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濃仰了仰頭,看見沈澄泓已經(jīng)扯下了黑巾,一臉促狹地看著她。
“你怎么這么快?”
而且按照劇情,應該是她找他啊,怎么還能江洋大盜自己跑出來呢?
沈澄泓掀了姜濃的斗笠:“我公司的活動我沒點掌握嗎?”
是,這人是個Bug。
“還有最后一項任務,要讓你心跳達到120?!苯獫饷媛峨y色,難不成她還得撩他嗎?
沈澄泓挑了挑眉:“我的任務,是保證心跳正常?!?p> ???
靠。
“我贏了,至寶歸我,你的任務失敗。你贏了,至寶歸你,我歸你,你的任務成功,我雖然失敗,但是也已經(jīng)成功從良——所以,姜老師,你得贏。”
姜濃:……
“還有三分鐘。”沈澄泓笑瞇瞇地提醒。
姜濃哪兒會撩人啊,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回憶起段思思在辦公室給她念的土味情話。
“你有沒有聞到燒焦的味道?那是我的心在為你燃燒?!?p> “我想問一條路,一條到你心里的路?!?p> “你看,我手里有一抔土,你要栽在我手里嗎?”
她越說越起勁,看見沈澄泓逐漸深沉的臉色,深以為她的撩撥起到了作用。
“我有超能力……”
沈澄泓直接抬手掐住了姜濃的腮幫子。
他彎著腰,目光掃過姜濃被他捏得有些變形的嘴巴,幽幽開口:“你不是實戰(zhàn)派嗎?耍什么嘴皮子功夫?別說心跳120,我的心甚至沒有半點波瀾?!?p> 姜濃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了個“實戰(zhàn)派”的標簽,拍開沈澄泓的手,皮笑肉不笑地開口:“你公司的活動你不是有掌握嗎?那直接出去,也是可以的吧?實在不行,你也可以做五十個俯臥撐?!?p> 沈澄泓的笑意一僵,感情挖了個坑給自己跳。
他眸色一深,而姜濃巧笑嫣然。
男人眉頭動了動,卻是一手箍住姜濃的腰將人帶進懷里,俊臉低了下去。
他的氣息如千軍萬馬,一瞬間攻城略地,姜濃身體有些發(fā)顫,兩手攀著沈澄泓的肩膀,一瞬間做不出其他任何反應。
她明顯感覺出這次與之前兩次的不同,沈澄泓粗重的呼吸聲音幾乎要穿透她的耳膜,唇上的觸感更加真切驚心,沈澄泓一點一點探過她的唇齒。
他吻得又深又重,帶著些懲罰的味道,等姜濃漸漸迎合過來,又轉(zhuǎn)而變得溫柔繾綣,纏綿膩人,他的手指撫過姜濃的長發(fā),落在姜濃衣服上的恐龍背棘上。
腦子里卻不知道為什么,想到了那條長長的恐龍尾巴。
沈澄泓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頓,姜濃睜開眼,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
沈澄泓卻沒有退開,只是貼著姜濃的唇瓣,問:“你博學多才,知不知道‘二月二,龍?zhí)ь^’這句話?”
姜濃不知道這時候提這句話干什么,自己往后縮了縮:“知道,一句諺語。”
沈澄泓輕笑一聲:“你不知道?!睕]等姜濃跟他爭執(zhí),他又吐出兩個字,“繼續(xù)。”
吻,又纏纏綿綿落了下來。
大概是好久沒見了,又大概是女朋友太配合了,沈澄泓吻著吻著就不想停下來。
大概是好久沒見了,又大概是青梅酒的后勁兒還沒過,姜濃只知道這種干柴烈火般的刺激感太撓心了。
連任務器提醒任務達成都沒發(fā)覺。
直到頭頂有刺眼的光傾瀉下來,周圍明亮無比,屬于跨年的鐘聲清脆歡快地響起,沈澄泓才松開了姜濃。
“新年好,女朋友。”沈澄泓摸了摸姜濃的后腦勺。
她被自己親得有些狼狽,頭發(fā)亂了,嘴巴微腫,眼睛里有些微光,看起來楚楚可憐的。
沈澄泓心頭一動,他原來說過什么來著,姜濃啊,好欺負。
欺負一次,還想欺負二三次。
姜濃咳了咳,找回自己的聲音,在十二點到來的那一刻,悄悄在沈澄泓耳邊開始給自己找回場子:“新年好,沈先生。新年好,沈老板。新年好,臭男人。新年好,男朋友。新年好……沈哥哥?!?p> 排面!
沈澄泓表情一僵,其他的都挺好,怎么中間還夾了個臭男人?這么一聽,沈哥哥都不悅耳了。
好欺負,又錙銖必較,真是磨人的小東西。
不少進來的人都沒來得及出去,活動方考慮到這一點,在電子屏上也綻放了火樹銀花。
周圍的人和外面的人要么拍照要么尖叫,也有接吻擁抱的,沈澄泓帶著姜濃直接走了最終通道出去。
畢竟也是跨年,雖然進時鐘的人沒那么多,外面卻已經(jīng)是熙熙攘攘。
沈澄泓拉著姜濃到處轉(zhuǎn)了轉(zhuǎn),除了“前世今生”的體驗和煙花秀,活動還設(shè)置了一些雙人小游戲,套圈圈、兩人三足、你畫我猜……這兩個人也是很久沒玩過這些了,今天又有興致,玩了將近一小時。
于是,姜濃成功地受寒了。
主要還是吃完飯后吹了很久的冷風,加上好幾杯青梅酒下肚,肚子受了涼氣,又陪著沈澄泓玩出了汗,又冷又熱,回到房間就有些難受了。
姜濃去廚房切了點碎姜,想弄點生姜茶暖暖的,結(jié)果肚子又一陣利疼。
這利疼的感覺十分典型,姜濃臉色白了白。
親戚來了。
她的經(jīng)期其實很準,誤差也就一兩天,她倒是記得帶著小面包了,但是小面包還在車子里……
這一旦開始疼,就是一場持久的拉鋸戰(zhàn),姜濃放下碗,撐著料理臺慢慢往外走。
沈澄泓在上廁所,她去房間給前臺打了電話,問能不能送一些小面包上來。
前臺立馬答應了,姜濃松了口氣,怕弄臟椅子和床,也不敢坐,只是蹲著,她痛經(jīng)一向很嚴重,原先跟蘇傾書住在一起的時候,她痛起來蘇傾書都跟著哭,疼到暈疼到吐都是見怪不怪的事情。
也就這么幾分鐘,她一張臉已經(jīng)煞白,大滴大滴的汗黏在頭發(fā)上,人像從水里撈出來一般。
沈澄泓出來的時候沒看見姜濃,倒是先聽見了門鈴響,他以為是姜濃出去了,一開門發(fā)現(xiàn)還是那個前臺小姑娘。
“老板,這是老板娘要用的,不知道她需要哪種,我都拿了一些,您看看。”
沈澄泓一瞥眼,一個大購物袋子里,隱約能看見幾個品牌名字,還有什么日用夜用……
小祖宗來例假了?
他眼皮一跳:“她打的電話?”
前臺點了點頭,估計是覺得今天見了老板老板娘,兩個人挺和藹的,話就多了些:“老板娘一定很難受吧,電話里聽著就很虛弱呢?!?p> 他說一出來怎么沒看見姜濃,心神一凜,接了前臺的袋子,匆匆說了謝謝就關(guān)了門。
默默返回工作崗位的前臺:老板娘好可憐哦,老板也好可憐哦,今天可是跨年呢,都不能盡興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