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皇宮里幾乎都會有暗道,那些大臣家中也有,為了以備不時之需逃跑用的。不過都修建的極為隱秘,而且謹(jǐn)慎的會把那些曾修建暗道的工人全部殺死,除了內(nèi)部重要的人,不然別人有心查找也不會被找出來。
“你為什么要幫我?”
?????“說了是有緣?!?p> ???我頓了頓:“勒長風(fēng)說因為你王上殺了他的娘親,可我不怎么相信?!?p> 魯嘢秋容笑了笑:“他肯把這些告訴你,說明對你也是十分信任的。你確實沒想錯,他娘的死不關(guān)我的事。他娘是郅國宰相大人女兒,極為聰明伶俐。來到苗疆名為和親,實則就是個探取苗疆機密的奸細(xì)。王上發(fā)現(xiàn)了她,依照苗疆國法,她是要被當(dāng)著苗疆人的面砍頭的。王上不想讓她死的太難看,便想著秘密處決了。沒想到他娘用幼年的勒長風(fēng)威脅王上,王上一氣之下才把他活生生掐死。”
沒想到會被勒長風(fēng)看到了,我宛然。突然覺得勒長風(fēng)也挺可憐的謀劃多年的復(fù)仇,逼著自己阿爹下位,折磨自己這么多年,到頭來都是誤會一場。
我從魯嘢秋容那兒出來,望著苗疆獨有的藍(lán)天白云,心情舒暢了許多。
夜里,我讓知珂準(zhǔn)備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坐在椅子上等著勒長風(fēng)。我知道他今晚會來,因為今天是我的生辰,他若有點良心,總會記得的。
夜里天涼,知瀾幫我蓋了一張?zhí)鹤?,勸我早些休息。下午我便將魯嘢秋容那兒有密道的事情告訴了知瀾,她起先是不信的,我也不多解釋,她看我這樣便決定明日便瞧瞧從密道那里離開。
“姑娘,想好了嗎,此行一別,可就永遠(yuǎn)回不來了?!彼f。
“沒什么可想的?!蔽倚Φ溃骸懊魅者€要勞煩你多多照顧,我怕肚子里的孩子撐不住?!?p> 她看了看我隆起的小腹,目光也含著笑意:“這是自然。我看著又大了許多,想來是個胖小子。”
我輕笑沒說話。過了會兒,我瞅著外面月色當(dāng)空,應(yīng)是亥時末了:“等會若是勒長風(fēng)來了,我們便今夜離開吧?!?p> 她先是一愣,又盯著桌子上的美酒佳肴看了看,恍然道:“你是想迷昏勒長風(fēng)??墒?,為何不等到明日?”
我搖頭:“你不了解勒長風(fēng),他這人多疑,我今日去了魯嘢秋容那里的事他一定會知道。到時候再走,怕就來不及了?!?p> 知瀾沉默片刻,也贊同了我的決定。
沒過多久勒長風(fēng)便來了,他踏著滿天的月色而來,身上仿佛都是亮著的。
我揮揮手,知瀾拍拍我的胳膊下去。
“今日是你的生辰,這是給你的禮物,喜歡嗎?”他從懷里掏出一顆鵝蛋大的夜明珠。
七彩的光亮瞬間將整個屋子照的通明,那些燭光也被其掩蓋,黯然失色。
我沒看,只幫他倒杯酒:“來,坐?!?p> 勒長風(fēng)依言坐下,他看了看我,又盯著我遞給他杯子里的酒:“今日這是怎么了?”
我笑了笑,也幫自己倒杯茶:“自來苗疆,我倆從未好好說過話了,今夜是我生辰,便想著好好與你推心置腹一番?!?p> 勒長風(fēng)的眸子里波光漣漣,望著我含著笑意:“如月,你接受我了?!?p> “先不談這個?!蔽覍λe杯:“以茶代酒。祭奠我們京城相識?!?p> 我一口飲盡,對著勒長風(fēng)晃了晃酒樽。
勒長風(fēng)猶豫片刻,到底還是喝了那杯酒:“如月……”
“勒長風(fēng),你別說話。”我打斷他,又給自己倒杯茶:“第二杯,感謝懸崖之時黑狼相救?!?p> 我喝光,接著又是一杯:“第三杯,告別曾經(jīng)我對你所有的愛意?!?p> “勒長風(fēng),你實話實說,京城顧修那次,路中我碰到的土匪是否也是你安排的?”
我多么想聽到勒長風(fēng)毫不猶豫的否決,可他沉默了片刻,默許了我的問答:“是?!?p> 我閉上眼睛,兩行淚從我臉上落下:“原來如此。郅國皇帝要納我為妃,是否也是你跟顧修合謀安排?!?p> “是?!?p> “為了逼我與你定下婚約?!?p> “是?!?p> “救我爹那次也是你故意的。”
“是?!?p> 我笑著擦干眼淚:“勒長風(fēng),你騙我這么久,為什么現(xiàn)在不肯騙我了呢?!?p> “如月,我也不想的?!崩臻L風(fēng)想撫摸我的臉,這次我沒避開,任由他冰涼的手指在我臉上劃動:“太多無可奈何,我做的許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我亦與他對視:“勒長風(fēng),你妹妹的事我知道了?!?p> 我對著他驚訝不已的眼睛,笑道:“其實,我倆這算兩不相欠了吧。勒長風(fēng),這場因果你和我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勒長風(fēng)許久都沒說話,他看著我靜默,我依舊笑,時不時撫摸我的小腹:“他已經(jīng)六個月了,還有三個多月就要生了呢。”
我倆之間話說到這種地步,其他的都已不需多言。我爹的,他妹妹的,從此都兩清了。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死的那個人是我。終究這些事以我而起,罪孽的根源是我。
飯菜已經(jīng)涼透了,燭火也已從頭燃燒到了尾。我才聽得勒長風(fēng)慘笑了聲:“如月,你還愛我嗎?”
“愛?!敝皇俏液芮宄液屠臻L風(fēng)已經(jīng)不可能在一起了。
勒長風(fēng)臉上露了笑意,我知道他覺得我還是一直愛他的,所以才篤定我不會離開苗疆,哪怕我娘和大哥都沒了,他也很放心。
“如月,我們可以……”
他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一手扶著額頭倒在了桌子上。
我靜靜看著他,須臾,飲下最后一杯茶:“這一杯,感謝你我兩不相欠?!?p> 我給勒長風(fēng)蓋了一層被褥,知瀾已經(jīng)拿好錢財在門口等著我。我換了便衣與她匯合,在去往魯嘢秋容的殿里碰到了知珂。
她一身黑衣杵在那里,身姿颯爽,面無表情,與清涼的月色融為一體。
我心里一咯噔,沒想到瞞過了勒長風(fēng),卻被知珂知曉了此事。
知瀾將我攔在身后,手里拿著很短的劍刃:“你是怎么知道我們要去哪里的?”
知珂沒回答,只是靜靜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