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麗塔這樣問,阿帕蘇本來是想拒絕的,不過猶豫了一會還是說了出來。
“就算是白煌來了我們這邊,這些東西最好還是別往外說。不過即便是我,也不知道父親給殿下的第三個禮物是什么。”
。。。
托爾卡的堂弟帕卡,也就是方才一起面對白煌的人之一與白煌商討了很久之后,托爾卡從房間里出來,看著白煌問道。
“怎么樣,殿下,可還滿意。”
“人們總說,人會保留至少一半的實力。我想你們愿意為我展示的甚至不到十至二三,但哪怕就是這么一些的再一小部分的分成,都如此恐怖?!卑谆蛧@道,“如果我能真正掌握一塊領土,又能賺到多少?!?p> “殿下,你可要清楚,沒有阿爾卡蒂斯家,僅靠大魔導鎮(zhèn)現(xiàn)在這么一點點人力,如何能挖掘這么多的財富?更何況,家族的財富來源已經(jīng)不只是這個鎮(zhèn)子。事實上大部分領主如你之前的一樣,入不敷出。建設一方土地是很困難的,不然萊特公國早就統(tǒng)一大陸,踏平魔族的土地了?!蓖袪柨ㄕf道。
“行吧,你說是就是吧?!卑谆吐柫寺柤绨?,其實他對托爾卡的話沒什么感覺。事實上他的心臟跳的從來沒有這么快過,到現(xiàn)在還沒有減慢過哪怕一點點,這樣的體驗不僅是全新的,也更幾乎是唯一的。他可沒多少這樣的經(jīng)驗,也遠非那種看淡一切的人。就算他的確對無論哪一個選擇都沒有太多興趣,但依舊無法否認的是,選擇本身是真實的。
“白煌殿下,放輕松,請不要害怕。”帕卡笑著說,這人年紀比先前說話三人都要小一些,一直沒有講話,“我比你更清楚投誠是一件多么羞澀的事情,殿下若覺得羞澀那并不說明您面子薄。恰恰相反,這預示著殿下您還有很大的成就和理想,并不會滿足眼前的這一點點的好處?!?p> “我還倒希望我就這么一點抱負算了,我總算明白什么叫坐立不安了?!?p> “年輕人路還很長,活著活著,這些都無所謂了。”老管家走過來拍了拍白煌的肩,“如果您還覺得難堪的話,老爺還專門為你送上了三個禮物,或許這些會讓你更加不后悔自己做的決定?!?p> 白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了句‘來吧’。
“貝拉,請姑娘們進來吧?!?p> 似乎是阿帕蘇某個兄弟的妻子,一位中年婦女推開門領著幾個的女孩兒走了進來。安靜的,羞澀的以及迷茫的侍立在一旁,低著頭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嚴格意義上來,這還并不算第一個禮物?!迸量ㄓ朴频卣f,“只不過方才知道殿下身邊只有一個女仆后,臨時起意罷了。不知道這幾個姑娘,殿下可還喜歡?!?p> “這。。?!?p> 塵埃落定后,白煌早就懶得掛著那臭屁的領主臉,所以該在尷尬的時候,就的確是尷尬得說不出什么完整的話。
貴族的奢靡茍且,聲色犬馬外無非就是淫與亂。盡管白煌現(xiàn)在過的是近乎于隱居禁欲的生活,但時間再往后推移,也無非是一樣的。他畢竟是領主,莫說強擄,隨便都能招入幾個這兒的少女或者女人,然后糜爛掉。但無論如何,他目前是沒興趣的,看不入眼的。并不是看不起,只是現(xiàn)在還習慣不了。
但阿爾卡蒂斯這份附加的禮物,這幾個少女,卻能勾起他的想法。有幾個是宴會上見過的,穿的是近來王都流行的、性感的女仆穿著,麗塔根本沒有去考慮過的打扮。姿色是不錯的,在這個地方來說更是上上等的,畢竟是阿爾卡蒂斯家專門培養(yǎng)的,禮儀見識上也不會俗氣,大概是絕好的。
“沒想到啊,殿下,沒想到?!迸量〒嵴拼笮?,這么多年見識他哪里看不出白煌竟然是羞于做出選擇,“人都是需要成長的殿下,您以后可以享受的還有許許多多,若是僅僅對簡單的女人就感到不好意思,這可對不起您領主的身份啊?!?p> “少廢話,本領主怎么說也是觀念健全,品德高尚的人?!卑谆兔嗣亲?,“雖然好像沒什么資格說這話,但至少我還是不喜歡去迫害別人,特別還是這些女孩?!?p> “呵呵,殿下,請聽我一言?!崩瞎芗倚Σ[瞇地說道,“您的善良并沒有錯,但您不明白的是,這并非錯誤的事。這些女孩大多都是自愿的、或者是被家里人所賣掉,而阿爾卡蒂斯家則是接收并且培養(yǎng)了她們。雖然等待她們的命運與殿下想象的無二,但比起家族里的少爺們或者是花心贅婿們糟蹋,她們會更加愿意成為殿下的人。畢竟,您是領主?!?p> “領主,呵呵?!卑谆托闹芗也粫コ爸S他,但依舊覺得有莫大的羞愧。說到底一方之主淪為家族的工具,或許不至于到這種窘?jīng)r,但心里怎么想都不會好受。
