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沒有路。因為從來沒有前人開路。
人也是動物,只不過活成了最矯情的動物。
人行要有路,人居要有屋,人吃要烹煮,人出門要著衣。
動物比人活得謹慎,最知競爭的含義,所有的自然條件都可以成自己的掩體。對所有植被山勢和其他動物,都可以本能判斷吉兇,這是動物祖上以生死換來的經(jīng)驗。
但是動物又比人活得瀟灑,風餐露宿,天高海闊。
人唯一比動物瀟灑的可能是情欲,從來不計較發(fā)情期的問題,隨時隨地可以考慮生殖的事情。
此刻,大柱走在最前邊,撥開雜草,試探地形。
二狗和翠花走在中間,二狗不忘一路貧嘴逗翠花開心。
胖子呼哧呼哧跟在最后面,上氣不接下氣地,幽幽的盯著翠花的身段好一通欣賞,心里不知道在想啥。
所有的動物都有發(fā)情期,人沒有,所有的動物都在性成熟之后才有發(fā)情期,人不一樣,年紀不大的胖子盯著翠花入了迷。
然后胖子忘了腳下的路。
“哎呦!”
前面三個人停了下來,看見胖子已經(jīng)倒地。
“死胖子,跟著向導都能摔倒!”二狗說歸說,還是伸手去拉胖子。
“腳!腳!”胖子腳扭傷了。
沒辦法,幾個人合計,當下已經(jīng)走了很長的山路,胖子這種情況,自己難保能走回去,最后翠花撿了一個樹根讓胖子拄著,眾人只能放慢速度。
說來也怪,幾個人走了這么久,也沒見什么野獸,都是些鳥兒、山鼠、蟲子之類的動物。
他們不知道,自然界里的大型動物,對人很有芥蒂。它們的血里有關于人很陰險,很危險,很難纏的記憶。
聞到人的味道,不想惹事的動物就會遠遠避開。
除非,這只動物已經(jīng)饑不擇食。
走著走著,起風了,幾個小孩兒才發(fā)現(xiàn)原來山里比村里要冷得多。
風大的時候會吹動樹枝,發(fā)出奇怪的聲音。
這種聲音讓二狗想到他晚上起來撒尿聽見的聲音。
二狗打個寒顫。
胖子拖著受傷的一身肥肉,實在有點受不了:“要不咱們回去吧?”
二狗聽罷放緩了腳步,瞅瞅翠花和大柱。
大柱說:“你們看,我們已經(jīng)能看到山頂了,要不了多遠了,我們上去看一眼外邊,看一眼立馬就下來?!?p> 翠花已經(jīng)邁步。
二狗無奈只能跟胖子說:“再撐會兒吧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