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美麗的女士,認(rèn)識一下,我叫羅密歐。”
大胡子自顧自的直接坐在了景魚鱗的床上,身上臟兮兮的破舊棉襖抖落了一層厚厚的積灰。
“就你這樣還好意思叫羅密歐呢?認(rèn)識一下,景魚鱗。”
就在尉遲青魚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景魚鱗走了過來一把握住了大胡子的手。
“抱歉,我不太喜歡和男人握手,太糙了。”大胡子一臉微笑的把手抽了出來。
“我的朋友也不喜歡和陌生人握手,所以請你放尊重一點。”景魚鱗狠狠的瞪了大胡子一眼說道。
“OK?!贝蠛狱c了點頭,默默的把手收了回來,假裝一點也不介意的樣子。
大胡子手指不停的敲著桌子,毫不客氣的打量著四周,滿臉的笑意,好像他才是這個房間的主人一樣。
“你是誰?”景魚鱗率先開口問道,他實在受不了大胡子嘴里哼哼唧唧著那幾段奇怪的小曲兒。
“一個流浪詩人而已,進來取個暖。”大胡子滿不在乎的解釋道,他從懷里還掏出了半個凍得梆硬的馕,然后放在鼻前一臉陶醉的聞了聞。
“要來點嗎?”大胡子沖尉遲青魚問道。
“不用,謝謝。”尉遲青魚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她還沒有寬心到能接受來自“流浪漢”的食物。
“現(xiàn)在,能認(rèn)真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見大胡子不愿意回答,景魚鱗不知道從哪抱出了把巴雷特頂在了大胡子的腦袋上,這是孤影放在那個黑包里的東西之一。
“能告訴我你是怎么把這玩意帶上火車的嗎?”大胡子張了張嘴,一臉錯愕的表情問道。
“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還能被你盯上嗎?”景魚鱗反問道。
“也是?!贝蠛狱c了點頭。
“所以,在你還能活著喘氣之前,告訴我你到底是誰,誰派你來的,有什么目的?”景魚鱗懟著大胡子的腦袋又用力了幾分。
“我覺得在我的身份不明朗之前,咱們還是先把槍放下來說話吧,行嗎?”大胡子舉起手說道。
“你是在跟我討價還價嗎?”
“看你愿不愿意便宜了,再說了,這玩意聲音那么響,在火車上殺人不太好吧。”
“我無所謂?!本棒~鱗的食指勾在了扳機上。
“巴雷特裝配著12.7mm的子彈,那么近的距離打死我,別說鮮血了,腦漿你們都得掛一身,爆炸的西瓜見過嗎?跟那玩意差不了多少.......”
“你別說了?!蔽具t青魚捂著嘴巴一副要吐的表情,哪怕是警察想到那種畫面,該有的生理反應(yīng)還是會有的。
景魚鱗倒是無所謂,別說子彈爆頭了,他的手就不知道捏爆過多少個。
“把槍放下咱們好好聊聊吧,如果我不肯說,你就算拿槍指著我的腦袋也不會聽到真話,在這殺死我,好像也不值當(dāng),你覺得呢?”大胡子問道,他不急不忙的吃完了最后一口馕。
景魚鱗聽完大胡子的話,又朝尉遲青魚那兒看了一眼。他倒是無所謂,但是如果在這里殺了這個大胡子,那血腥的場面估計會給尉遲青魚留下一輩子的心理陰影,這姑娘本來就被家里傷得不輕,他可不想再因為自己加重她的心理負(fù)擔(dān)。
“你最好能說一點我感興趣的。”景魚鱗冷聲道,慢慢的把懷中的巴雷特收了起來。
“你感興趣的?邱雨桐嗎?”大胡子哂笑道。
聽到“邱雨桐”這三個字從大胡子的嘴巴里說了出來,景魚鱗又想把槍頂在他的腦門上了。
“你怎么知道?”
“別誤會,流浪漢也是看新聞的,更何況你們那些破事已經(jīng)鬧得沸沸揚揚了,別說是官方報紙,就連旁門的雜志上都有你們的消息,雖然真相已經(jīng)被曲解的面目全非,甚至有些還被改編成了豪門爭斗的小說,但好在你的名字倒是沒有被淹沒?!?p> “梧桐集團潛入神秘殺手究竟為何,揭秘兇犯景某背后那些不為人知的事情?!?p> “美女總裁前任助理竟成殺人兇手,當(dāng)小說映照進現(xiàn)實我們該如何應(yīng)對?!?p> “劉家后人慘遭毒手,多起殺人事件的背后到底隱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這到底是社會的扭曲,還是人性的泯滅?!?p> “豪門千金慘遭綁架,面對窮兇極惡的歹徒,她是否能夠平安歸來........”
“怎么樣?還要不要聽,我這還有好多個版本呢,一夜之間,電視,網(wǎng)絡(luò),收音機,報紙,都能找到關(guān)于你的不同的事跡,景魚鱗三個字都已經(jīng)占據(jù)頭條榜首了,貼吧里甚至還有人公布了從你童年到長大所有的人生軌跡,包括上了什么學(xué)校,認(rèn)識什么人,寫的一清二楚,跟真的似的?!?p> “都是假新聞,我壓根就沒有年幼時期的照片,我的學(xué)歷也是靠關(guān)系搞得的,學(xué)籍檔案是鎖死的,除了我自己和校長沒有人能查到這些信息?!本棒~鱗撇了撇嘴不屑道。
“重點已經(jīng)不是這些新聞是不是真的了,重點是你已經(jīng)出名了。甭管那些東西是真是假,你的名聲啊,算是徹底臭了,不過殺手圈里卻把你的排名提的很高都已經(jīng)上升到前五十了,還有不少的買家想找你下單呢?!贝蠛诱f道。
“你連這些都知道?”
“當(dāng)然,窮不代表無知,衣衫襤褸也可以學(xué)富五車,我這就叫身處江湖中,深諳廟堂事。”大胡子故作深沉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你了,這小話說的一套一套的,你到底是哪國人啊?”景魚鱗問道。
“我是神的信徒,四海為家,度化眾生?!贝蠛拥谋砬槌錆M了虔誠。
“那你們的神也不怎么樣嗎,連套衣服都不肯給信徒買,要不以后你跟我混,信我得了,包你吃穿住,怎么樣?”景魚鱗笑著調(diào)侃道,他哪里相信大胡子說的是真話。
“妥了!”大胡子一拍大腿激動道。
這下輪到景魚鱗懵了。
“什么妥了...怎么就....妥了?不是你們當(dāng)信徒的都沒一點原則嗎?說變就變?。磕氵@信仰也太不堅定了吧?”
景魚鱗可不想平白無故多一個吃白飯的。
“放心,神不會怪罪的,他會允許自己的信徒為了解決溫飽去做一些違背意愿的事情的,他會理解的?!贝蠛诱J(rèn)真道。
“是不是太草率了,你要不要在跟你們那個神商量商量?不信神了,也不能信魔鬼吧?!?p> “當(dāng)魔鬼愿意伸出援助之手時,他高尚的品德便已經(jīng)跨越了種族的歧視,放心,神都會理解的。”
景魚鱗:“。。。。。。”
“要不然,我還是送你上路吧?!?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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