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似的出了蕭長風屋子,我迎面便碰上了溫執(zhí)。他端著一壺茶,似要給蕭長風送去。
溫執(zhí)沖我笑笑:“小姐,你這是做什么去?”
看到他我就會想到蕭長風方才對我的所作為為,無賴和那樣流氓嘴臉。他大約看到了我眼里未消去的怒意,跟我說話的語氣都帶著兩分討好:“小姐,公子又惹你生氣了。”
我的嘴巴到現(xiàn)在還在疼,感覺都腫大了,蕭長風心太狠了,竟然對我下此毒手。我不信溫執(zhí)看不出來,肯定是裝的,明知故問,跟他主子一樣狡猾。
我不想理他,沖出了客棧。
北城可真熱鬧,人可真多啊。我在甜品鋪子里買了幾種甜點,老板很熱心的讓我用軟袋子裝好,趕緊趁熱吃,涼了就會香味淡去。我拿了一塊兒梅花酥在手中把玩,便覺得本應該是玫紅色的梅花酥,這幾塊卻是很紅的大紅色,而且吃起來香軟可口,口味極佳。
我問這位看起來很和藹的老板:“吃了許多糕點,唯有你這家的味道格外松軟可口?!?p> “姑娘吃著滿意就好?!崩习逍χf:“做這些糕點的甜水可是我們家祖?zhèn)髅胤?,外表看起來可能與其他糕點無異,可這吃起來卻比那些滿大街的糕點好吃的多。”
既然是祖?zhèn)鞯拿胤?,我也不好繼續(xù)問下去,便笑著謝過老板,又多要了兩塊,離開了這家店鋪。
都說江南的女子如水般嬌嫩,似秋天的煙雨畫那樣惹人憐愛,又有兩分秋季蕭索的凄美,所以都說江南多美女??晌疫@走了一路,發(fā)現(xiàn)北城中美女勝多,惹人憐愛的不少,溫柔賢淑的常見,英姿颯爽的也不在少數(shù)??芍^環(huán)肥燕瘦具有,讓人應接不暇。
而且身上穿著特別好看,我看著都覺得這些女子身段真是窈窕。
“姑娘,姑娘,讓讓路?!蔽易咧饎?,便聽得身后有人催促我。
我回頭看去,不知何時這條街已經被士兵包圍,所有在街市中走動的人都被驅趕到兩邊,剩下中間很寬的路子。而方才催促我的便是兩個士兵。
我乖乖退到一邊,同眾多北城人一樣被驅趕。
“尚公子馬上就要來了,小姐你可要做好準備了?!?p> “自然?!?p> 我被太多的人互相擠著,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又被幾個人推到后面。我就像是水中的浮萍來回波動,腳都粘不了地了。我煩的不行,想走又走不了。而我后面又有兩個主仆一般的女子在話嘮,說什么尚卿施要來了。
我的頭昏昏沉沉的,許久才明白她們兩個說的尚卿施是誰。蕭長風也在說來著,大將軍之子尚卿施要來了,所以北城城門緊鎖,不許任何人出去。
我在槊城聽我爹說過大將軍尚疏,可是郅國三代為將,為當今皇上共同打天下的護國大將軍。身份尊貴之最,要比當朝太子還要得勢三分。尚疏其人踏實忠心,聽說一輩子只有一個妻子,恩愛一生,羨煞旁人。尚疏將軍一生英勇善戰(zhàn),從未敗過。而他的這個兒子卻有些不盡人意,自小也不知因為什么原因,體質極差。不能習武不說,兒時嚴重到不能獨自生活,走一步喘兩口氣,整日在床上躺著,家門都出不得,可謂是千辛萬苦活到了十八歲。這樣一個病美人在府里養(yǎng)著,十指不沾陽春水,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怎么突然要來北城了。他家老爹就不怕自己兒子承受不住,掛在北城?
我又回頭看了看方才說話的兩位女子,其中一位衣著華麗,模樣艷麗,身著大紅色衣裙,看著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她的眸子里溢著愛意,想來是對這個尚卿施一片真心??!
不久,我便看到不遠處來了一輛馬車,馬車外掛著兩串桃木劍,陪送馬車前后的約莫有一百多人,光是一頭轎子就有十個人抬著。路中間有不少石頭和腐爛的水果,轎子顛簸都不曾有,可想這十個抬著轎子的人定身懷不低的武功。
裝備齊全啊這是。我嘆然。
隨著轎子越發(fā)接近我這兒,人群騷動便越大,我被擠的幾乎喘不過氣,只能用兩手護著胸前,好讓自己能喘氣。方才那兩個在我右手邊的女子,此刻已經跑到我的后面了,緊挨著我的腳后跟,還時不時的踩著我的腳。
我往前挪,她們又跟著。
“尚公子,尚公子?!蹦俏慌訐P手呼喚,不小的胸頂著我的腦袋,上下波動,令我十分不好受。
她幾乎費勁力氣喊出的聲音,很快便被周圍人群淹沒,尚卿施壓根聽不見。
“小姐,我?guī)湍阋话??!蹦莻€丫鬟又說。
我躲閃著,猛然感覺到自己后背被什么人狠狠推了一把。這人力氣太大了,我愣是頂開擋住我路的兩位大漢,直沖沖對著轎子撞了上去。
我爬在轎子下面,頭撞到了轎子一角的柱子上,撞的我是昏昏沉沉,頭腦一片空白。
這十個人不是武功高手嗎,怎么不知道攔一下,哪怕一下都行??!我也不至于這么慘。
太疼了,我瞇著眼從地上爬起來,伸手一模,觸手的血紅。我的頭又流血了。我簡直欲哭無淚,剛被蕭長風咬破嘴,現(xiàn)在又撞破頭,太倒霉了。
被我這么一撞,平平穩(wěn)穩(wěn)的轎子也落地了,估計里面的尚卿施被顛簸的不輕。
我很快就被抬轎子的人抬起,兩條腿拖拉在后面,像架著罪人似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小聲說。
這兩個人壓根聽不見似的,看都不看我。還好這兩個人還算溫柔,我那弱不禁風的胳膊還不算太痛。
尚卿施從轎子里下來了,他生的十分俊美,一張臉像是經過歲月靜精心雕刻一樣精致。比起蕭長風的陽剛,他更多了兩分陰柔之氣。
他看了我一眼,狹長的眸子淡過一道波光,差點晃到我的眼睛。
“早就跟你們說過不要整出這么大的陣仗,一個二個的都不聽我的?!鄙星涫┢毤毜难种钢車姸嗍勘庳?。
士兵個個低著頭,十分恭敬。
“少爺,你沒事吧?”他的身后跑來一位管家模樣的大爺。