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之前偷偷下在趙琪和柳琴詩兩人茶中的藥丸,并不是什么歹毒的藥。
也就是幫人潤腸通便,短時間會拉個兩三次肚子而已。
誰讓這兩人當著她面,罵了她那么久,她有點小脾氣還不成么?
趙琪離開之后,晨曦又在樹下蹲了半響,終于蹲到了程薇。
……
午宴之后,程薇就一直和程芷姐妹二人跟著柳琴詩。
程家地位尷尬,不上不下,與這場宴會中許多當背景板的家族一般無二。
早在來之前,她們姐妹倆就得了父親囑咐,說要在宴會上好好表現(xiàn),最好能交上幾個朋友。
這個朋友的含義,她當然懂得意思。
可惜臨州城里的人都太過看重身份家世,她們姐妹倆倒是想跟人家交朋友,人家卻根本看不上,就連當跟班,還遭了嫌棄。
幸好還有一個柳琴詩。
雖然是看在柳公子的面子上,讓她們跟著的,好歹也算勉強擠進了一個圈子。
有了圈子,程薇當然想盡力表現(xiàn)自己,可還沒動手呢,肚子就開始不給力了。
沒法子,只好交代程芷在那待著,盡量討好柳琴詩,自己匆匆往茅房趕來。
因為心急,她也沒注意四周,走的極快,誰知走到一半,樹下突然伸出一條腿來。
“哎呦——”
程薇絆了一下,整個人直直摔向前去,她害怕的伸出手撐住身子,粗礪的石子頓時磨破掌心,血絲直冒,痛的臉都白了。
這時,她才看見一旁蹲著的晨曦,四周也只有晨曦一個人,誰絆的她不言而喻。
“你為什么絆我?”
程薇又急又氣,可一想到趙辛對晨曦的態(tài)度,還是強忍住了性子,好聲好氣的問道。
“想絆就絆了啊?!?p> 晨曦笑嘻嘻的站起來,臉上早就沒有了之前的頹廢。
她不緊不慢圍著程薇轉(zhuǎn)了一圈,從袖中拿出來塊手帕,盯著程薇手上的傷口細細打量著。
程薇還以為她是要幫自己包扎,心想這人也不算壞,反正她也得罪不起,就當自己倒霉好了。
可下一秒,那塊手帕直接綁在了她手腕上。
她雙手被緊捏在一起,手帕被當成繩子,把她的雙手綁的死死地,本來受傷的掌心,在這一通粗魯?shù)膭幼飨?,血流的更多了?p> 程薇痛的臉都白了,哪里還顧不上晨曦的身份,怒問道,“你想干嘛!”
“沒干嘛啊,我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p> 晨曦一臉無辜。
“問問題需要綁住我?”
程薇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奇葩的人。
晨曦回的理直氣壯,“當然需要啊,萬一你想跑怎么辦?我又不喜歡去追人”
程薇無言。
“還有,你最好全都回答實話,不然……我就不是綁你這么簡單了?!?p> 晨曦接著說道,還不忘露出一個兇神惡煞的表情,雖然以她這張臉做出來,一點也跟兇神惡煞四個字挨不上邊。
程薇咬了咬唇,心里有點害怕,卻又不太信,“你不敢!這里是臨州城,不管你跟誰有關(guān)系,如果我出事了,我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誰說我要讓你出事?”
晨曦的眼神,就像看傻子。
程薇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不是為難她,那為什么說一通讓人誤會的話!
晨曦沒有跟她解釋的意思,拍了拍她不服氣的小臉,“放心,你的命不值錢?!?p> “言歸正傳,你想好了再回答。”
晨曦站直了身子,后退幾步靠在了路邊的樹下。
“第一個問題,你口中那位叫程桑的妹妹,她娘叫什么名字?”
很簡單的問題,也不涉及什么,自己還在人家手里綁著,程薇還算識相。
“秦晚清?!?p> 姓秦嗎?
晨曦臉色不變,“第二個問題,那位秦夫人,左耳后可有一顆痣?”
“有。”
這個問題,程薇也是恰巧知道。
女子的耳后,一般外人是看不到的,都有鬢發(fā)擋著,可她小時候意外看見過。
晨曦心里已經(jīng)有答案了,“第三個問題,秦夫人是怎么沒的?”
“這個我不知道,聽說是意外,我家跟三叔一家來往不多,是真的不清楚?!?p> 程薇生怕晨曦以為她說謊,連忙補充道。
“這件事臨州城里很多人都聽說過,可都沒人清楚,你要想知道答案,還得去問程桑,現(xiàn)在我三叔家,唯一活著的就是她和她弟弟,只有她清楚!”
“我知道了。”
能得到第二個問題的答案,晨曦已經(jīng)心滿意足。
“看在你還算配合的份上,今天放過你?!?p> 程薇心中一喜,暗自慶幸這三個問題的簡單,結(jié)果還沒高興一會,就看見晨曦離開了樹下,沿著小路走遠了。
“喂,你倒是先給我松開?。 ?p> 她急得要死,肚子還鬧著呢,手不給她解開,她等會怎么出恭?
已經(jīng)走遠的身影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
“自己解。”
“我特么……”
繞是程薇是個閨閣女子,這會也忍不住爆粗口了,她這個樣子,怎么自己解?
眼看著晨曦的背影,在小路上消失不見,這一條路又人跡罕至,其他人不常來,程薇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低頭試圖咬開手腕上綁著的手帕,卻怎么也咬不開,想要站起來,也因為平衡的關(guān)系失敗好幾次。
“姓晨的,別讓我以后看見你!”
“我就知道,認識程桑的,沒一個好東西!”
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跌跌撞撞的試探,程薇好不容易站了起來,一時間也顧不得罵了,急忙跑向茅房。
她運氣還算不錯,在茅房附近的更衣室里,遇上了城主府的丫鬟,在丫鬟的幫助下,解開了手帕。
雙手恢復自由,程薇急忙跑向茅房,剛要解衣如廁,肚子咕嚕嚕一聲巨響,一陣惡臭從她身上飄散而出。
程薇的臉,霎時黑成了墨碳,隱隱中還透著幾分潮紅。
她緊攥手心,指甲刺的傷口直發(fā)疼都感覺不到了。
“晨!曦!程!桑!我跟你們沒完!”
最后,程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茅房里走出來的,她回到了更衣室,甚至不敢看那些丫鬟的眼神。
不用問都知道,她這回是丟大人了,甚至,以后的宴會上,她都會成為所有人的談資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