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燁緩緩開口,他的聲音有些低沉,聽不出來什么情緒。
不過沈清言莫名覺得,那時候的他應(yīng)該是開心的,因為他或許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里有光。
“那樣的生活持續(xù)到我們十三歲那年的冬天,那一年,先生被唐家本部的人接走了,而我們也被送進了唐家的訓(xùn)練營?!?p> “訓(xùn)練營里的日子很難熬,你周圍的人你一個都不認(rèn)識,當(dāng)然,他們也不會給你機會讓你和身邊的人熟識?!?p> 唐燁就那么說著,可是沈清言就是感覺到了他聲音里的難過,那段記憶,對他來說,或許是很不好的吧。
“終于,三年后,我們迎來了考核,通過考核的人就可以離開訓(xùn)練營,離開訓(xùn)練營的每個人都是獨立的,不屬于任何一位少主?!?p> “之后,會由唐家有資格繼承家主之位的幾位少主來挑選?!?p> “那年天氣很熱,我們站在烈陽下等著被人挑選,若是沒有被選中,就會被送回訓(xùn)練營,接受永無休止的訓(xùn)練?!?p> “先生就是在那一天,帶走了我和唐柒,先生說:他的人,他永遠不會放棄?!?p> “先生只挑了我和唐柒兩個人,他說:從此以后,他就和唐家沒有關(guān)系了,但是,他的人,他一定要帶走。”
沈清言聽著唐燁的聲音,腦海里緩緩勾勒著十六歲的唐修黎的樣子,是什么讓他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呢,沈清言想不明白。
唐燁還在繼續(xù),“后來,我們脫離了唐家,先生一手建立了現(xiàn)在的產(chǎn)業(yè),其中艱難,不足為外人道?!?p> “最后,先生在唐家的屢次干涉中硬是闖了出來,現(xiàn)在就算是唐家的人想要動先生,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p> 雖然唐燁語氣沒什么變化,但沈清言已經(jīng)感受到了那其中的艱難險阻。
他還那么小,他是怎么堅持下來的呢。
“沈小姐?!?p> 唐燁突然道,沈清言收回思緒,認(rèn)真的看向唐燁,眼神里滿是疑惑,這個時候,他叫我做什么。
“怎么了?”沈清言開口詢問。
唐燁似乎猶豫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再次說道,“我知道,先生對你是不同的,我也不要求你什么,只希望你以后不要站在先生的對立面就好?!?p> 沈清言正想說什么,唐燁卻在這時候再次開口,“先生他經(jīng)歷的背叛太多了,我不希望你們最后也走向這種結(jié)局。”
沈清言沉默了好一會兒,“我知道,你放心吧?!?p> “他幫了我很多,我自是不會站在他的對立面?!?p> 不知道為什么,沈清言就是覺得,她和唐修黎,永遠也不會走到那個地步。
說完這話,唐燁的表情明顯的放松了一下,之后兩人就又恢復(fù)了沉默,剛才聊了個稍微有點沉重的話題,現(xiàn)在好像說什么都不太合適啊。
就在沈清言不知道說什么的時候,敲門聲適時響起。
“咚咚咚。”
唐燁起身打開了門,就見薛酒和云蘇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