強(qiáng)者的怒火到底有多么可怕。
……
“什么?又死了?”
后半夜,睡夢中的王兩被青衣人喚醒,一聽到青衣人帶來的消息就感覺頭皮發(fā)麻,難道鳳鳴村真的有仙人,而且真的會替那些凡人報仇。
“不可能……不可能,要是真的有仙人替鳳鳴村出手,恐怕早就直接將南虎村滅族了,也不會像如今這樣只是殺一些落單的人?!?p> 王兩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迄今為止也只是留在鳳鳴村埋伏的青衣人被殺了,就說明暗中出手的那人必定有什么顧忌,可能并不是仙人也說不定。
可當(dāng)王兩抵達(dá)鳳鳴村,看到了那些青衣人的死狀的時候,立刻就堅定了,這必定是仙人出的手,也只有神仙,才能擁有如此可怕的手段。
只見所有人都跟睡著了一樣,身上一點(diǎn)傷口沒有,除了瞪的大大的白眼,與沒有了呼吸能證明他們死了之外。
所有青衣人基本上和活人沒有區(qū)別,甚至連體溫都還在,這怎么可能是凡人的手段?
“該死,究竟是誰,非要跟我南虎村過不去!”一想到只有一天的時間紫發(fā)上仙就要來問自己要那件東西了,而自己卻遲遲沒有線索,甚至自己的人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死去,王兩就暴怒不已。
“少主,要不然我們跑吧,再這樣下去,不等上仙滅了我們,我們就先被另一位上仙滅族了?!币粋€青衣人真的崩潰了,這已經(jīng)不是前有狼后有虎能比喻的了,這前后可都是魔鬼啊,到時候死亡都成了一種奢侈。
王兩冷笑一聲,語氣冰冷道:“跑,你倒是跑啊。你一個凡人,一天能跑多遠(yuǎn)?幾十里路還是幾百里路?你要明白,上仙眨眼間就能飛躍千山,你往哪兒跑?”
青衣人臉色發(fā)白,變得毫無血色,直接在恐懼中跪坐在了地上,絕望道:“難道天要亡我們南虎村嗎?”
王兩看著眼前的廢墟,似乎不是天要亡他們,而是他們自取滅亡。
可他們能怎么辦,他們只是凡人,在天災(zāi)下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能一步步走向死亡。
“所有人都別回去了,我們就在這兒,會會那神秘的仙人,反正一天后也是死,倒不如抓住這一線生機(jī),拼一把!”
王兩徹底豁出去了,或者說他已經(jīng)走到絕境,面對那位神秘的仙人,死;一天后再找不到那件東西,死。
早死晚死都得死,王兩別無選擇。
“興許,勇敢面對還有一線生機(jī)吧!”王兩說出這句話后,突然有種靈魂得到升華的感覺。
他們就這樣守到了中午,然后見到四個神秘的黑袍人朝他們走來。
在那一刻,王兩感受到了深深的絕望,原來不止一位仙人,而是有一群仙人。
天啊,他們是在找死嗎?
“請問,這兒是鳳鳴村嗎?”
神秘的黑袍人也見到了王兩他們,一個黑袍人禮貌的走上前,開口后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卻并不失禮節(jié)。
“上仙不要?dú)⑽覀儯覀兪裁炊疾恢?,都是一個紫發(fā)上仙逼迫我們做的,我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王兩在見到有一群仙人的時候,直接就崩潰了,一邊哭喊著一邊朝遠(yuǎn)方跑去。所有青衣人見自己的少主都跑了,哪兒還可能留下,爭先恐后的全逃命去了。
主要是他們的精神本來就處于一個極度壓抑的狀態(tài),腦子里頭一直回蕩著有一個神秘的仙人要?dú)⑺麄兊南敕ā?p> 然后在見到這四個神秘的黑袍人之后,就先入為主的把他們當(dāng)作了那個神秘的仙人,主要是還不是一個,而是四個,這換誰也要崩潰??!
