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依舊躺在他的懷里,鮮血將七彩的石頭染成了殷紅可怖的殘陽。
“你可愿拋下那惡魂,斬斷世間情緣,成為神!”黑暗中從天上傳來聲音問道。
亂葬崗上孤風(fēng)瀟瀟,忽的傳來一聲悲鳴:“他們?nèi)羲溃冶愠プ约簮夯辏S你上天!不然,我化為厲鬼,擾亂天廳,攪擾這世間天翻地覆!”
“應(yīng)了你的要求,你的靈魂我要了!”
三日后,傳聞飛龍族和囚戎族搗毀祭廟,惹怒天神,烈日十輪,曝曬十日,全族上下染病暴斃者大有人在,不到半旬,兩族盡滅。
小石頭眼看著少年的靈魂從腐爛的肉體里游出,跟著那人飛往天空,自此天石兩隔。
不知過了多久,身邊的肉體都腐化成灰,自己也裸漏在烈日之下。
一日一雙細(xì)膩的手,將它捧起,說:“我的孩子,你愿隨我修行嗎?”是女媧娘娘,小石頭具體有這份運氣碰到了在外游歷的女媧娘娘。
后來的小石頭隨著女媧娘娘修行,修煉化為人形的那日,便被娘娘派去撰寫《山海經(jīng)》,未曾想遇到了那時的少年,一段回憶記起,或許是牽絆,或許是相守。
“說好了,天涯海角,護我一輩子!”小石頭調(diào)皮地說。
自此二人山高水長,暢游山川河流?;蛟S第一次動心在他敢于為自己直面女媧娘娘。
還記得那日,自己躲在樹后不敢出來,只留他一人在前。
他跪在女媧娘娘的面前求娘娘把自己交給他的時候,小石頭甚至都不太敢看女媧娘娘的臉。
“請娘娘將小石頭交給羿,羿發(fā)誓定會用一輩子對小石頭好!不論生死,定會護的小石頭安危!請娘娘成全!”說著,羿向娘娘使勁地磕了幾個頭。接著低著頭等著娘娘訓(xùn)斥,望著地面不敢抬頭。
“羿!我的孩子!你很像當(dāng)年的他,他也是這般在盤古大帝和天地之間起的誓!小石頭是我最后一個孩子,她乃是當(dāng)初我補天之時留下的一塊五彩石,沾了我的血液便是我的女兒!將她交給你我也是放心的!日后究竟如何?還得你們一步步地走下去!快去吧!牽起你害羞的女孩,天大地大,去闖去生活!”女媧娘娘說著,變出一枚小玉墜似的東西,遞給羿,說道:“送給小石頭的,便是我這個母親最后的一點心意!去吧!”
“羿!帝俊他..沒事,你們快去吧!”娘娘欲言又止。望著羿離去的背影,輕嘆口氣,轉(zhuǎn)身離去。
小石頭還在樹后和樹較著勁,手卻被牽了起來,十指相扣,一把被人抱在懷里,結(jié)實又溫暖的氣息將她包圍。
“娘娘答應(yīng)我,將你許給我!這便是她給你的信物!小石頭是不是極其歡喜!”羿高興的將小石頭抱起,轉(zhuǎn)了幾個圈。
“你看看你,白撿我這個大媳婦!美得你!”小石頭打趣地說道。
第二次心動便是他為自己甘心消去神籍之時,甘受拔筋去骨之罰,被天宮追殺,護著自己與滿天諸將對抗。
“你若不回來,我便再去綁一個男人,再也不要你護我了!”小石頭聲音幾近嘶吼,之后便是低聲啜泣。
再見時卻是神魂具碎,四散各地的悲哀。
這是老板娘昏迷的第300天。
自從我們那次大戰(zhàn)之后,閶岐的靈魂一直被我鎖在罐子里,蘇警官和陸全也相認(rèn),后來還結(jié)了婚。
我守著老板娘,我妹一直在等著,但妹妹長大了,我也不可能全心全意地去教育她,只得拜托蘇全夫婦幫我妹獲得更好地待遇,又更好地學(xué)習(xí)環(huán)境。那晚我和妹妹談了許久,她知道老板娘是為了救我才弄的昏睡不起,也很看的開,還說要去美國學(xué)醫(yī),把他們的技術(shù)都學(xué)會來給老板娘治病。我們倆自從雙親過世之后便相依為命,我曾以為她是我的希望,如今多了個牽掛的人,怕是會落下她的教育。
讓她認(rèn)了陸全為干哥哥,便是又多了個家人。期間我把我妹拜托給了了蘇警官和陸全照顧,畢竟他們倆一個是警察,一個是富二代,會把我妹照顧的好好的,離別的時候,我跟我妹說了,美國那邊的技術(shù),教育相對來說都好一些,跟著他們比跟著哥強多了,哥等著,等著妹子學(xué)成歸來。
但自打那次以后老板娘便再也沒醒過,沉浸在一場大夢里,再也沒回來。
書店我還在開,晚上招待的都是些舊相識,白天呢便把老板娘抱出來曬曬太陽,跟她聊聊外面的故事,書店的結(jié)界被閶岐破了,凡人自也能看得見書店,我們書店賣的都是些舊書,古籍,除了些除了些喜歡看老書的人,也沒多少人來倒也落的清凈些。
他們都以為老板娘是我的妻子,為我的際遇而嘆虛不已,也都來幫襯幫襯我。
“老子告訴你,趕快把保護費給交了,不然,砸了你的店!”面前的小混混打扮的男人惡狠狠地說著。
他抄起我面前的茶杯砸在地上,我淡淡的望了他一眼,“前街淘來的,五十塊!別忘了留下錢!”說著又換了個杯子,沏起茶來。
他見我半天沒反應(yīng),伸手便要打我,我一個反手將他的手扳了個弧度,揪著他的小指說:“我說了,五十塊!給錢,走人!”
他被我捏住痛處,臉幾乎痛的扭曲變形,“痛痛痛痛!放,放手!我,我給!”另一只手顫顫巍巍地從懷里掏出五十塊來,丟在桌上。
“滾!”我又喝了口茶。松了力道,放他離開。
“你!”他怕是要說什么,被我瞪了一眼,嚇的收起話頭,灰溜溜地走了。
“小石頭,怕又出了陸全!我也沒想干什么,怎么麻煩這么多!閶岐,這些事就交給你了!別白吃飯不干活!”我憐愛地摸了摸老板娘的臉,對腰間的小罐子說道。
“我又不是你的傭人,什么事都讓我干!”罐子里的人憤憤不平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