“殿下,您不會想拒絕吧?!惫芗已垡姲谆偷哪樕粚?,出言把白煌的思緒拉回來,“這些女孩都是非常不錯的,貝拉夫人也很認真的調教過她們,相信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殿下失望的。還有請放心的是,她們都是干凈的,我們不會讓殿下難堪的?!?p> 管家做了個手勢,讓女孩們都走到白煌面前,她們的相貌、氣色、神情甚至是淡淡的味道都如此的近,沒有給白煌什么思考的空間。即便是他服侍阿爾卡蒂斯家已久,也不由覺得有些無奈,要照顧這位殿下還真麻煩。他以為從王都來的貴族,至少這一點上不會猶豫,但白煌的表現(xiàn)甚至是有些忐忑,一定程度上讓這位見慣阿爾卡蒂斯家的管家有些太意外。
清脆欲滴的女孩兒們站在前面,女仆服下露出白花花的手臂,隆起的胸脯還有姣好的面容。白煌無奈地撓了撓頭,除了彎的外沒有人會拒絕這樣的大禮。
“都送我啊?!?p> “想在大魔導鎮(zhèn)培育幾個優(yōu)秀的女仆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不過如果殿下想的話,全送你當然也可以?!?p> “唔。。?!卑谆皖^疼,“養(yǎng)不起這么多,想來的舉個手吧?!?p> 愣神中,有人舉了手有人猶豫??傊畠蓚€姑娘被貝拉單獨帶了出去,其他的也沒敢逗留出了去。這時,有護衛(wèi)推著一個籠子進來,管家掀起上面的簾布并表示這才是第一個禮物。
“殿下,這是份厚禮,相信它能代表我們對您的誠意?!?p> 籠子里的是個被鎖鏈拷住了的少女,但無論氣質上還是外貌上與人類卻是不一樣的。金色的長發(fā)披散開來,垂落至地,蓋住了軀體。從發(fā)絲間、白色的長裙間可以看到,那是一種怎樣的柔弱卻又完美藝術般的胴體。因為被鎖鏈扣住,小巧的腳踝變得烏青,裸足更是蒼白,并非是潔白得好看,而是很明顯的病態(tài),但即便這樣也可以感覺到一種誘人。雙手抱著腿,藏在長發(fā)間,露出的一截手臂上帶有淡淡血痕,像是雪原間的一朵孤梅。身體在微微地顫抖,少女低著頭,長發(fā)蓋不住一對標志性尖尖的長耳。
白煌想到前些日子的一些事情,立刻明白了。
精靈族,就與傳說中的一樣,幾乎沒有大陸上任何一個種族有過交往。傳說中他們有著天使般的容貌,魔鬼般的身材,卻將生命侍奉給自然。
人類、獸人、矮人、地精甚至是魔族,整片大陸任何種族都渴望擁有一個精靈奴隸。它太過于珍惜太過于美貌以至于為當之無愧的瑰寶,若說價值連城,大概是有人愿意傾城傾國去購買的。奉獻于自然而產(chǎn)生的存粹,并且受之渲染而成絕美。只有嬰兒的無暇在它眼前,才不會顯得齷齪。也正因為此,所有人的丑惡都會讓他們忍不住去把玩精靈。
不至于起生理反應,但白煌依舊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即便是我,都曾經(jīng)想讓老爺看在我這么多年的辛苦上,賜予給我?!惫芗腋袊@道,“老爺早就不近女色,更加不會去指染。也不允許給阿帕蘇少爺,他該做的是帶領家族。而其他少爺,多是無能之人,又豈能賜予他們?殿下,這是您的了?!?p> 擁有一個精靈,白煌從來沒有想象過這樣的事,這大抵是因為他很少真正的像一個貴族。雖然曾經(jīng)頂著貴族的名號,但憑他在王都中連紈绔都不怎么去做,又豈會奢望能每天回家,一個琉璃般的精靈少女躺在自己床上呢?
管家些許可惜地砸了砸嘴,看著完全不知道自己命運該如何的精靈少女被推了下去,一時間竟也五味陳雜。他不由想起老爺和白煌的對話,白煌與精靈的身影不知不覺重疊了起來。兩人的區(qū)別只在于,白煌站在了籠子外,而精靈被拷在籠子內罷了。
籠子外就是自由的嗎?
顯然不是。
白煌深知,自己是不會給予這個精靈自由的。他可以用任何諷刺甚至是辱罵的語言去形容自己這種行為,好色、齷齪或者是猥瑣。但事實是一樣的,精靈從籠子里放出來后只意味著,她屬于了自己。自己可以去享受后者的一切價值,美色。若如果她誓死不從,或者寧為玉碎,那或許就要籠子里,消亡。
托爾卡冷冷的看著白煌的表情,這個年輕人并不優(yōu)秀,不然也不會淪落至此,不然也不會如同一個木偶一般在自己手下進行這場鬧劇。但他又足夠聰明,有來自于王都教育的、貴族氛圍,或者說這個年輕人自己特有的一種氣質。
“殿下,第二份禮物,是我私人想送給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