王兩和青衣人都是凡人,對仙人是沒有什么具體概念的,只知道他們擁有毀天滅地的能力,要?dú)⑺麄兙拖衲笏酪恢晃浵伳敲春唵巍?p> 想想,一個仙人都那么可怕了,四個仙人誰能擋得?。?p> 只是可惜他們過于緊張,壓根就沒有想過,這四個神秘的黑袍人會不會并不是什么仙人,只是衣著奇怪的普通人。
奈何,還沒有人來得及深思,原地就只留下了那四個神秘的黑袍人。
“他們……是怎么了?”開口的黑袍人一時間都沒反應(yīng)過來,不就是問個問題嗎?怎么弄的自己像是吃人的洪荒猛獸一樣?
所有的黑袍人都懵了,人族都那么膽???不是說人族自從出了那位帝君后,就開始有崛起之勢了嗎?怎么還是幾百年前那個樣子。
“這兒……又是怎么了?”本來還在好奇那群青衣人的奇怪行為的黑袍人,突然發(fā)現(xiàn)原本應(yīng)該有一個村落的地方,只剩下了一片斷壁殘垣,基本上被燒了個干凈。
“難道我們還是慢了,那些東西已經(jīng)來過了嗎?”黑袍人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知道為什么,自內(nèi)心最深處產(chǎn)生了一陣冰涼。
如果那件至寶落入了那些東西的手里,這個世界的末日就真的不遠(yuǎn)了,畢竟那件至寶是用那位逆天的帝君的生命換來的,是真正的擁有換天之能的至寶。
“應(yīng)該沒有,那些東西所過之處,白晝變極夜,炎夏成凜冬,萬里之內(nèi),所有活物都會化成冰雕?!?p> 一個一直走在所有黑袍人中央的黑袍人走了出來,看了一眼被大火燒成灰燼的村子,聲音沙啞道:“比起那些東西,倒更像是你來過一樣!”
“公主殿下,你又拿我開玩笑了,我生氣了?!弊畛蹰_口的黑袍人聽了后面開口的黑袍人的話,原本沙啞的如同老人的聲音立刻變得清脆悅耳,猶如百靈鳥般動人心弦。
“靈雀,注意點(diǎn),這兒是南蠻,可不是西靈域,被發(fā)現(xiàn)了小心被抓去當(dāng)暖床丫鬟?!绷硪粋€黑袍人聽到靈雀的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哇,靈蝶姐你怎么也這樣,我真的生氣了!”靈雀雙手叉腰,要不是被面紗遮住了面孔,肯定能看到她那小臉氣呼呼的模樣。
兩人就這樣在一旁你一句我一句的互掐了起來,那個所謂的公主殿下卻沒有摻和進(jìn)去,她面紗下的臉顯然表現(xiàn)的十分嚴(yán)肅。
“公主殿下,剛剛那個跑掉的人似乎將我們誤以為是那些自以為是的仙族了,而且他似乎就是在為一個仙人賣命?!?p>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言的黑袍人見公主殿下面容嚴(yán)肅,將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說了出來,“恐怕那些仙族也想要來插一腳,我們是不是要先處理一下那些仙族的?”
“靈玥,你似乎對那件至寶很感興趣?”
被稱為公主的黑袍人撇了靈玥一眼,聲音沙啞道:“你不要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我們是來阻止那件至寶落入那些東西手里的,而不是來爭奪那件至寶的!”
“抱歉,公主殿下,是我失言了,還請公主殿下原諒?!甭牭胶谂廴说脑?,靈玥低下了頭,雖然道歉的語氣十分真誠,但卻不知道她的神情是不是和她的語氣一樣真誠。
“人族的那位帝君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奇才,那件至寶是他用來造福人族的,因此它只會屬于人族,而不會屬于其他任何種族,包括我們?!?p> “我明白了,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